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汶岛仿佛被笼罩在一种光晕之中。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热带花香、昂贵的香槟酒气,以及一种…被精心编排的极致奢华所带来的眩晕感。皇宫张灯结彩,前所未有的热闹。从世界各地空运而来的珍稀花卉点缀着每一个角落,身着盛装的宾客——各国政要、商业巨擘、皇室远亲、乃至几位在荧幕上熠熠生辉的国际巨星——穿梭其中,低声谈笑,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今天的主角。
石松,这位沉睡十二年苏醒后愈发显得深不可测的帝汶之主,今日即将迎娶他的又一位王妃。
新娘名为**艾琳**,一位来自北欧的没落贵族后裔,据说是某支与神秘学渊源颇深的古老家族最后血脉。她身姿高挑挺拔,肌肤胜雪,拥有一头如同月光织就的铂金色长发和一双深邃得近乎紫色的眼眸。她的美丽带着一种非人间的冷冽与疏离,仿佛冰川女神走入凡尘。她沉默寡言,即使是在这样喧闹的场合,也仅以恰到好处的微笑示人,仪态无可挑剔,却总让人觉得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冰壁。
婚礼极尽奢华,堪称本世纪最昂贵的盛典之一。新娘的婚纱由数十名工匠耗时数月手工缝制,缀满了来自帝汶深海矿场的稀有宝石和珍珠。婚戒是一颗从未公开出现过的、切割完美的巨大蓝钻,幽幽蓝光令人心醉。宴席上的食材空自全球,甚至连饮用水都是特定冰川下开采的万年冰芯融化而成。
娜美在巴巴多斯的办公室里,看着实时传送过来的婚礼画面,眉头微蹙。手边放着那份精美绝伦、用金箔压花的请柬,但她最终没有出席。公务繁忙是其一,哥伦比亚的后续摩擦、白头鹰愈发频繁的侦察、联盟内部的发展计划,都让她脱不开身。但更深层的原因,是她内心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父亲苏醒后,变得更年轻,更有活力,但也更…。他沉迷于享受和收集各色绝色美人,宛如一个突然获得无尽财富与时间的少年,肆意挥霍着他的兴趣。这与他昏迷前那份深谋远虑、偶尔流露出的沧桑感格格不入。娜美派人送去了极其丰厚的贺礼——一批从圣何塞号打捞出的、艺术价值连城的黄金珠宝,足以彰显联盟和女儿的体面,但她的缺席本身,也传递着一种无声的信息。
宫廷内,人际关系的微妙平衡被再次打破。
赵雅芝穿着得体的旗袍,周旋于宾客之间,笑容温婉,指挥若定,将婚礼的诸多琐事安排得井井有条。但细心之人能发现,她为石松剥荔枝的手指偶尔会微微停顿,目光掠过那位冰雕玉琢的新王妃时,眼底深处会闪过一丝极快被掩饰下去的落寞与警惕。她经营多年的、相对稳定的内部格局,迎来了一个变量极大、且来历神秘的新对手。
其他几位王妃——活泼的、冷艳的——也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她们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笑声似乎比往常更响亮些,眼神交换间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与不安。这位北欧王妃身上那种非尘世的气质,让她们本能地感到一种难以企及和无法掌控。
石松本人,则是这场奢华盛宴中最令人捉摸不透的存在。他穿着量身定制的白色礼服,笑容灿烂,接受着众人的祝福,与新王妃跳了第一支舞,一切表现得无懈可击。他看起来完全沉浸在迎娶新美的喜悦之中。
然而,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当喧闹的音乐暂歇,他独自走向露台,望向远方深蓝的海平面时,…某种难以形容的迫切感。仿佛这场极致的狂欢,并非出于他的本心,而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
**(系统任务的暗示)**
没有人知道,在石松的脑海里,或许正浮现着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界面,或者回响着只有他能听到的冰冷提示音:(内容省略)
这或许能解释他看似荒唐的行为——不停迎娶身份各异、特质不同的绝世美女。每一次婚姻,可能都是一次系统要求的“收集”或“契约”。而他不与香港黑帮计较,或许也并非仅仅是漠视,而是在他穿越者的视角里,深知不久后香港警方那场席卷整个黑社会的“大风暴”即将来临,无需他亲自下场脏了手,远离黑帮的任何瓜葛,那些仇敌自然会被时代巨轮碾碎。他只需耐心等待,甚至…推波助澜?
婚礼的狂欢持续到深夜。烟花在帝汶的夜空中绽放出绚烂却短暂的花朵。
新王妃艾琳瓦尔在侍女的簇拥下走向新房,她的裙摆曳地,悄无声息,如同冰河流动。在经过赵雅芝身边时,两位女子的目光有瞬间的交汇,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闪过,随即又化为得体的相互颔首。
石松则被一群热情的宾客围住敬酒,他大笑着,来者不拒,又变回了那个纵情享乐的帝王。
但在他仰头饮尽杯中美酒时,眼神再次不经意地扫过窗外无尽的夜空,那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繁华,投向了某个遥远而未知的终点。
家庭的关系网络变得更加复杂,而石松的真正目的,依旧隐藏在重重迷雾与看似荒唐的享乐之下,无人能窥其全貌。娜美送来的贺礼被收入库房,那份来自女儿的疏离感,似乎也被淹没在了帝汶岛永不落幕的喧嚣与奢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