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过苗寨外的石板桥时,鬼手就被一阵欢快的芦笙声裹住了。桥两边挂着彩色的布条,上面绣着蛊虫和龙脉的图案,风一吹,布条哗啦啦地响,像在跟他打招呼。桥下的河水清澈见底,几条小鱼顺着水流游,偶尔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里还沾着淡淡的灵气 —— 这是去年林九玄他们净化后,就再也没浑浊过的苗寨河水。
“鬼手大叔!这边!” 一个穿红色苗服的姑娘从寨口跑过来,手里举着支雕花蛊笛,正是苗蛊脉的圣女阿朵。她身后跟着几个挎着竹篮的小姑娘,篮子里装着刚摘的野果,看到鬼手的弟子们,就往他们手里塞,“快进寨!庆典马上开始了,张伯他们炖的酸汤鱼都快好了!”
鬼手翻身下马,接过阿朵递来的野果,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丫头,你们这庆典够热闹的啊!老远就听见芦笙响,比老鬼在华北吃的庆功宴还热闹。”
“那当然!” 阿朵笑着拉他往寨里走,“今年龙脉稳了,鱼也多了,村民们都高兴,说要办个最大的庆典,感谢风水卫的帮忙。对了,雪姬姐和萧诺姐早就到了,念安小师妹也来了,正在祭台那边跟孩子们讲故事呢!”
刚进寨门,鬼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 寨子里的吊脚楼都挂着红灯笼,屋檐下摆着竹筒饭、腊肉串,香气飘得满寨都是;祭台周围围了不少人,有苗寨的村民,也有其他脉的风水师,玄虚道长正坐在竹椅上,跟苗蛊脉的老婆婆说着话,手里还拿着个蛊虫木雕。
“老鬼!你可算来了!” 萧诺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的唤潮玉泛着淡蓝光,“刚才阿朵还说你在路上磨蹭,要罚你多喝两碗米酒呢!”
鬼手刚想回话,就被王雪姬拍了拍肩膀:“别贫了,快到祭台这边来,阿朵说要给我们看个好东西。”
祭台是用青石砌的,上面摆着苗蛊脉的信物蛊笛,还有十二脉的小礼物 —— 雪原脉的冰雕、水乡脉的莲子、佛脉的念珠。阿朵走到祭台中央,拿起蛊笛,对着众人笑了笑:“今天这个庆典,不仅是庆祝龙脉恢复,也是庆祝新风水卫成立。我们苗蛊脉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用蛊虫给大家献个礼,这是我们对龙脉和风水卫的祝福。”
她说着,将蛊笛凑到唇边,轻轻吹响。笛声清脆,像山涧的泉水叮咚,随着笛声响起,寨外的山林里突然传来 “嗡嗡” 的声音 —— 没一会儿,无数只彩色的蛊虫从林子里飞出来,有红色的引路虫、绿色的护寨虫、蓝色的清煞虫,它们顺着笛声的方向飞,在祭台上空盘旋,慢慢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龙形图案!
红色的虫组成龙身,绿色的虫拼成龙鳞,蓝色的虫绕着龙首转,连龙角都用金色的小蛊虫搭得栩栩如生。龙形图案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轻轻落在祭台周围,像一道彩色的屏障,将所有人护在中间。
“我的娘啊!这也太神了!” 鬼手的弟子赵虎看得眼睛都直了,伸手想去摸,却被阿朵拦住了。
“别碰哦,它们在给大家送灵气呢!” 阿朵笑着说,蛊虫们轻轻落在每个人的肩膀上,留下一点淡淡的光,“这些蛊虫都受过龙脉气滋养,能帮大家稳定灵脉,比清煞丹还好用。”
众人都惊喜地看着肩膀上的蛊虫,连玄虚道长都捋着胡子笑了:“苗蛊脉的术法果然神奇,这样的情典,在玉虚观也少见啊。”
庆典的高潮才刚刚开始。阿朵吹完蛊笛,年轻的风水师们就自发地走到祭台旁,展示起了自己学到的术法 —— 天机阁的弟子操控着小木鸟,在人群上空飞,木鸟嘴里还叼着写有 “龙脉永昌” 的红绸;地行宗的弟子在地上画了个 “固脉阵”,阵眼一亮,周围的石板都泛着土黄色的光,连脚下的灵脉都跟着轻轻震动;双生灵脉的弟子则一起出手,淡红的真火和淡蓝的冰魄气缠在一起,凝成一朵冰火莲花,放在祭台中央,莲花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
“好!好!” 村民们看得欢呼起来,张伯端着酸汤鱼走过来,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快尝尝!用灵脉泉水炖的,比去年鲜多了!”
