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亮。
朱由检睁开眼时，身旁的温香软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勾人心魄的体香，昨夜的疯狂仿佛还在血管里燃烧。
貂蝉这小妖精，真就是他的专属影子。
来无影，去无踪，从不黏人，也不争风吃醋。
只会在关键时刻用她那绝世的美貌和手段，为他扫清一切黑暗中的障碍。
朱由检起身活动筋骨，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精力。
经过这段时间的征战和滋润，他的身材愈发健壮，原本书生气的面容也多了几分帝王威严。
走到窗前，看着初升的朝阳洒在扬州城头，他的眼神深邃如古井。
吴三桂，左良玉。
一个是大明现在的毒瘤，一个是历史记忆里的叛逆。
现在，这两颗最大的定时炸弹，其引爆开关都已经握在他手里。
棋局已成，该他这个穿越者落子收割了。
不愧是系统出品的顶级间谍，貂蝉的情报网简直比朝廷的锦衣卫还要恐怖。
朱由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前世那些历史书上的枭雄，在他这个开挂玩家面前，都只是案板上的鱼肉。
……
此时此刻，长江上游武昌城。
左良玉大营内，杀气四溢。
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老将端坐主位，手里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这就是传说中拥兵数十万，让南明朝廷夜不能寐的宁南侯——左良玉。
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双眼睛凶狠如饿狼，胡须如钢针般根根竖立。
一身黑色战甲在烛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整个人散发出久经杀场的血腥之气。
\"都给老子说说。\"
左良玉开口。
\"扬州被那小崽子拿下了，史可法那老匹夫也死了。现在那姓朱的小畜生不费一兵一卒就发了大财。这事，你们怎么看？\"
帐下一群凶神恶煞的悍将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第一个开口触霉头。
这种时候说错话，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过了老半天，一个独眼龙站出来，瓮声瓮气地说：
\"大帅，末将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咱们送机会来了！\"
左良玉眯起眼睛，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哦？说说看。\"
那独眼龙兴奋得脸都红了：
\"那崇祯小兔崽子，不过是运气好捡了个便宜！现在他占了扬州，肯定要膨胀，下一步铁定直奔南京！\"
\"南京城里那两个怂货马士英、阮大铖，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他们内斗，正好给咱们机会！\"
\"大帅！咱们何不打出清君侧的大旗，把所有兄弟都拉上，顺江杀下去！\"
\"对外说是去南京除奸臣，救皇帝！对内嘛，正好趁乱把金陵城给端了！\"
\"到时候大帅您振臂一呼，这江南半壁江山，乃至整个天下，还不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这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血脉偾张，眼睛里冒出贪婪的绿光。
清君侧三个字，简直就是万金油般的完美借口！
自古以来，地方军阀想要造反，最喜欢用的就是这套说辞！
左良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这个机会，他等了太久了。
他猛地起身，将手中匕首狠狠插在面前的巨大地图上！
匕首的落点，正是金陵城！
\"传我军令！\"
左良玉声如雷鸣，震得整个帅帐都在颤抖！
\"集结我麾下所有精锐，号称八十万大军！准备战船，三天后顺江东下！\"
\"本帅要…清君侧！\"
\"清君侧！\"
\"清君侧！\"
整个帐内瞬间沸腾，所有将领都举臂高呼，声浪几乎要把帐篷掀翻。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跟着大帅杀进金陵，升官发财，娶妻纳妾的美好未来。
没人注意到，在帐篷角落里，一个负责端茶倒水的普通亲兵，听到这个消息后，垂下的眼中闪过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冷光。
他悄无声息地退出帐外，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军营之中。
三天后。
武昌江面上，千帆竞发，旌旗遮天蔽日。
左良玉所谓的八十万大军倾巢而出，战船绵延几十里，顺着滔滔江水，杀气腾腾地冲向下游。
这支庞大的舰队就像一头出笼的远古巨兽，要将前方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消息传到南京的速度，比飞马还快。
整个弘光小朝廷彻底炸锅了。
太和殿上，鬼哭狼嚎一片。
\"完犊子了！左良玉那疯狗真的杀过来了！\"
\"八十万大军啊！咱们拿头去挡？！\"
\"马首辅！阮尚书！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
文武百官乱成一锅粥，有哭的，有骂的，有的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开城投降保命了。
龙椅上那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废物皇帝朱翊镛，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如纸，瘫在椅子上连话都说不利索。
马士英和阮大铖同样汗如雨下，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左良玉这次打的旗号是清君侧，矛头直指他们俩！
一旦城破，必死无疑！
\"慌个锤子！\"
马士英强撑着威严，冲着殿下嘶吼：
\"南京城高墙厚，还有十万守军，未必打不过！\"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心里却虚得一批。
左良玉手下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精锐，自己这十万守军大多是没见过血的菜鸟，拿什么挡？
阮大铖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急切地说：
\"首辅大人，硬刚不是办法！左良玉就是个疯子，他打过来咱们都得凉凉！\"
马士英咬牙切齿，眼珠疯狂转动。
死？
他还没享受够这滔天权势，不想死！
忽然，一个荒谬至极的想法在脑海中闪过。
他一把抓住阮大铖的胳膊，眼神发亮：
\"阮兄，你说…北边那位，会不会比左良玉更好说话一些？\"
阮大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对啊！
左良玉铁了心要他们的命！
但北边那个崇祯，他的目标是整个江南，是整个天下！
相比之下，他们这两颗人头或许没那么重要。
说不定…还有得谈！
两害相权取其轻！
比起必死无疑的绝境，向那个他们之前瞧不起的丧家之犬求援，似乎成了唯一的生路！
\"快！\"
马士英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激动：
\"立刻派最信得过的人，带上重礼，八百里加急去扬州！\"
\"去求那位崇祯陛下！\"
\"告诉他，只要肯出兵帮咱们挡住左良玉，咱们…咱们愿意跟他划江而治！\"
这个决定荒谬透顶，却也透着末路之下的疯狂求生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黄雀早已张好了网，等待所有猎物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