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大厅里一片狼藉,地砖碎裂,墙壁塌陷,中央的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青蓝色的火焰从缝隙里喷涌而出,照亮了整个大厅。渊的黑袍身影悬浮在火焰上方,他的身体比之前更凝实,手里的血红色灯盏燃着熊熊烈火,周围盘旋着无数青蓝色的灯傀,像一群饥饿的野兽。
“林渊,你终于来了。”渊的声音带着睥睨一切的傲慢,“我还以为你会躲起来不敢见我。”
“我不是来躲你的,我是来杀你的。”林渊举起锈灯,青蓝色火焰暴涨,“你利用阿九,欺骗我妹妹,操控所有学生,今天我就要让你魂飞魄散!”
“杀我?”渊大笑起来,火焰中的灯傀突然朝着林渊扑去,“就凭你?你体内的残魂都是我的,只要我一个念头,就能让你自相残杀!”
灯傀蜂拥而至,苏砚举起锈灯,火焰在身前筑起一道火墙。灯傀撞在火墙上,瞬间化作青烟,可后面的灯傀源源不断,火墙很快就被撞得摇摇欲坠。林渊趁机冲过去,锈灯火焰朝着渊的血红色灯盏砍去。
渊侧身躲开,灯盏火焰一挥,一道火浪朝着林渊砸来。林渊用锈灯挡住,火浪炸开,他被震得后退几步,一口鲜血喷在灯身上。锈灯突然发出一阵强光,灯芯里飞出一缕青蓝色魂丝——是林渊妹妹的魂丝,她的声音在林渊脑海里响起:“哥哥,渊的弱点在他的灯盏里!那盏灯是用他的主神魂丝做的,只要毁掉灯盏,他就会变回残魂!”
林渊眼前一亮,刚想再次冲过去,就见渊突然挥手,一道火绳缠住苏砚的脚踝,将他拽进火焰缝隙里。“苏砚!”林渊嘶吼着,想去救他,却被渊的火浪挡住。
“想救他?”渊冷笑,“那就用你的冥灯来换!把灯给我,我就放了他,否则,就让他被灯傀慢慢吃掉!”火焰缝隙里传来苏砚的惨叫,林渊的心像被刀割。
“哥哥,别信他!他在骗你!”妹妹的魂丝着急地喊道,“他放了苏砚,也会杀了你们!”
林渊看着火焰缝隙里苏砚痛苦的模样,又看了看渊手中的血红色灯盏,咬了咬牙:“好!我给你冥灯!但你必须先放了苏砚!”
“可以。”渊挥了挥手,火绳松开,苏砚从缝隙里摔出来,浑身是伤,意识模糊。林渊急忙冲过去扶起他,苏砚虚弱地抓住他的手:“别给……他……别信他……”
林渊没说话,只是将苏砚扶到一边,举起锈灯,朝着渊递过去。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伸手就要去接。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锈灯的瞬间,林渊突然将灯芯里的妹妹魂丝注入自己体内,青蓝色火焰暴涨,将渊包裹在里面。
“你敢骗我!”渊在火焰里嘶吼,血红色灯盏火焰暴涨,试图冲破火圈。林渊咬紧牙关,将掌心的冥火全部注入锈灯:“妹妹,帮我!毁掉他的灯盏!”
妹妹的魂丝在林渊体内跳动,一道青蓝色的光箭从他指尖射出,精准地命中渊手中的血红色灯盏。灯盏“砰”的一声碎裂,里面的主神魂丝暴露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我的灯盏!”渊疯狂地想去抓魂丝,却被林渊的火焰缠住。林渊趁机冲过去,锈灯火焰砍在渊的胸口,渊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主神魂丝被火焰一点点吞噬。
“我不会就这么消失的!”渊的声音带着不甘,“我在石碑后留了真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是谁……”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在火焰中。
火焰慢慢熄灭,缝隙闭合,大厅恢复了平静。林渊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苏砚也虚弱地靠在他身边:“我们……终于赢了……”
林渊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渊最后的话:“石碑后留了真相……你是谁……”他扶着苏砚站起来,朝着地下配电室走去。配电室里的石碑还在,只是上面的灯纹已经暗淡,林渊伸手摸了摸石碑,石碑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纸——是渊的日记。
林渊展开日记,上面的字迹潦草,记录着一个惊天秘密:“林渊不是残魂容器,他是渊的转世……当年我被仇敌封印,将主神魂丝注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体内,那个婴儿就是林渊……残魂是我故意撕裂的,就是为了让他在集齐残魂的过程中,慢慢唤醒主神意识……阿九是我用仇敌的魂丝造的,就是为了刺激他……”
林渊愣住了,手里的日记掉在地上。他不是残魂容器,他是渊的转世?那他这一路的挣扎,这一路的战斗,都是渊的阴谋?他救的人,杀的人,都是渊计划好的?
苏砚捡起日记,看完后也愣住了:“这……这不是真的吧?你怎么会是渊的转世?”
林渊没有说话,只是举起锈灯。灯芯里的火焰突然变成血红色,灯身浮现出一行字:“主神转世,林渊,已觉醒。”
就在这时,大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穿着黑袍的人走了进来,他们对着林渊跪拜:“参见主神!主神觉醒,灯界、冥界、阳界,尽归主神所有!”
林渊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又看了看手中的锈灯,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他到底是谁?是林渊,还是渊?他这一路的战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袍人见林渊没有反应,又齐声喊道:“参见主神!请主神统领三界!”
林渊握紧锈灯,突然嘶吼起来:“我不是渊!我是林渊!我不要统领三界!我只要做我自己!”他举起锈灯,火焰朝着黑袍人飞去。黑袍人见状,纷纷后退,却没有离开,只是继续跪拜:“主神息怒!待主神清醒,便知统领三界是您的使命!”
林渊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又看了看虚弱的苏砚,心里涌起一股决绝。他知道,不管他是林渊还是渊,他都不会成为渊那样的人。他要做自己,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你们走吧。”林渊的声音平静却坚定,“我不会统领三界,也不会成为渊。如果你们再纠缠,我就烧了你们的魂丝!”
黑袍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起身,朝着大厅外走去,走之前还不忘说:“主神,我们会等您回心转意的。”
大厅里恢复了平静,林渊扶着苏砚,看着手中的锈灯,轻声说:“不管我是谁,我都是林渊,是那个被霸凌过,被帮助过,有想保护的人的林渊。”
苏砚点了点头,笑着说:“不管你是谁,我都是你的朋友,都会陪在你身边。”
林渊笑了,刚想说话,锈灯突然发出一阵强光,灯身浮现出一行小字:“第一卷完,第二卷《鬼校迷踪》即将开启,敬请期待。”
林渊和苏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期待。他们知道,这一路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新的挑战即将开始。但这一次,他们不会再迷茫,不会再恐惧,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能打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