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菀心中松了口气,接下来继续演,不能暴露自己的穿书身份。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萧玦注定是男主,注定要万人之上,从太子走到天子之位。而女主注定是宋姝静,”
夏月见笃定地说着,“注定要从储妃走到皇后之位。我们抱紧未来皇后的大腿,以后岂不是能跟着鸡犬升天,走上人生巅峰?”
她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对这位老乡彻底没了防备。
宋姝菀却听得美眸半眯,心中波澜起伏。萧玦注定是皇帝?宋姝静注定是皇后?
她之前看的小说,并没有看到最终结局就穿过来了,只知道承王萧璟似乎也有机会,皇位归属她一直不敢确定。
如今夏月见如此笃定,那是否意味着,萧玦也和宋姝静一样,受到所谓天道庇护,难以被寻常手段杀死?
既然皇帝注定是萧玦,那她要做的,就不是推翻他,而是……掌控他!或者,至少不能与他为敌。
她一直以为以冰山的疯批劲儿,那不得搞死萧玦自己当皇帝。可现在按照夏月见的说法,萧玦也有气运在身上就不一定了……不确定,再看看!
“铤而走险,何必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夏月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宋姝菀,期待她的认同。
宋姝菀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微微颔首,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嗯。”
夏月见顿时心花怒放,觉得自己成功挽救了一个迷途的老乡!她笑容满面地说:
“你能听进去就太好了!我们老乡就应该帮助老乡!给宋姝静解余毒的解药,你一定要让白苏木配出来,千万不能弄虚作假!”
她甚至开始指手画脚:“还有,你也得让白苏木给宋姝静一些祛疤的药膏,你之前下手那么狠,实在是太过分了。”
宋姝菀心中冷笑,果然,刚才她在房间里对柒墨说的话,被这女人偷听了去。
阙一那个废物,竟然放任外人接近偷听,果然是欠收拾了。经此一事,她日后说话必须更加谨慎。
夏月见自觉达成了战略同盟,心情放松,甚至生出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话也多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概率这么小的事还能让我遇上老乡!以后咱们可要互帮互助,一起帮着宋姝静坐上太子妃之位!我只是穿到了一个路人甲身上,你却穿到了恶毒女配身上,说起来你比我惨多了。”
宋姝菀挑眉:“惨?”
她可不觉得自己惨。
“可不是嘛!” 夏月见一脸同情,
“穿到这么一个恶心的人身上,多晦气啊!对了,你是哪里人啊?没准我们还真是同乡呢!” 她试图拉近关系。
宋姝菀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反问道:“你是哪里的?”
戏差不多了,该拉回来了。
“我是海市的,你呢?” 夏月见毫无防备地回答。
她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感叹道:“好巧,我也是海市的。”
夏月见惊喜地几乎要跳起来:“真的吗?这实在是太巧了!我的天啊!说起来我头一天还在和朋友一起吃火锅,第二天早上当牛做马赶去上班的路上就出车祸死翘翘,穿到这儿来了。你呢?你是怎么来的啊?”
出车祸?死翘翘?原来是死了之后才来到这儿的?啧啧啧~真惨!不像她,一觉睡醒就到了这儿,无痛,来之前美美的,来之后依然美美的。
是说这人脑子不大好,原来是被车撞傻了!真可怜!
她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黯然。
夏月见脸上浮现一丝疑惑,一般遇到,同一世界,同一地方的老乡,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她心中顿时紧张起来:“海市那一片海现在改造的可好看了,小吃一条街,酒吧一条街,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宋姝菀看了一眼她,来了来了,故意暴露一点破绽被让她发现,这不就来试探了。
“是吗?我过来的时候海边还没有改造呢!”
有个屁的海啊!
夏月见猛地回想起刚才的对话,宋姝菀似乎从来没有主动透露过任何关于现代的信息,所有的回答都模棱两可,几乎都是在自己透露信息后,她才顺着话头接下去!
她该不会……根本不是穿越者吧?
那她怎么会知道宋姝静是女主?
她是在套自己的话!
夏月见瞬间如坠冰窟,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她好慌,该怎么办!
宋姝菀看夏月见骤然变化的脸色和紧盯着自己的眼神,心里忍不住笑出声,就这?
她面上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顺着继续说道:“好久没看到海了,好怀恋那一片海。”
夏月见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她嘴角的笑容彻底僵住,巨大的恐惧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海市哪里有什么海!
她果然不是穿越者!她在骗自己!自己刚才竟然像个傻子一样,把那么多重要的剧情都说了出去!
“月见,你说得对,”
宋姝菀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恐惧,笑容温和无害,声音轻柔得像是在撒娇,
“我应该改过自新。我……穿来的时候,那本小说还没看完,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此刻,宋姝菀那美丽无害的笑容,在夏月见眼中,让她毛骨悚然!
夏月见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强笑着:“姝…姝菀……要不……改日吧?今天已经很晚了,等,等我们回京城了,再好好聊,聊个通宵都行!”
说完,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想要转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头皮传来一阵撕扯的剧痛!
宋姝菀右手快如闪电,一把狠狠攥住了她的长发,用力向后一扯!
“啊~~”
夏月见猝不及防,痛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两步,险些栽倒在地。
宋姝菀站在她身后,微微倾身,樱唇凑近她因恐惧而变得冰凉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上,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却冰冷至极:
“哎呀……是我哪句话说露馅了,是不是?”
艾玛~~演得好累,终于让这个女人相信她不是穿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