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扬州城,菜市口。
人山人海,万头攒动。
整个菜市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连屋顶上都爬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卖烧饼的老汉停下手里的活计,抱着孙子挤在人群里;卖胭脂的姑娘踮着脚尖,生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戏。
高高搭起的审判台上,扬州八大盐商连同数十名贪官污吏,如同待宰的猪狗一般跪成一片,一个个面如死灰,哆哆嗦嗦。
首席监察使辛宪英一身庄重的玄色官服,那副金丝眼镜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她面沉如水,声音清冽如寒泉,当众宣读着这些人渣的累累罪状。
\"江都县盐商王大富,勾结知县张明德,私设盐井十三口,偷税漏税白银八万两!\"
\"扬州府盐商李二狗,强抢民女十七人,致死九人!\"
每念出一条罪状,都有苦主被带上台来。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上台,手里捧着一块血迹斑斑的布片,声泪俱下:\"我家闺女才十五岁啊!就被这畜生糟蹋死了!老天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台下的百姓听得义愤填膺,有人握紧拳头,青筋暴起;有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台去活剐了这些人渣。
\"杀!杀了这群畜生!\"
\"狗官!奸商!还我女儿命来!\"
\"抄家!必须抄家!把他们祖坟都给刨了!\"
怒吼声,哭喊声,响彻云霄。
辛宪英推了推眼镜,那双美眸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效果,简直不要太完美!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传遍全场:\"经朝廷审理,以上罪犯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本官代天行道,判决如下——\"
她举起手中的令牌,声如洪钟:\"斩!\"
刀光闪过,数十颗人头骨碌碌滚了一地,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台下的百姓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无数人跪倒在地,冲着审判台的方向,冲着城中朱由检所在府邸的方向,拼命磕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青天大老爷啊!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民心归附,就在这一刻。
而此时,在那些被查抄的盐商府邸深处,无人知晓的暗室里,鬼工的成员们正悄无声息地处理着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某盐商府中,一个黑衣人正在焚烧一堆忏悔血书。
另一处宅院,几个蒙面女子将一些不堪入目的画卷扔进火盆。
还有那些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留下的证据,也被一一销毁。
徐氏的百鬼夜行早就将这些家族搅得天翻地覆,内部崩坏,精神彻底垮掉。辛宪英的公审,对他们来说反倒成了解脱。
一明一暗,一阳一阴。
两套方案完美配合,将整个扬州盐商集团连根拔起,吃干抹净。
这波操作,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降维打击!
当晚,朱由检的府邸。
府库之内,一箱箱码放整齐的金锭银锭在火把照耀下,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堆积如山。
负责清点的户部官员声音激动得发颤:\"启禀主公,此次盐案,共查抄黄金一百七十万两,白银九百三十万两,各类田产、商铺、珠宝折价,约合白银两千万两!\"
朱由检听到这个数字,心跳都快停了。
富可敌国!
这帮盐商,真特么是富可敌国!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肃清扬州盐商集团,大明国库充盈,民心所向,国运值大幅提升!】
【当前国运值:3501点!】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朱由检嘴角上扬,这波血赚!
金山银海,尽入我手!
当夜,朱由检大摆筵宴,犒赏此次行动的有功之臣。
宴后,他单独留下了辛宪英和徐氏。
看着眼前两位容光焕发的绝代佳人,心中爽到飞起。
\"此次扬州盐案,你们二人,居功至伟。\"
他首先看向辛宪英,从怀中取出一本用锦缎包裹的书册。
\"宪英,你喜读兵书,此乃前朝戚少保的《练兵实纪》孤本,朕寻觅已久,今日便赠予你。\"
辛宪英那双美眸中爆发出炽热的光芒,整个人都激动得微微颤抖。
对于她这样的智囊来说,这本兵法孤本比任何金银珠宝都更具吸引力。
\"谢主公厚赐!\"
她双手接过,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接着,朱由检又看向徐氏,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小盒。
\"徐氏,你这小妖精,不爱兵书,只爱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打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三支如凝固鲜血般的赤色熏香。
\"此物名为合欢梦,乃是西域秘制,据说点燃之后,能让人如坠梦境,欲仙欲死。\"
朱由检的语气充满了玩味和暗示。
徐氏的脸颊刷地一下红透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羞得都不敢看人。
她娇羞地接过木盒,媚眼如丝地白了朱由检一眼:\"主公真坏,当着宪英姐姐的面,送人家这个……\"
辛宪英在一旁,脸颊也有些发烫,只能推了推眼镜,假装在研究兵书的封面。
帝王的平衡之术,玩得炉火纯青。
一个给名,一个给利。
一个满足精神,一个满足欲望。
将两个女人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正当帐内气氛旖旎之时,一名亲兵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单膝跪地。
\"启禀主公,京城八百里加急,月影司密信!\"
朱由检眉头一挑。
貂蝉的密信?
他接过火漆密封的信筒,挥退了亲兵。
打开信筒,倒出两卷小小的纸条。
他展开第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娟秀而又凌厉,正是貂蝉的笔迹。
【陈圆圆密报:吴三桂于府内,三次密会多尔衮之心腹使臣范文程。谈话内容不得而知,但据圆圆观察,吴三桂事后坐立不安,数次于深夜,独自望向关外方向,长吁短叹,言语间,颇有动摇之意。臣妾判断,此人或已在为自己寻找新的退路。】
朱由检的眼神冷了下来。
吴三桂!
这条养不熟的白眼狼,终究还是动了别的心思!
他强压下心中的杀意,展开了第二张纸条。
这张纸条上的字迹则换了另一种风格,潦草而又急促。
【月影司武昌分部密报:军阀左良玉,实则身患重度消渴症,早已病入膏肓。其性命全靠一种名为续命丹的秘药维持。此药由其帐下一名唤作回春道人的方士独家炼制,每七日需服用一丸。一旦断药,三日之内,血脉逆行,内腑衰竭,必暴毙而亡。】
看到这条情报,朱由检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将那张小小的纸条捏得死死的。
左良玉……
那个拥兵数十万,盘踞湖广,号称南明第一军阀的老狐狸。
那个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路从武昌打到南京,最终病死在九江船上的国之巨贼。
他的命门,竟然是这个?
一个荒诞而又绝妙的念头在朱由检脑海中浮现。
如果能控制那个回春道人,或者能拿到那续命丹的药方……
那左良玉麾下的数十万大军,岂不是……
吴三桂,左良玉。
一北一南,两个大明最大的祸害。
现在,他们的命门似乎都已落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一场更大的棋局已然展开。
而他,将是唯一的执棋者。
这波,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