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医务室的白炽灯下，疾控中心的医生正用微型扫描仪扫过小石头的手腕，屏幕突然跳出红色警告框 ——“检测到皮下微型追踪器，信号频率与夜莺组织设备匹配”。沈知意的指尖瞬间攥紧，看着扫描仪在孩子细瘦的手腕上移动，追踪器的位置在靠近动脉的地方，取出来需要手术。
“全市福利院都排查了，目前发现 17 个孩子身上有这种追踪器。” 医生擦了擦额角的汗，将扫描报告递给沈知意，“追踪器里有休眠病毒，一旦接收到特定信号，就会激活，和之前疫苗库的病毒剂是同源的。”
陆沉靠在门框上，右手的纱布又洇出淡红，是刚才帮孩子安抚情绪时，被不小心撞到伤口。他看着沈知意紧绷的侧脸，左手悄悄走过去，用掌心轻轻覆在她的手背 —— 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别慌，我们先查追踪器的信号源。”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到旁边睡着的孩子。
沈知意转头看他，灯光落在他眼底的红血丝上 —— 他从昨晚到现在没合过眼，后背的伤口还没拆线，却硬撑着陪她跑了三趟现场。她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他的左手，指尖在他掌心的薄茧上蹭了蹭，然后将报告拍在桌上：“技术科查得怎么样？追踪器的信号能定位到源头吗？”
“刚发来消息，信号源在城西旧生化实验室，就是苏沐辰父母当年工作的地方。” 顾言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 U 盘，“里面有苏沐辰刚发来的照片，是他在父母的旧抽屉里找到的，画着和追踪器一样的图案，下面写着‘暗码：星轨’。”
沈知意的眼神瞬间亮了 ——“星轨” 是苏沐辰父母给研究项目起的代号，她在之前的旧档案里见过。她立刻抓起外套，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缕风：“去旧实验室，现在就去。”
“你的手……” 陆沉拉住她，目光落在她还沾着消毒水的指尖，“孩子们还需要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实验室查信号源。”
“我必须去。” 沈知意的语气不容置疑，却伸手帮他理了理左臂的护腕，“追踪器的暗码只有我和苏沐辰知道，而且实验室里有苏先生夫妇的研究记录，说不定能找到破解病毒的办法。” 她顿了顿，声音软了几分，“你要是撑不住，就坐在车里等我，别硬来。”
陆沉笑着点头，左手抓起放在桌上的电击枪：“我还没那么脆弱。”
旧生化实验室藏在城西的荒林里，铁门锈得连门把手都掉了，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刺耳声响。沈知意举着战术手电走在前面，光束扫过布满灰尘的实验台，上面还放着苏沐辰父母当年用的烧杯，杯壁上的刻度线已经模糊，却能看到角落刻着的 “苏” 字。
“信号源就在里面。” 陆沉用左手拿着信号检测仪，指针在靠近里间实验室时疯狂跳动，“里面可能有埋伏，你跟在我后面。” 他刚要推门，右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 刚才在福利院被撞到的伤口裂开了。
沈知意立刻扶住他，从急救包里掏出新的纱布：“先处理伤口，不然进去也是拖累。” 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解开他渗血的纱布，指尖触到他后背的伤疤时，动作放得极轻 —— 那是上次为了帮她挡电击留下的，现在又添了新伤。
“我没事。” 陆沉按住她的手，眼神坚定，“里面的追踪器随时可能被激活，我们没时间了。” 他推开实验室的门，手电光突然照到地上的细线 —— 是绊线陷阱！他立刻拉住沈知意往后退，几乎是同时，天花板上落下一排钢针，扎在刚才他们站着的地方，针尖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毒。
“夜莺的人早就布好局了。” 沈知意的声音冷得像冰，从腰间摸出短刀，小心翼翼地割断绊线，“他们故意让我们找到信号源，就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里间实验室的中央，放着个黑色信号发射器，上面插着个 U 盘。沈知意刚要去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 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喷射器，对准他们的方向按下开关！陆沉立刻扑过去，将沈知意按在实验台下，自己的后背却被毒剂喷到，衣服瞬间被腐蚀出几个小洞，皮肤传来灼烧般的疼。
“陆沉！” 沈知意的眼睛瞬间红了，抓起旁边的烧杯砸向黑衣人，趁对方躲闪的间隙，用短刀割断他的手腕，喷射器 “哐当” 掉在地上。
解决掉黑衣人后，沈知意立刻检查陆沉的后背，皮肤已经红肿起泡，她的手开始发抖，从急救包里拿出中和剂，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你的手已经伤成这样了，后背再出事……”
“我不挡，你就会被喷到。” 陆沉的声音很轻，左手抓住她的手腕，“我没事，这点伤忍忍就过去了。” 他看着沈知意泛红的眼眶，突然笑了，“别担心，我们还有去冰岛看极光呢。”
沈知意没说话，只是用力帮他包扎好后背，然后拿起信号发射器上的 U 盘 —— 里面不仅有追踪器的激活程序，还有一份加密文件，名称是 “星轨计划：候鸟补完”。她刚要插入电脑解密，陆沉突然指着实验台的角落：“那里有个日记本，好像是苏沐辰父母的。”
日记本的封面已经泛黄，第一页写着 “若夜莺启动候鸟，需用星轨抗体破解”，里面还夹着张照片 —— 照片上除了苏沐辰父母，还有个戴眼镜的男人，侧脸和沈氏集团技术科的李科长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