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技术科的凌晨,消毒水味混着电子设备的焦糊味,在空气里弥漫。沈知意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抗体配方数据,指尖刚敲下 “紫茎草提取物浓度调整” 的指令,实验室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得粉碎 —— 三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踩着玻璃碎片冲进来,手里的消音枪对准了操作台,枪口的冷光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把配方硬盘交出来。” 为首的人声音沙哑,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右手虎口处露出颗淡红色的痣,和陈默的特征一模一样。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沉,右手悄悄摸向桌下的电击枪,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细小的玻璃碴。
“想要配方?先过我这关。” 陆沉突然从侧面扑过来,左手攥着根金属扳手,狠狠砸向那人的手腕。他的右手还缠着厚纱布,动作却依旧利落 —— 昨晚他特意让医生把纱布缠得紧些,就是怕突发状况时手腕发力不稳。可对方的动作更快,消音枪的枪口一转,对准了陆沉的胸口。
“陆沉!” 沈知意几乎是瞬间扑过去,用自己的肩膀撞开陆沉。子弹擦着她的风衣下摆飞过,打在操作台上,溅起一串火花。配方硬盘 “哐当” 掉在地上,滚到了穿黑服的人脚边。
那人弯腰去捡,陆沉趁机用扳手勾住他的脚踝,将人绊倒在地。沈知意立刻冲过去,捡起硬盘塞进内袋,同时按下了藏在袖口的警报器 —— 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划破凌晨的寂静,安保队员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剩下两个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却被赶来的顾言泽带人按在地上。被陆沉绊倒的人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微型炸弹,就要按下按钮,沈知意眼疾手快,用脚踩住他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冰:“陈默让你们来的?他除了病毒,还藏了什么后手?”
那人的脸涨得通红,却死死咬着牙不说话。陆沉蹲下来,左手捏住他的下巴,语气带着压迫感:“你以为不说我们就查不到?刚才你袖口的通讯器一直在闪,只要破解信号,就能找到陈默的位置。”
这句话显然戳中了对方的软肋,他的身体开始发抖,断断续续地说:“陈…… 陈先生说,就算拿不到配方,也要毁掉技术科的服务器…… 他还说,沈总父亲的旧办公室里,藏着‘毁掉沈氏’的关键……”
沈知意的指尖猛地攥紧,硬盘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父亲的旧办公室在沈氏集团顶楼,自从父亲去世后就一直锁着,她只在十五岁那年进去过一次,记得里面摆着个红木书柜,柜门上刻着沈家的族徽。
“顾言泽,这里交给你,审出陈默的具体位置。” 沈知意抓起外套,拉着陆沉往门外走,“我们去顶楼,看看父亲到底留下了什么。”
陆沉的左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别太着急,陈默故意放出消息,说不定办公室里有陷阱。” 他的右手纱布刚才被玻璃划破,淡红色的血渗出来,沾在沈知意的风衣袖口上,像朵细小的花。
沈知意低头看到那抹血,脚步突然停住。她从包里掏出备用纱布,拉着陆沉靠在走廊的墙上,动作轻柔地拆开旧纱布 —— 伤口不算深,却还在渗血,边缘的皮肤因为反复摩擦,已经有些红肿。“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蘸着碘伏,轻轻擦过伤口。
“一点小伤。” 陆沉笑了笑,左手握住她的手,“比起你的安全,这点伤算什么。” 他看着沈知意垂着眼睫的样子,阳光从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发梢,柔和了她平时冷硬的轮廓。
顶楼办公室的门,用的还是十年前的铜锁。沈知意掏出父亲留下的钥匙,插入锁孔时,指尖微微发抖 —— 她总觉得,推开这扇门,就能解开父亲和陈默之间的秘密。门 “吱呀” 一声开了,里面落满了灰尘,红木书柜还在原来的位置,柜门上的族徽蒙着层灰,却依旧清晰。
陆沉用左手拂去书柜上的灰尘,突然摸到个凸起的暗格 —— 暗格里藏着个牛皮信封,上面写着 “致知意,若陈默异动,启此信”。沈知意拆开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信纸,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陈默觊觎沈氏多年,他在老宅地下室藏了‘噬心病毒’,解药需用沈家血脉激活,书柜第三层左数第五本书,藏着激活装置……”
信读到一半,沈知意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滴在信纸上,晕开了 “沈家血脉” 四个字。陆沉轻轻抱住她,左手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放得极柔:“别怕,有我在,我们一定能找到解药,阻止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