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正在给陆沉重新包扎右手，纱布一层层缠上去，将整个小臂都裹了起来。沈知意坐在旁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是顾言泽发来的审问记录 —— 被控制的供应商说，假疫苗是一个叫 “夜莺夫人” 的女人让他送的，每次交易都戴着面纱，只露一双眼睛，眼角有颗朱砂痣。
“‘夜莺夫人’？” 沈知意的眉头皱得更紧，“之前的赵山河、张诚，都没提过这个女人。” 她抬头看向陆沉，他正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担忧：“别想太多，先等顾言泽的后续消息。”
“等不了。” 沈知意站起来，拿起外套，“我要去沈氏集团的档案室，查三年前和夜莺组织有关的旧合作方 —— 苏沐辰的日记里提到，他父母当年就是因为发现了合作方和夜莺组织的关联，才被灭口的。”
“我跟你去。” 陆沉也跟着站起来，左手抓住她的手腕，“档案室在地下三层，光线暗，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只能尽量陪着她，至少能在她需要的时候，挡在她前面。
沈知意没拒绝，只是帮他理了理外套的领口：“别逞强，要是累了就说。”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触到他的脖子时，还下意识停顿了一下 —— 之前在仓库，他为了护她，后颈也被划伤了，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处理。
沈氏集团的档案室里，布满了灰尘，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沈知意翻着三年前的合作档案，指尖在 “星辉生物科技” 的名字上停住 —— 这家公司当年和沈氏集团合作过疫苗研发，后来突然宣布破产，负责人也不知所踪。“就是这家。” 她抽出档案，快速翻到最后一页，负责人的照片上，女人眼角有颗朱砂痣，和供应商描述的 “夜莺夫人” 一模一样！
“星辉生物的负责人，叫林婉。” 陆沉凑过来看，左手扶着档案夹，“三年前破产后，就没人再见过她。没想到，她就是‘夜莺夫人’。”
沈知意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将档案拍在桌上：“查！立刻查林婉的下落！她肯定还在江城，假疫苗的仓库、体检中心的埋伏，都是她安排的！” 她拿起手机，拨通顾言泽的电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加派人手，查林婉的所有落脚点，尤其是三年前她常去的地方，天亮前我要看到结果！”
挂了电话，她靠在档案架上，突然觉得一阵疲惫。陆沉走过来，用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累了就靠会儿，我帮你看着。”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让沈知意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
“陆沉，” 沈知意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说，我们能保护好所有孩子吗？” 她很少说这种没底气的话，可这几天接连的危机，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 —— 要是她能早点发现线索，小石头就不会被绑架，陆沉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陆沉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坚定：“能。因为有你在，有我在，还有顾言泽、苏沐辰，我们所有人都在。” 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不是放声大哭，是眼泪悄悄从眼角滑落，像碎掉的星光。
“谁哭了。” 沈知意别过脸，用外套擦了擦眼睛，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霸道，“只是眼睛进了灰尘。” 她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外套，“走，去苏沐辰家，他的日记里肯定还有其他线索。”
苏沐辰家的灯还亮着，他正坐在桌前，翻着父母的日记，旁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牛奶。看到沈知意和陆沉，他立刻站起来，手里举着一张夹在日记里的照片：“知意姐！我找到这张照片了！上面有我爸妈和林婉的合影，背景是星辉生物的实验室，后面的黑板上写着‘净化计划：phase 3’！”
沈知意接过照片，指尖拂过黑板上的字迹，心里一阵发寒：“phase 3，说明这只是第三阶段，他们还有后续计划。” 她转头看向陆沉，眼神里满是冷意：“林婉肯定在准备第四阶段，我们必须在她动手前，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