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数道冰冷锐利的目光聚焦在凌凡身上,带着审视、怀疑与不容置疑的威严,无形的压力足以让普通练气弟子心神失守。
凌凡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却强行压下悸动,脸上挤出“茫然”与“紧张”:“人……人为活动的痕迹?”
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抬头看向李姓执法弟子,“李师兄,您是说有人进了废丹窟?那可是宗门禁地,阵法笼罩、毒气弥漫,弟子上次误入边缘都差点殒命,怎敢深入?”他先声夺人,点出废丹窟的凶险,暗示自己绝无能力涉足核心区域。
李师兄面无表情,目光依旧冰冷:“阵法有薄弱之处,毒气也非无法抵御。
根据残留痕迹,近期确有人频繁进出核心区。凌凡,你修为突飞猛进、大比表现诡异,又恰好掌握化解丹毒的异术(指灵水),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话音落,更强的灵压混合着执法堂肃杀之气猛地压向凌凡!
凌凡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脸色“唰”地苍白,仿佛不堪重负——实则暗中运转“非常道”卸去大部分压力,只留表面狼狈。“师兄明鉴!”他急忙“辩解”,声音满是“委屈”与“后怕”,“弟子修为提升,全靠大比奖励的丹药和平日苦修!
至于化解丹毒,只是偶然得的生机泉水,对修炼无用,仅对灵植有微效,韩师兄和苏师姐均可作证!弟子万万不敢擅闯禁地!”他咬死核心:修为靠正规途径,特殊能力限于灵植且有人证,绝口不提废丹窟与砖爷。
“偶然所得?”旁边面容枯槁的老执事阴恻恻开口,“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你那灵水效果非凡,岂是‘偶然’能解释?交出灵水源头,或可减轻罪责!”图穷匕见,直接逼问核心秘密!
凌凡心中冷笑,面上却更“惶恐”:“执事大人,那泉水真的是从偏僻山涧所得,每次只能取少许,弟子也记不清具体方位……若宗门需要,弟子愿带路寻找!”
他早备好说辞,推说山涧位置模糊,日后大不了绕圈说找不到——毕竟生机来自碎片,而非真泉水。
“哼,狡辩!”老执事显然不信。李师兄抬手制止他,目光如炬盯着凌凡双眼:“凌凡,你可敢接受‘问心术’?”问心术是执法堂常用的低阶神魂法术,能判断回答真伪!
凌凡心脏一缩——最关键的一关来了!他脸上露出“挣扎”与“犹豫”,最终咬牙:“弟子问心无愧!愿接受问心术,只求宗门还弟子清白!”他敢答应,是因对砖爷有绝对信心——此前测谎术法已被砖爷干扰,问心术原理相通,且他的话九真一假,核心秘密绝不提及。
李师兄上前,指尖亮柔和白光按向凌凡眉心。凌凡表面放开神识防御,实则全力沟通砖爷!就在问心术力量即将侵入识海时——嗡!砖爷传细微波动,混沌气息悄然弥漫,扭曲混淆识海表层思绪,给真实想法披了层模糊薄纱。
李师兄眉头微皱:问心术力量陷入温和迷雾,能感知凌凡的紧张、委屈,却无法捕捉思维细节,更难判断模糊地带真伪——不像有意抵抗,更像神魂特异或修了粗浅护心法门。
他加强法力,却依旧石沉大海。半晌,他收回手指,眼中闪过疑惑,最终沉声道:“问心术显示,你并未撒谎。”
其他执事讶异,却不质疑李师兄的判断。凌凡心中长舒一口气,后背冷汗淋漓——赌赢了!他适时露出“如释重负”与“感激”:“多谢师兄明察!”
李师兄冷冷看他:“虽未撒谎,但你疑点颇多。灵水之事暂且记下,日后需你带路寻那山涧。废丹窟近期严禁靠近,违令严惩!你好自为之!”执法堂未完全打消怀疑,只是暂时搁置。
“弟子谨记!”凌凡恭敬应道,心中却凛——带路找山涧仍是个套,日后需更小心。
就在他以为可离开时,侧门执法弟子快步上前,对李师兄低语几句。李师兄脸色微变,看凌凡的目光复杂,挥手道:“你先下去,今日之事不得对外透露半分。”
凌凡疑惑却不敢多问,行礼告退。走出执法殿,他才觉重获生机:“实力还是不够!若有筑基修为,执法堂怎敢轻易审问我?”对力量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回到住处,关紧房门设好禁制,凌凡掏出执法铁牌与骨戒——刘长老赐铁牌,是庇护还是监视?
骨戒与废丹窟异动定然有关,需尽快弄清来历!他尝试注入灵力、精神力,甚至输送绿色碎片生机,骨戒仍死寂。
“到底缺了什么?”凌凡有些挫败,忽然灵机一动——砖爷能感应骨戒,或许也能激活它!他将砖爷贴近骨戒,同时引导一丝砖爷反馈的混沌灵力渡入骨戒!
异变陡生!骨戒猛地爆发出强烈吸力,如饥饿无数年的凶兽,疯狂吞噬混沌灵力!凌凡吓了一跳,却强行稳住,维持灵力输送。
骨戒表面灰白色泽变莹润,之前一闪即逝的金色符文再次亮起且愈发清晰,古老苍凉又带着威严的气息缓缓弥漫!
与此同时,凌凡脑海涌入残缺模糊的影像碎片:无尽混乱的天地初开战场、厮杀的强大身影、撕裂苍穹的法术、闪烁七彩光芒的巨令、被无数锁链封印的漆黑门户……影像一闪即逝,却有三个古朴沧桑的大字清晰烙印脑海——【镇魔狱】!
凌凡猛地睁眼,大口喘气,脸色苍白,眼中满是震惊骇然:镇魔狱是什么地方?影像是骨戒残留的记忆?被封印的门户在废丹窟底下?诡异呜咽声是魔物?无数疑问涌来,让他头皮发麻!
此刻的骨戒,金色符文黯淡,却呈温润骨质光泽,似被唤醒一丝灵性,传递出渴望更多混沌灵力的微弱情绪。
凌凡与骨戒间建立了极微弱的联系,他尝试将神识沉入——竟进入一个半人大小的灰蒙蒙空间!“储物空间?!”他又惊又喜,虽空间极小,却更隐蔽,尝试取放灵石,流畅无比!
惊喜过后是沉重:名为“镇魔狱”的骨戒牵连极大,废丹窟底的秘密远超想象,泄露便是泼天大祸!
就在他消化信息时,急促敲门声响起,周管事压低的焦急声音传来:“凌师弟!快开门!出大事了!”
凌凡收起骨戒与砖爷,平复心情开门。周管事满脸惊慌,额头冷汗淋漓,抓着他如抓救命稻草:“凌师弟!不好了!王擎师兄提前出关了!而且他突破到练气七层了!此刻正带人朝你这边来,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凌凡瞳孔骤然收缩!
王擎!提前出关!练气七层!
麻烦,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