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水井边的晨光更亮了,沈知意拿着水桶,往井里打水 —— 井水清澈,带着泥土的凉,和她小时候记忆里的一样。陆沉蹲在旁边,帮她把浓缩抗体注射器里的液体倒进水桶,淡紫色的液体在水里散开,像融化的紫水晶。
“需要煮沸多久?” 陆沉的声音带着急促,他侧腰的伤口还在疼,却还是坚持帮沈知意烧火 —— 用老宅院子里的枯枝,点燃后架起铁锅,井水在锅里慢慢升温,冒着细小的泡泡。
“妈妈的纸条上说,煮沸五分钟,再冷却到室温就能用。” 沈知意盯着锅里的水,手里拿着温度计,“现在已经三分钟了,温度刚好达到 100c,再等两分钟就好。”
两分钟后,沈知意关掉火,用纱布过滤锅里的水 —— 稀释后的抗体原液呈淡蓝色,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刚好装满两个无菌试验杯。“够了吗?” 陆沉帮她把无菌试验杯放进包里,“会展中心有两百多个孩子,每个孩子需要 10ml,这大概有 2500ml,应该够了。”
沈知意点头,扶着陆沉往车里走。车子再次往会展中心疾驰,定位器上的红点还在舞台后台,没有移动 —— 沈敬鸿应该还在等着她送密码过去。距离艺术节开幕只剩 30 分钟,孩子们已经开始往礼堂走,小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手里拿着五颜六色的气球。
“顾言泽,抗体原液准备好了,你在后台安排好人,我们马上到。” 沈知意给顾言泽打电话,声音里满是坚定,“另外,查一下小王的位置,他偷走的抗体原液很可能被沈敬鸿藏起来了,要是被他用来激活病毒装置,就麻烦了。”
“已经查到了,小王的手机定位在舞台地下的仓库里,我已经让人过去围堵了。” 顾言泽的声音带着急促,“沈敬鸿刚才发消息,说要是你十分钟内不带着密码去后台,他就开始往水源里注入病毒。”
挂了电话,沈知意看着定位器上的红点,心里满是紧张。陆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平静:“别慌,我们按计划来 —— 你去跟沈敬鸿对峙,我趁机去仓库找小王,拿回被偷走的抗体原液,顺便检查有没有炸弹或病毒装置。”
“不行!” 沈知意立刻拒绝,“沈敬鸿很狡猾,他肯定会对你不利,要去一起去。”
陆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我会小心的。而且,顾言泽的人已经在后台埋伏好了,只要沈敬鸿敢动手,他们就会立刻出来。你拿着密码,跟他周旋,等我拿到抗体原液,我们再一起制服他。”
沈知意知道他说得对,却还是忍不住担心:“那你一定要小心,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会去找你。”
车子停在会展中心的后门,沈知意拿着密码纸和保温杯,往后台走。陆沉则往地下仓库的方向去,临走前,他反复叮嘱:“别相信沈敬鸿的任何话,他肯定会用孩子或你家人的事威胁你,你一定要冷静。”
沈知意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满是不安。后台的灯光很暗,只有舞台的侧光映着地面,她刚走到后台入口,就听到沈敬鸿的声音:“侄女,你终于来了。”
沈敬鸿站在舞台的幕布后面,穿着件黑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个遥控器,旁边的椅子上,绑着个孩子 —— 是丫丫!她的嘴被胶带封住,眼睛红红的,看到沈知意,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放开丫丫!” 沈知意的声音带着怒火,右手摸向腰间的手枪,“密码我带来了,你想要的话,先放了她。”
沈敬鸿笑了起来,用遥控器拍了拍自己的手心:“别急啊,侄女。我还没跟你好好聊聊你父亲呢 —— 当年我抓了你妈妈,把她关在旧水厂的地下室,你父亲为了救她,才自愿帮我研究病毒。他表面上帮我,暗地里却研究抗体,还偷偷把你妈妈送走,你说,他是不是很虚伪?”
