想到这里,【理塘绝凶虎】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新的点子。
他站在人群中以路人的口吻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们的教堂下方有没有实验室?”
那税务官愣了一下,最后选择实话实说:
“的确是有的,大人……”
【理塘绝凶虎】继续追问:
“那你们参与实验了吗?”
税务官的脑子也很是活泛,知道如果说参与等待着自己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下场,于是双手在胸前疯狂摆动:
“没有啊,大人,都是他们做的,我……我们没有啊!”
说罢他看向周围,其余投降的教士也纷纷点头,税务官报出了一个个名字表示都是那些人做的坏事,仿佛那些事情真的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只是十分巧合的是,所有被报出名字的教士全都不在场,他们有的死在了二楼三楼的战斗中,有的被俘虏到了魂归者在外面的营地,还有的已经坐在圣像前自杀了……
【理塘绝凶虎】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总结:
“你的意思是,我们十分巧合地杀死捕获了所有坏人,恰好留下了你们这群好人咯?”
税务官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回答中的巨大纰漏,但他也是忙中出错,实在是没办法承认自己是个骗子,只得尴尬地看向魂归者们露出一个勉强的假笑:
“大人总结的真是到位。”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面前的敌人们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变化。
之前因为自己等人投降而产生的那一抹怜悯似乎正在飞速流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理塘绝凶虎】的小伎俩成功了。
魂归者们光速变脸的原因很简单,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位主教是用自己的死为手下们争取一条活路。
这样的人即便并非同一阵营,但也算是有几分骨气,大家总会或多或少尊重他一下,说不定还会帮忙找块空地埋了。
如果这时候这些教士乖乖认罪也就罢了,毕竟对染垢者的处理早有先例可循,他们其实根本就不用死(只是要面对比死亡更可怕的一些事情而已)。
但主教用生命保护下来的这群人非但不认罪,竟然还反手将锅都甩到了已死之人的身上,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这就很让玩家们不爽了——说着如此拙劣的谎言,难道是在将大家当成蠢货吗?
那就别怪天灾不客气了。
不就是不能杀吗?
区区一条规矩,玩家们有的是心机和手段,保证会让面前这些蠢货满意。
很快,魂归者们便围了上来,几十位投降的教士第一次意识到在这个没有日内瓦公约的世界投降实际上并不能为他们带来什么。
其中【众乐乐】想要凑过去拍点视频,却被【理塘绝凶虎】礼貌请离:
“这段就先别拍了,反正也播不出去。”
“……我其实是想看看那个主教。”
“这边请。”
将俘虏们押往白蜡镇集中营,不是,优质木炭工厂之后,玩家们对刺槐镇的教堂开始了刮地三尺般的搜索。
一个个少年实验品被从地下带了出来,映入他们眼中的并不是那表面宏伟严肃,实则暗中吞噬生命的大教堂,而是一处只剩下基本木石结构还保持了完整的空荡荡建筑。
少年们几乎以为整个世界都已经大变天,地上已经不是那座教堂,直至他们看到了那世界树的圣像才确定自己此刻依旧身处教堂。
除了墙壁柱子这些搬不走的,以及世界树圣像这种搬走了可能会引发争议的大型物品之外,其余的东西被玩家们一扫而空。
区区半天时间玩家们就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强盗逻辑用来印证自己并非是在抢劫——
如果这东西是我的,那我把它拿回家不是很正常吗?
你说这东西是你的,那就更奇怪了,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这?
至于诺伦等人在见到玩家们的所作所为之后自然也是大为震惊,但几个心思活泛的玩家很快给出了合理的结论——
刺槐镇已经全员腐化堕落,神子大人的意思是这里的教堂已经没有保留的必要,要被暂时裁撤等到以后再重新设立。
诺伦将自己带入了一下埃德的视角,感觉这的确是当前最好的应对方法。
那就好那就好,原来只是裁撤教堂,她还以为是强大虔诚的前辈们在抢劫呢……
至此,刺槐镇教堂的攻防战终于落下帷幕。
在领地密契被送到埃德手中的那一刻,所有参与任务的玩家面前都出现了新的提示:
【隐秘支线——双线作战已完成,正在结算中……】
这一刻,不但是身处刺槐镇的玩家们,就连那些留守其他几个镇子的玩家们也是纷纷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欢呼。
极高的代入感和漫长的任务流程已经让部分玩家忘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但在看到任务结算栏的时候,他们还是为即将入账的任务奖励而开心起来。
至于参与了刺槐镇一战的玩家们更是赚的不少,他们不但有一份正常的任务奖励,还在进攻教堂的战斗中或多或少薅到了羊毛,这一趟可谓盆满钵满。
解决了隐秘支线的玩家们有的选择驻守城镇维持稳定,有的则转身参与了主线任务的新阶段,也就是让混乱荒野中临近第二教廷的部分出现五十公里宽的安全区域这件事。
对于自己这样的任务安排,埃德实际上非常满意。
他知道玩家们是闲不住的,所以自己要不断给他们找一些事情做才行。
现在狂炫阿朵林小面包计划已经完成,下一步就应该是短暂的种田发展,然后开始新的扩张。
至于目标,当然是此刻对这边局势还不甚了解的冷杉城了。
作为阿朵林行省的首府,冷杉城是通往其他行省的跳板。
它的面积巨大人口众多,里面还有着不少常备军。
而这些都不是让埃德感到忌惮的,他真正在意的是——
事到如今第二教廷的事情已经没多大可能再隐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