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螺旋桨搅碎暮色,沈知意扒着舷窗往下看,城西儿童福利院的红色屋顶在夜色里像团微弱的火苗。她指尖攥着苏沐辰塞来的解毒剂,塑料瓶被捏得微微变形 —— 顾言泽刚发来消息,福利院已有七个孩子出现低热症状,扩散器藏在食堂的冷藏柜里,倒计时只剩 20 分钟。
“别慌,我们到了。” 陆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刚帮她理好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带着惯有的沉稳温度。他早已将电击枪别在腰后,左手握着把折叠刀,刀鞘是他特意换的磨砂款,避免反光暴露位置。
直升机降落在福利院操场时,傅子恒的净化车队也刚好赶到。他跳下车,黑色西装上沾了点夜风带来的尘土,却依旧气场逼人:“我让安保分成三组,一组疏散孩子去临时隔离区,一组找扩散器,一组守住大门,绝不让夜枭的人跑掉。” 他递给沈知意个黑色手环,“定位器,能实时显示你和孩子们的位置,我已经把权限同步给顾言泽了。”
沈知意接过手环,刚扣在手腕上,就听到福利院二楼传来孩子的哭声。苏沐辰背着双肩包冲在最前面,白色实验服在夜色里格外显眼:“我去医务室看孩子,你们找扩散器!” 他的声音比平时急了些,却没忘了从包里掏出个微型测温仪,塞进沈知意手里,“要是遇到体温超过 38.5c的孩子,先测血氧,低于 95% 立刻给我打电话!”
陆沉跟着沈知意往食堂跑,路过走廊时,突然拉住她躲进拐角 —— 两个穿黑色夹克的人正提着个银色箱子往门口走,领口的夜莺徽章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我去解决他们,你找扩散器。” 陆沉压低声音,没等她回应就冲了出去,折叠刀出鞘的声音轻得像纸片落地,不过半分钟,两个黑衣人就倒在地上,他伸手探了探鼻息,才回头对沈知意比了个 “安全” 的手势。
食堂的冷藏柜藏在操作间最里面,沈知意拉开柜门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果然放着个黑色扩散器,屏幕上的红色数字跳动得刺眼:00:00:12:37。她刚要伸手去拆,身后突然传来 “咔嗒” 声 —— 是枪上膛的声音!
“别动!” 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黑衣人举着枪对准她的后背,“把扩散器留下,不然我就开枪了!”
沈知意的手顿在半空,眼角的余光瞥见陆沉正从通风口爬进来,指尖对着她比了个 “三二一” 的手势。在陆沉扑过来的瞬间,她猛地转身将扩散器往黑衣人手里推,趁对方愣神的间隙,一把夺过枪扔在地上。陆沉顺势将人按在地上,膝盖顶住对方的后背,动作干脆利落,却没忘了回头看她:“没吓着吧?”
“我没事。” 沈知意蹲下来拆扩散器,指尖有些发颤 —— 刚才枪指着后背时,她确实慌了,却在看到陆沉的眼神时瞬间定了神。她按照顾言泽教的方法,剪断红色电源线上的绝缘层,屏幕上的倒计时终于停住,跳回 “待机” 状态。
“搞定了?” 苏沐辰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冲进操作间,手里拿着个检测试纸,试纸顶端已经变成深紫色,“孩子们的唾液样本检测出候鸟四号病毒,不过浓度很低,应该是刚接触没多久。我带的临时抑制剂够给所有孩子用,但要彻底治愈,还需要针对病毒基因的特效药。” 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片孩子的指甲,“我在发烧孩子的指甲缝里发现这个,不是福利院的灰尘,像是某种矿石粉末。”
傅子恒跟着走进来,接过密封袋放在检测仪下:“是黑曜石粉末,江城只有北郊的废弃矿场有这种矿石。” 他立刻掏出手机,“我让地质队去矿场勘察,说不定能找到夜枭的藏身处。”
顾言泽的视频电话刚好打过来,屏幕上的他满眼红血丝,面前摊着堆打印纸:“我破解了夜枭的加密邮件,里面提到‘林晚的旧账该清了’—— 林晚是你母亲的名字!还有,我在邮件附件里找到张老照片,是你母亲和个戴面具的男人的合影,男人手里拿着个刻着‘林’字的玉佩!”
“玉佩?” 沈知意的心脏猛地一缩,突然想起母亲留给她的首饰盒里,确实少了块祖传的翡翠玉佩,当年母亲说 “借给朋友周转”,现在想来,说不定是被夜枭拿走了。
就在这时,陆沉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指了指黑衣人领口 —— 对方的领带夹竟然是块微型玉佩,上面刻着个极小的 “林” 字!“这是夜枭给你们的?” 陆沉的声音冷了下来,膝盖又往下压了压,“说!夜枭在哪里?他为什么有沈家的玉佩?”
黑衣人咬着牙不说话,突然猛地往旁边的墙角撞去,额头瞬间渗出血来。苏沐辰立刻冲过去按住他:“别让他死!他嘴里说不定有解药线索!” 他从包里掏出支镇静剂,快速扎进黑衣人的胳膊,“我先把他带回医院审讯,你们去矿场看看,有情况随时联系。”
傅子恒安排好安保送黑衣人去医院,转头对沈知意说:“矿场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直升机在外面等着,我们现在就过去。顾言泽,你继续破解邮件,看看有没有矿场的具体坐标。”
“坐标找到了!在矿场的 3 号矿井,那里有个废弃的实验室,应该是夜枭的据点。” 顾言泽的声音带着疲惫,却依旧快速报出坐标,“另外,我发现夜枭的邮件里提到‘月圆之夜’,明天就是满月,他可能要在明天启动什么计划。”
沈知意跟着陆沉往直升机走,夜风卷起她的风衣下摆,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定位器,突然想起刚才陆沉扑过来时,后背的伤口又渗了血,却没说一句疼。“你的伤口……” 她伸手想去碰他的后背,却被他轻轻按住手。
“小伤,不碍事。” 陆沉的眼底闪过一丝暖意,“等解决了夜枭,我再好好让你帮我换药。” 他没说的是,刚才在通风口看到黑衣人举枪时,他心脏都快停了,只想着绝不能让她出事。
直升机再次升空,沈知意靠在椅背上,看着手里的 “林” 字领带夹,心里满是疑惑 —— 夜枭到底和母亲是什么关系?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他手里?明天的月圆之夜,他又要启动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