沈知意的身体猛地一震 —— 原来父亲当年是为了救母亲才假意配合!她想起父亲遗信里的话:“知意,你妈妈很爱你,我也是。” 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取而代之的是对父亲的心疼。
“你撒谎!” 沈知意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父亲才不是虚伪的人,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这么做的!”
“是不是撒谎,你问问丫丫就知道了。” 沈敬鸿用遥控器指着丫丫,“她的妈妈,就是当年帮我看管你妈妈的人,后来被你父亲杀了 —— 丫丫,你说,你恨不恨沈知意?”
丫丫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嘴里发出 “呜呜” 的声音,像是在说 “不是这样的”。沈知意知道沈敬鸿在挑拨离间,刚要开口,突然听到仓库方向传来 “砰” 的一声 —— 是陆沉的声音!
“陆沉!” 沈知意立刻往仓库跑,沈敬鸿却拦住她,用遥控器对准丫丫:“站住!你要是敢走,我就按下遥控器,让丫丫变成病毒载体!”
就在这时,陆沉突然从仓库跑出来,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盒子 —— 是被偷走的抗体原液!他的额头流着血,应该是和小王搏斗时伤的,却还是笑着说:“知意,别担心,小王已经被制服了,抗体原液也拿回来了。”
沈敬鸿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按下遥控器,舞台下突然传来 “嘀嘀” 的声音 —— 是炸弹的倒计时!“既然你们不配合,那我们就一起死!” 沈敬鸿的声音带着疯狂,“舞台下有十个炸弹,倒计时五分钟,只有输入密码才能停止!而且,我已经启动了水源注入程序,要是炸弹爆炸,病毒就会顺着水源扩散到整个江城!”
沈知意立刻拿出密码纸,往舞台的控制屏跑。陆沉则趁机冲过去,解开丫丫的绳子,将她抱到安全区域。控制屏上显示着炸弹的倒计时:00:04:30,旁边还有个水源注入的进度条,已经到了 50%。
“密码输入后,需要你的指纹验证!” 陆沉跑过来,提醒沈知意,“你爸爸说过,手链的链扣里有指纹传感器!”
沈知意立刻输入密码,然后用手链的链扣碰了碰控制屏 ——“嘀” 的一声,屏幕显示 “验证成功”,炸弹的倒计时停止了,水源注入的进度条也停了下来。
沈敬鸿的脸色彻底白了,他踉跄着后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把刀,就要往沈知意身上刺。陆沉立刻冲过去,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刀 ——“噗” 的一声,刀刺进了他的侧腰,旧伤叠新伤,血瞬间浸透了他的夹克。
“陆沉!” 沈知意的声音带着哭腔,冲过去抓住沈敬鸿的手腕,将刀夺下来,扔到地上。顾言泽的人立刻冲过来,将沈敬鸿按在地上,戴上手铐。
陆沉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却还是笑着说:“没事…… 我没事…… 你看,我们成功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眼前开始发黑,最后晕了过去。
“陆沉!陆沉!” 沈知意抱住他,眼泪掉在他的脸上,“你别有事,我们还没去海边,还没看到孩子们安全地参加艺术节……”
医生立刻跑过来,给陆沉做紧急处理,然后抬上救护车。沈知意跟着救护车往医院走,临走前,她看向舞台 —— 孩子们已经开始唱歌了,《小星星》的旋律透过车窗传进来,温柔而坚定。丫丫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手里拿着个蓝色的气球,对着救护车的方向挥手,小脸上带着笑容。
沈知意看着丫丫的笑容,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沈敬鸿被制服了,病毒的危机解除了,孩子们安全了。但她也知道,陆沉还在医院里,需要她的照顾。她握住陆沉的手,轻声说:“陆沉,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说好要一起去海边的,我等你。”
救护车在晨光里疾驰,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像过往的危险和不安。只是她不知道,在沈敬鸿被带走时,他偷偷按下了个微型遥控器,屏幕上显示着 “备用计划启动”,而这个备用计划,比之前的所有阴谋都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