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的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死死攥着手里那块灰扑扑的“砖爷”,感受着精纯至极的灵气丝丝缕缕涌入体内,滋润着干涸三年多的经脉——瓶颈松动的触感,清晰得让他鼻子发酸。
三年!谁知道这三年他怎么熬的?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着最累的活,吃着最糙的饭,修炼吸收的那点灵气,连丹田的缝都填不满!
可现在,这块破砖……不对,是砖爷!砖爷竟能提纯灵气,还能加速吸收!
“发了发了……”凌凡眼睛冒光,嘴角咧到耳根,抱着砖爷的手都在抖,“这哪是板砖,分明是顶级灵脉体验卡啊!无限续航的那种!”
他试着再运转引气法诀,灵气汇聚的速度果然快了数倍,经砖爷“过滤”后温顺又精纯,几乎不用炼化就能转成自身灵力。
那感觉,就像用吸管喝粥的人突然换上高压水龙头灌鸡汤——量大、管饱还滋补!
可兴奋劲刚过,凌凡就强迫自己冷静。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这修仙世界弱肉强食,砖爷要是暴露,别说赵虎那样的小角色,怕是宗门长老都会动手抢!“低调,必须低调!”他摸着砖爷小声嘀咕,“咱们闷声发大财,悄悄修炼,别声张!”
小心翼翼把砖爷贴身藏好,那沉甸甸的触感让他无比安心。有了这宝贝,炼气一层算什么?筑基、金丹、元婴……仙路再远,他也算开了挂!
折腾一晚上,又累又惊,凌凡倒头就睡。
怀里揣着砖爷,连周身汇聚的微弱灵气都让他睡得格外香,还做了个美梦——脚踏七彩祥云,手持金光板砖,把赵虎、张扒皮全拍翻,仰天狂喊:“还有谁?!”
第二天一早,同屋杂役把他推醒:“凌凡!快起!张执事叫去广场集合,迟到要挨罚!”
凌凡一激灵坐起来,先摸胸口——砖爷还在。松口气的同时,他悄悄感应修为,果然精进了一丝丝,虽微乎其微,却真实存在!不是梦!
杂役广场上黑压压站着百来人,都是资质差、干粗活的底层。
张扒皮——本名张贵,瘦得像竹竿,眼神却刁钻,正背着手踱步,用公鸭嗓训话:“都精神点!宗门养你们不是吃白饭的!今天任务都利索点,尤其是后山药园浇灵肥,谁偷奸耍滑,有好果子吃!”
他的目光像毒蛇扫过人群,不少人都低头。凌凡站在队尾,心里吐槽:“克扣灵石时咋不手软?就会拿我们撒气!等我神功大成,第一砖先拍你脸上!”
突然,张扒皮停了,抽着鼻子像条猎狗似的,慢慢踱到凌凡附近。凌凡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张扒皮在他面前停下,上下打量,眉头越皱越紧:“凌凡,你身上啥味儿?”
“味儿?”凌凡愣了,抬胳膊闻了闻,只有昨晚淋雨没干透的潮气,没怪味啊?
周围杂役也凑着鼻子闻,纷纷诧异:“好像有点香?”“不是花香药香,说不上来的好闻。”“凌凡你偷擦啥了?”
凌凡一头雾水:“我啥也没擦啊!”
张扒皮突然凑近,鼻子快贴到凌凡衣服上猛吸两口,脸色骤变:“这是纯净灵气的味儿!虽然淡,但错不了!你昨晚干啥了?!”
凌凡瞬间反应过来——是砖爷!肯定是砖爷提纯灵气时,逸散了一丝丝沾在他身上!这玩意还有味儿?张扒皮的鼻子是属狗的吗?
他心脏狂跳,后背冒冷汗:“我……我没干啥啊!昨晚就在屋里睡觉,哪都没去!可能是……雨水比较干净?”
“放屁!”张扒皮眼神锐利又贪婪,“说!你是不是偷吃灵药了?还是捡着宝贝了?!”他一把抓住凌凡手腕,粗劣的灵力就要探进体内检查。
凌凡魂都飞了——这要是被查出来,砖爷就暴露了!
千钧一发之际——
“噗——————!!!!”
一声悠长洪亮、还带点荡气回肠的响屁,毫无预兆地从凌凡身后炸开!声音大得石破天惊,余音在安静的广场上绕梁不绝!
所有人都僵住了。张扒皮探灵力的动作停在半空,贪婪变成错愕,接着是难以置信的恶心,抓着凌凡手腕的手像碰了烙铁似的猛地缩回。
广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凌凡……的身后。
凌凡也懵了——不是他放的啊!他僵硬地回头,只见身后胖杂役王大力,脸涨得通红,双手死死捂屁股,脑袋快埋进胸口,身体发抖,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显然,这哥们要么吃坏肚子,要么太紧张,在最“恰当”的时刻,身体发出抗议。
寂静持续三秒,广场突然爆发出震天哄笑:“哈哈哈!王胖子!是你!”“好家伙!这动静,练过吧!”“牛逼!敢在张执事面前放响屁,你是这个!”有人偷偷竖大拇指,“味儿上来了!快散开!”
场面彻底失控,满是快活的空气。张扒皮脸色由青转紫、再转黑,额头青筋暴跳。他恶瞪一眼快羞死的王大力,又看了看一脸懵逼、像劫后余生的凌凡——那点灵气异香,早被这生化攻击盖得严严实实,还扭曲成了不可言说的味道。
张扒皮只觉得反胃,啥寻宝的心思都没了,暴跳如雷:“闭嘴!都闭嘴!王大力!扣你本月灵石!去茅厕挑粪一个月!”
他又指向凌凡:“你……你……”想问灵气的事,可看着凌凡“无辜”又后怕的眼神,再想到那股味儿,实在问不出口,憋屈地甩袖子,“你也看着碍眼!今天去藏书阁后院扫落叶!扫不完不准吃饭!滚!都去干活!”
人群一哄而散,不少人还窃窃私语,对着王大力和凌凡指指点点,憋不住笑。凌凡长舒一口气,后背冷汗慢慢消了——感谢王胖子!兄弟,回头请你吃饭!(一定挑通风好的地方)
不过,藏书阁后院扫落叶?那地方偏僻得很,平时没人去,落叶能埋人,是公认的苦差事。
可凌凡心里却一动——偏僻?没人?这不正好试验砖爷的修炼效果吗?
他摸了摸怀里的砖爷,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张扒皮啊张扒皮,谢谢你送的“风水宝地”!
这社死现场,转折得可真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