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贴着墙根的阴影,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粮仓外围。
卧槽!朱由检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这特么哪里是粮仓,简直就是一座军事要塞啊!十几个巨大的仓库在那里,外面的院墙足有三丈高,墙头上站着的哨兵来回巡逻,手里的长矛在火把光下闪着寒光。正门更是灯火通明得跟白天似的,黑压压的士兵至少有上百号人,一个个虎背熊腰,杀气腾腾。
“妈的,李自成这老匹夫还真会选地方。”朱由检咬牙切齿,心里却暗暗兴奋——越是守得严,说明里面的东西越重要!
“文姬,按计划行事。”朱由检压低声音,指着不远处那座废弃的钟楼,“那里是制高点,视野贼好,你去那儿。记住,动静要大,但别恋战,我这边一起火,你立马撤,咱们城西破庙见。”
蔡文姬轻咬贝齿,美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月光下,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显得格外动人,柳眉微蹙,樱唇轻启:“陛下…您千万要小心啊。”
她那副小女人般担心的模样,让朱由检心头一热。这妞儿平时高冷得跟冰山美人似的,现在露出这种表情,简直要命!
“放心,你男人我天下第一帅,福大命大。”朱由检给她一个自认为很帅的笑容,然后指了指粮仓另一侧,“朕从那边摸进去,那里靠着民居,防守相对拉胯。”
蔡文姬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随后抱着古琴,身形一闪,如同夜行的精灵,瞬间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飘荡。
卧槽,这轻功简直开挂了!朱由检心中暗赞,随即深吸一口气,也开始行动。
他绕了个大圈,来到粮仓西侧。这里确实如他预料的那样,堆着各种破烂杂物,垃圾成山,简直就是视觉盲区制造机。墙上的哨兵注意力都被正门那边的喧闹吸引,显得有些摸鱼。
机会来了!
朱由检观察了片刻,算准两名哨兵巡逻的间隙,猛地助跑,手脚并用,像只壁虎一样攀上粗糙的墙壁。虽然这具身体养尊处优惯了,但架不住年轻啊,再加上求生欲爆表,愣是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三两下就翻上墙头,然后迅速趴下,躲在垛口后面。心脏砰砰直跳,就像打鼓一样,血管里的血液都在沸腾。
刚藏好,一名哨兵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差点就踩到他的手指。朱由检屏住呼吸,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等那货走远,才敢偷偷探头观察院内情况。
院子里一队队士兵正在巡逻,火把把整个区域照得跟开了聚光灯似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简直比登天还难。
只能等蔡文姬的信号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朱由检趴在冰冷的墙头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轻得像羽毛。
就在他感觉快要石化的时候——
“铮——!”
一声能撕裂灵魂的琴音,从废弃钟楼方向传来!
来了!朱由检精神一振,立刻瞪大眼睛盯着院内。
琴音一起,整个粮仓营地瞬间炸锅了。
“什么鬼声音!”
“卧槽!有敌袭!”
“在钟楼那边!”
士兵们先是一阵骚乱,随即在军官吼叫下拿起武器,朝钟楼方向冲去。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随着琴音越来越诡异,冲在前面的士兵开始出现症状。
“啊!我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妈呀!好多蛇从地里钻出来了!”
“救命啊!明军的鬼魂来索命了!”
恐慌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士兵们开始自相残杀,整个场面乱成一锅粥。留守军官声嘶力竭地嘶吼,但在蔡文姬那bUG级别的精神攻击面前,任何军纪都是浮云。
大部分守军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
就是现在!
朱由检不再犹豫,从墙头一跃而下,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力,然后闪身躲进仓库阴影里。
成功潜入!
他压抑住狂喜,背着装满火油和硝石的包裹,利用混乱掩护,在各个仓库间穿行。目标锁定——中心位置那个最大的仓库,那里存放着最关键的米面。
很快摸到目标仓库门前。大门被巨大铜锁锁着,旁边两个守卫此刻也受琴音影响,抱着头在地上痛苦打滚。
朱由检眼中寒光一闪,抽出从死人身上捡来的朴刀,快步上前,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送两人上路。
没时间撬锁,直接掏出白天在侯府顺手牵羊的铁钎,插进门缝,用尽全力一撬!
“嘎吱——”
老旧门栓应声而断。
推开门缝钻进去,浓郁的粮食霉味混合陈腐气息扑面而来。仓库里堆满麻袋,一直堆到房顶,一座座像小山。
发了!李自成,看你爷爷给你送的大礼!
朱由检心中狂笑,手上动作却不敢怠慢。迅速打开包裹,拿出火油罐子拧开盖,沿着墙角将火油泼洒在麻袋上。
他没把火油集中一处,而是分散开来,四角和中心都制造引火点。做完这些,又将油布包裹的硝石粉末均匀撒在被火油浸湿的地方。硝石遇火会剧烈燃烧,能让火势瞬间达到顶峰。
一切准备就绪。
朱由检退到门口,掏出火镰和火石。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即将被点燃的粮山,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豪情。
“刺啦!”
火石与火镰碰撞,迸射出小小火星,精准落在浸满火油的麻绳上。
火苗“轰”地瞬间燃起!火舌沿着引火线如有生命般迅速蔓延!几乎眨眼间,被硝石火油加持的火焰就变成择人而噬的猛兽!
轰——!
整个仓库仿佛震动了一下。冲天火光瞬间从门窗缝隙喷涌而出,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成了!
朱由检没有留恋,转身冲出仓库。刚出门就看到无数大顺军士兵满脸惊恐地看着被大火吞噬的仓库,一个个都傻眼了。
“走水了!一号仓走水了!”
“快救火啊!”
恐慌喊叫此起彼伏。远处琴音在这一刻悄然停歇。
朱由检知道蔡文姬看到信号开始撤退了。他也必须马上走人。
压低帽檐,混在乱糟糟跑去救火的士兵中,朝相反方向快速移动。
然而还没跑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怒吼。
“抓住那个放火的!别让他跑了!”
朱由检心里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手持双锤的将领,正双目赤红地指着他。那将领脚下还躺着几个被一锤砸碎脑袋的士兵。
显然这货意志力惊人,硬扛住了蔡文姬的精神攻击,第一时间发现了趁乱逃跑的朱由检!
坏了!被发现了!
朱由检心中大骇,脚下速度更快。那双锤将领怒吼一声,竟然不顾救火,提着双锤疯了一样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