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工地,找工头预支了两个月的工资,一共2500块。他又去了几个邻居家,跟他们说明了张磊家的情况,邻居们都很善良,你一百我两百地凑了些钱,一共凑了800块。加上王宁玻璃罐里的486块,一共凑了3786块。
当王宁把钱递给张磊时,张磊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攥着那些钱,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哽咽着说:“王宁,谢谢你,谢谢你爸,谢谢邻居们。要是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宁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不用谢,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够的我们再想办法。”
张磊点了点头,拿着钱赶紧去了医院,给母亲交了部分住院费。医生说,只要再凑够2000块,就可以安排手术了。张磊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儿子,妈不治了,这钱留着给你交学费。妈这手疼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不用做手术。”
张磊握着母亲的手,眼泪掉在母亲的手背上:“妈,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凑够手术费的。你要是不做手术,手会越来越疼的,以后怎么照顾自己?我已经长大了,能赚钱了,以后我来照顾你,你就安心做手术吧。”
王宁和赵鹏也在想办法。他们把自己的复习资料、习题册都拿了出来,在学校门口摆了个小摊,低价卖给低年级的学生。赵鹏还把自己的游戏机拿了出来,说:“这个游戏机我早就不想玩了,卖掉能换点钱,帮张磊凑手术费。”
王宁看着赵鹏,心里暖暖的。他没想到赵鹏会这么帮忙,以前他们虽然是同学,但不算太熟络,现在却愿意为了张磊而卖掉自己心爱的游戏机。他笑着说:“谢谢你,赵鹏。等张磊的妈妈做完手术,我们一起请你吃饭。”
赵鹏笑了笑:“不用谢,我们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前我总觉得学习是最重要的,现在才知道,帮朋友也是很重要的事。看到张磊那么努力地想救他妈妈,我也想帮他一把。”
他们的小摊摆了三天,卖复习资料和游戏机一共赚了600块。王宁把钱递给张磊时,张磊又哭了,他说:“王宁,赵鹏,谢谢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以后不管你们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帮你们的。”
可就算加上这600块,离手术费还差1400块。张磊每天都愁眉苦脸的,上课也没心思听,总是在想怎么凑够剩下的钱。王宁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很着急,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可就在这时,张秃子却跑了过来,拉着张磊的手,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儿子,我找到人借钱了,手术费有着落了。”
张磊愣了愣,惊讶地问:“爸,你找谁借的?借了多少?”
张秃子笑了笑,拍了拍胸脯:“你别管了,反正手术费够了,你妈可以做手术了。”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张磊的眼睛。
王宁看着张秃子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张秃子平时最喜欢打麻将,欠了很多赌债,别人都不肯借钱给他,这次怎么会突然借到钱?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看着张磊兴奋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记挂着。
晚上,父亲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对着炉火抽烟。炉火“噼啪”作响,映着父亲的脸,显得有些严肃。“儿子,张秃子那个人,不靠谱,你得提醒张磊,别让他爸把他带歪了。”父亲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烟雾,“张秃子平时就喜欢跟那些混混来往,这次突然借到钱,肯定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找那些混混借的,到时候还不上钱,他们肯定会找张磊的麻烦。”
王宁点点头,说:“爸,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张磊,不让他走歪路,也会提醒他,让他问问他爸是找谁借的钱。”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说:“好,爸相信你。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跟爸说,爸会帮你想办法。”
王宁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写下:“有时候,希望就像炉子里的火,虽然小,但只要好好护着,就能烧得越来越旺。就算遇到困难,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就像张磊的妈妈做手术,虽然手术费还差很多,但我们没有放弃,一直在想办法,现在张秃子又借到了钱,手术费终于够了。虽然我心里有些不安,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一定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他把笔记本放在桌上,看着窗外的星星,觉得心里充满了希望。他仿佛看到了张磊的妈妈做完手术,手不疼了,能正常地做饭、洗衣服了;看到了张磊开心地笑着,跟他一起在图书馆里学习,一起准备高考;看到了他们一起考上大学,一起去南方看张磊的爸爸。他知道,只要他们不放弃,这些愿望总有一天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