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国际会展中心的夜晚,只有舞台上方的几盏应急灯亮着,淡绿色的光落在地面的电缆上,像蜿蜒的蛇。沈知意蹲在舞台边缘,手里拿着技术科发来的抗体原液激活进度表 —— 还有四十分钟,就能完成中和催化剂的最后一步,到时候就能用原液解锁舞台下的病毒扩散器。她的指尖划过表格上的 “90%”,心里却没丝毫放松,顾言泽刚才汇报,在舞台上方的通风口发现了备用病毒装置,和扩散器是联动的,只要扩散器被解锁,备用装置就会自动启动。
“知意,通风口的位置太高,需要搭脚手架才能上去。” 顾言泽拿着手电筒,光束照向天花板的通风口,能看到里面有个黑色的装置,正闪着红色的光点,“技术科说,这个备用装置的结构比扩散器更复杂,拆弹需要至少半小时,而且必须在扩散器解锁前拆完,不然两个装置同时启动,病毒会扩散到整个江城。”
沈知意站起身,走到舞台中央,抬头看向通风口 —— 那里离地面有十米高,脚手架搭起来至少要十五分钟,加上拆弹的半小时,时间刚好够,可要是中间出一点差错,就全完了。“让技术科的人现在就过来,搭脚手架的同时,准备拆弹工具。另外,让安保把整个会展中心的通风口都查一遍,确保没有其他备用装置。”
就在这时,苏沐辰带着几个孩子走了进来,孩子们手里拿着小灯笼,像一群小萤火虫。“知意姐,我们来练习《小星星》啦!” 丫丫跑过来,拉住沈知意的手,小脸上满是期待,“老师说,明天我们唱得好,就能给其他小朋友送礼物呢。”
沈知意蹲下来,帮丫丫整理好灯笼的绳子,声音放软:“对呀,丫丫要好好唱,知意姐明天给你鼓掌。” 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她心里更坚定了 —— 一定要保护好这些孩子,不让沈敬鸿的阴谋得逞。
孩子们在舞台上站成一排,苏沐辰坐在钢琴前,指尖按下琴键,清脆的旋律在会展中心里回荡:“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孩子们的歌声很轻,却像一股暖流,冲淡了空气中的紧张感。沈知意靠在墙边,看着这一幕,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 要是没有病毒,没有阴谋,这样的场景该多好。
“知意姐!” 苏沐辰突然停下手,跑过来拉住沈知意的胳膊,“我在爸爸的笔记里发现了个重要信息!备用病毒装置的核心有个‘声控开关’,只要听到《候鸟之歌》的旋律,就会提前启动!沈敬鸿让我们唱《候鸟之歌》,不只是为了加快扩散速度,还想提前激活备用装置!”
沈知意的心脏猛地一缩,立刻让顾言泽通知所有工作人员,禁止任何人在会展中心唱《候鸟之歌》,同时让技术科在拆弹时屏蔽周围的声音 —— 怕有意外触发声控开关。
就在这时,舞台右侧突然传来 “哗啦” 一声,一个穿灰色工作服的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手里的扳手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顾言泽冲过去,按住那人的肩膀,发现他的工作服下面,露出了黑色作战服的领口 —— 是李默的同伙!
那人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安保按在地上。顾言泽从他口袋里搜出个微型录音机,里面录着《候鸟之歌》的旋律:“说!沈敬鸿让你做什么?是不是想趁拆弹时播放这首歌,激活备用装置?”
那人疼得满头大汗,断断续续地说:“沈…… 沈先生说,让我在拆弹时播放录音,提前激活装置…… 他还说,明天开幕时,他会亲自来,带‘终极礼物’……”
“终极礼物?” 沈知意皱起眉,心里满是疑惑 —— 沈敬鸿还有什么阴谋?难道除了病毒装置,还有其他危险?
就在这时,沈知意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医生的声音带着急促:“沈总!不好了!陆沉先生不见了!他刚才趁我们不注意,拆了绷带,还拿走了床头柜上的电击枪,说要去会展中心找你!”
