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散,院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乐乐刚把灶上的粥温好,就听见山里奶奶的声音:“乐乐,快出来接接!”推开门,只见老人家肩上挎着个粗布袋子,手里还提着竹篮,袋子口露出几颗裹着褐色硬壳的野核桃,沾着点山里的晨露。
“昨天晒透了,剥了仁儿尝着香,想着正好给你们做年糕。”山里奶奶把袋子递过来,乐乐伸手一接,沉甸甸的,硬壳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小虎也从屋里跑出来,凑过去闻了闻,“比镇上买的核桃香多了!”说着就拿起一颗,用石头在台阶上敲,壳裂开的瞬间,一股醇厚的坚果香就飘了出来。
王爷爷和陈奶奶也陆续过来了。陈奶奶把新磨的米粉倒进大盆,笑着说:“昨天剩的米粉还够,今天再添点糯米粉,年糕会更黏糯。”王爷爷则接过山里奶奶带来的竹篮,里面是刚采的野生山楂,红得像小灯笼,“想着核桃甜,配点山楂解腻,夹在年糕里正好。”
乐乐和小虎负责剥核桃。山里奶奶教他们用小刀沿着壳的缝隙撬,“别把仁儿弄碎了,完整的嚼着才香。”乐乐小心地剥着,指尖很快沾了层浅褐色的核桃皮,闻着满是坚果的油香。小虎剥得快,一会儿就剥了小半碗,忍不住抓了一颗放进嘴里,“又香又脆,比糖还甜!”
厨房里的香气渐渐浓起来。陈奶奶把核桃碎和白糖拌进米粉里,揉成光滑的面团,再揪出小块,擀成圆饼,中间夹上山楂泥,放进蒸笼。王爷爷则在旁边切山楂片,准备铺在蒸笼底部,“这样蒸出来,年糕还带着山楂的酸香。”小安围着灶台转,一会儿踮脚看蒸笼,一会儿问:“什么时候能好呀?我都闻到核桃香了!”
蒸年糕的功夫,大家去菜畦看菠菜。陈奶奶种的菠菜已经冒出嫩绿的芽,沾着晨露,看着就新鲜。“再过半个月就能收了,到时候做菠菜年糕。”王爷爷蹲下来,轻轻拨了拨菜叶,“冬天的菠菜最嫩,煮在年糕里也不会烂。”乐乐拿出“救命菜笔记”,在菠菜苗旁边画了颗核桃,写下:“新米+糯米+核桃+山楂=核桃山楂年糕,香糯解腻。”
蒸笼冒起白汽的时候,整个院子都飘着核桃和山楂的混合香气。第一笼年糕刚端出来,陈奶奶就切了一块递给山里奶奶。老人家咬了一口,米粉的黏糯裹着核桃的脆香,中间的山楂泥酸甜可口,正好中和了核桃的油润,忍不住点头:“这味道,比山里的野果还好吃!”
小虎也拿了一块,嚼着嚼着眼睛就亮了,“山楂的酸太妙了!一点都不腻!”小安捧着自己的小盘子,小口小口地吃,嘴角沾了点米粉,还不忘说:“我还要吃!明天还能做吗?”
傍晚的时候,夕阳把院子染成暖黄色。柿饼还在石阶上晒着,白霜更厚了;剥好的核桃仁装在玻璃罐里,摆在窗台上;菜畦里的菠菜芽在微风中轻轻晃。乐乐翻着笔记,看着上面画满的柿饼、萝卜、核桃和菠菜,突然觉得,这个冬天的约定,就像这灶上的年糕,一口一口都是暖的,藏着大家一起攒下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