鬼手接过碗,喝了一口汤,鲜得眯起眼:“张伯,您这手艺,比中原的大厨还厉害!以后老鬼要常来苗寨蹭饭。”
就在这时,念安带着一群孩子走到祭台边。孩子们手里拿着小木雕,有龙形的、有蛊虫形的,都是他们自己刻的。念安站在孩子中间,眉心的金光轻轻亮着,她拿起一个刻着林九玄模样的木雕,温柔地说:“孩子们,你们知道吗?我们现在能有这么热闹的庆典,能喝到干净的水、吃到鲜美的鱼,都是因为有两位英雄,他们为了守护龙脉,付出了自己的灵脉。”
孩子们都安静下来,睁着大眼睛看着念安。念安指着祭台上空的龙形蛊虫,继续说:“那位穿淡金脉服的英雄,叫林九玄,他能和龙脉共鸣,用通脉玉激活了九龙聚首阵;那位穿赤红火脉服的英雄,叫苏清瑶,她和雪姬姐姐一起,用双生灵脉挡住了魔神的煞气。他们虽然不在我们身边了,却永远活在龙脉里,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起手,小声问:“念安姐姐,那我们以后还能见到他们吗?”
念安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指了指身边的蛊虫:“能啊。你看这些蛊虫,它们带着龙脉气,就是英雄们在跟我们打招呼;你听风吹过竹林的声音,那是英雄们在跟我们说,要好好守护这片土地。等你们长大了,学会了风水术,也要像他们一样,做守护龙脉的英雄,好不好?”
“好!” 孩子们齐声喊起来,声音清脆,在寨子里回荡。鬼手看着这一幕,眼眶有点热,他摸了摸右臂的煞气臂,红纹轻轻晃着,像在回应念安的话 —— 九玄,清瑶,你们看,孩子们都记得你们,你们的故事,会一直传下去。
庆典一直持续到傍晚。夕阳西下时,村民们点燃了火把,围着祭台跳舞,芦笙声、歌声、笑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欢乐的歌。王雪姬和阿朵一起跳着苗寨的舞蹈,萧诺则坐在河边,用唤潮玉引着河水,和孩子们一起玩 “水脉接龙” 的游戏,玄虚道长和苗蛊脉的老婆婆坐在一旁,看着热闹的场景,偶尔喝一口米酒,脸上满是欣慰。
就在这时,一个佛脉的小弟子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封信:“道长!各位前辈!慧能大师从沙漠那边传来消息,说沙漠深处出现了佛光,还伴随着龙脉异动,想请各位去看看,说不定跟之前的魔神残魂有关!”
众人都安静下来。鬼手放下碗,擦了擦嘴:“娘的!刚清闲几天就有新任务?不过佛光加龙脉异动,听着倒挺有意思,老鬼去!”
王雪姬也停下舞步,点了点头:“沙漠的龙脉比较特殊,容易藏煞,我们确实该去看看。阿朵,苗寨这边就麻烦你多照看了。”
“放心吧雪姬姐!” 阿朵笑着说,“要是苗寨有情况,我会用蛊笛传信的,你们路上小心!”
孩子们听说要去沙漠,都有点舍不得,却还是懂事地说:“念安姐姐,你们要早点回来,我们还想听英雄的故事!”
念安摸了摸孩子们的头:“会的,等我们回来,给你们带沙漠的小石头,好不好?”
夕阳的光洒在苗寨里,火把的光芒映着每个人的脸。鬼手、王雪姬、萧诺、念安和弟子们收拾好东西,跟村民们告别,朝着沙漠的方向出发。身后的苗寨还传来欢快的芦笙声,彩色的蛊虫在空中盘旋,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 这是庆典的结束,也是新旅程的开始,下一章的沙漠佛光,正等着他们去揭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