“什么?” 沈知意的声音瞬间变调,她刚要挂电话,就看到会展中心的大门被推开,陆沉站在门口,黑色夹克的下摆被风吹得扬起,侧腰的绷带还在渗血,却挺直了后背,像座不可撼动的山。
“陆沉!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口还没好!” 沈知意冲过去,想把他拉回医院,却被他抓住手腕。
“我不放心你。” 陆沉的眼神很坚定,左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拆弹需要人帮忙,我以前在部队学过拆弹,比技术科的人有经验。”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拆弹工具包 —— 是他让助理提前准备的。
沈知意看着他苍白的脸,眼泪差点掉下来,却知道劝不动他 —— 陆沉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她只好帮他重新固定好绷带,声音带着嗔怪:“拆弹时听我的指令,不许擅自行动,要是你再受伤,我再也不理你了。”
陆沉笑了笑,点头答应。脚手架很快搭好,陆沉顺着梯子爬上去,沈知意站在下面,手里拿着对讲机,心提到了嗓子眼。“看到装置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紧张。
“看到了,核心在左边,有三根线,红、蓝、绿。” 陆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轻微的喘息 —— 爬梯子时扯到了伤口,“需要先切断红色的电源线,再拆蓝色的信号线……”
他的话还没说完,通风口的装置突然发出 “嘀嘀” 的警报声,红色的倒计时在屏幕上亮起:00:00:59:59!
“怎么回事?” 沈知意大喊着,抬头看向陆沉。
“有人远程启动了装置!” 陆沉的声音很急促,“红色线被锁死了,需要用工具剪断!知意,抗体原液还有多久激活?”
“还有二十分钟!” 沈知意立刻联系技术科,“加快速度!备用装置提前启动了,只剩一小时!”
技术科的人声音带着慌乱:“沈总!催化剂中和出了点问题,还需要十分钟才能完成激活!”
倒计时只剩五十八分钟,拆弹需要至少半小时,激活抗体原液需要十分钟,时间刚好够,可要是中间再出意外…… 沈知意不敢再想,她紧紧握着对讲机,盯着梯子上的陆沉,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成功。
就在这时,陆沉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电话,沈敬鸿的声音带着嘲讽:“陆沉,好久不见。听说你在拆我的装置?别白费力气了,我已经在会展中心的地下室,控制了五个孩子,要是你半小时内没拆完装置,我就把他们扔进病毒池 —— 哦对了,那些孩子里,有个叫丫丫的,是沈知意很喜欢的那个吧?”
陆沉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低头看向舞台下的丫丫,孩子正拿着灯笼,好奇地看着他。“沈敬鸿,你有本事冲我来,别伤害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怒火,左手的拆弹钳差点掉下去。
“伤害孩子?” 沈敬鸿的声音带着疯狂,“当年沈知意的爸爸,就是用孩子做实验,才研发出‘候鸟病毒’,我只是在替天行道!半小时后,要么装置爆炸,要么孩子死,你选吧!”
电话挂断,陆沉靠在通风口,侧腰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却还是握紧了拆弹钳。他知道,他没有选择,必须在半小时内拆完装置,还要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沈知意听到了电话内容,她立刻让顾言泽带人去地下室找孩子,自己则拿着对讲机,声音带着坚定:“陆沉,别慌,我们一起想办法。顾言泽去救孩子了,你专心拆弹,我相信你。”
陆沉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装置,指尖的拆弹钳慢慢靠近红色的电源线。会展中心里,孩子们的歌声已经停了,只剩下装置的警报声和陆沉的喘息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沈知意站在下面,紧紧盯着梯子上的身影,心里满是祈祷 —— 她不能失去陆沉,更不能失去那些孩子。
可她不知道,沈敬鸿根本没在地下室,他就躲在会展中心的观众席后面,手里拿着个遥控器,正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嘴角挂着阴冷的笑。他的 “终极礼物”,不是病毒装置,也不是孩子,而是藏在抗体原液里的另一个陷阱 —— 只要原液接触到扩散器,就会触发整个会展中心的爆炸装置,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