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哥,打电话吧,不用我教你该怎么说吧?”
沈少秋看着大佬b,微笑着说。
听完这话,大佬b盯着眼前那部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将它抓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b哥,让你打电话是拨号码,不是攥着手机出气。”
沈少秋淡淡地说道。
“呼~”
大佬b深吸一口气,慢慢按下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才将听筒贴到耳边,低声开口:“阿南,是我。
这边已经处理好了,你们不用逃了,我马上安排人接你们回来。”
“真的吗?b哥,谢谢你!”
电话那头传来陈浩南激动的声音,还有山鸡、大天二等人兴奋的欢呼声。
“不必客气,你们既然是我阿b的人,关照你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大佬b越说越顺口,语气也愈发自然。
接着又和陈浩南等人寒暄了差不多一分钟,这才挂断电话。
“啪啪啪啪——”
等大佬b刚放下电话,沈少秋立刻鼓起掌来:“b哥,演技真不错,不愧是混了二十多年的老江湖。”
“沈少秋,你别太过分了!”
此时的大佬b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怒火,猛地站起身,指着沈少秋,大声斥责道。
“阿b,真以为自己是义薄云天的关二爷?戏已经演完了,就别太投入,这样会显得很不职业。”
沈少秋一脸从容淡定,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大佬b,慢条斯理地说道。
湾仔警署,审讯室中。
面对沈少秋的冷言冷语,大佬b选择了沉默应对。
他确实也无法反驳——明明是个告密者,还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结果牌坊还没立稳,就被拆了个干净。
“阿b,有没有兴趣透露一下,蒋天生到底答应了你什么条件,让你这位红面关公也变了脸?”
沈少秋笑着开口问大佬b。
大佬b依旧保持沉默。
“阿b,其实我也大概能猜到几分,无非就是分点正行的利润给你,让你金盆洗手,回家过安稳日子,对吧?”
沈少秋望着大佬b,嘴角笑意更浓,让大佬b看在眼里,格外刺眼。
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大佬b的脸色陡然一变:
“阿b,你想过没有,以蒋天生那么在乎面子的性格,一旦你退出江湖,没了势力、没了话语权,他真的会让你安安心心颐养天年?”
“沈少秋,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一次,大佬b再也按捺不住了。
要是在今晚之前听到这番话,大佬b只会当沈少秋放了个屁,根本不值一提。
可自从蒋天生劝他放弃道义、背叛陈浩南等人之后,他对蒋天生的信任几乎跌到了谷底。
对于沈少秋说的话,大佬b不敢全信,但也无法完全不信。
“我可以帮你,让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你出卖了陈浩南、山鸡、大天二他们。
你可以继续做你的铜锣湾扛把子,继续当你的大哥。”
“让我给你们警察当线人?与其相信你们这些条子,我还不如信蒋天生。”
沈少秋话还没说完,就被大佬b打断了。
“不,我不是要你当警方的线人。”
沈少秋压低声音,双手撑着桌面,俯视着大佬b,一字一句地说:
“我要你,只当我的线人。”
“你的线人?”
大佬b脸色骤变。
“没错,你只是我一个人的线人。
你要做的任务也很简单——在洪兴内部继续往上爬。
我会帮你取代蒋天生,让你坐上洪兴社龙头的位置。
到时候,蒋天生的权力、他的财富,统统都是你的。”
沈少秋一字一句,慢慢开口。
“那我得付出什么?”
大佬b面色沉重,开口询问。
“阿b,你猜我今年多大?”
沈少秋没有直接回应大佬b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二十出头?”
听到这个问题,大佬b一时有些错愕。
“二十四,我是警队最年轻的总督察,两个月时间,我就完成了别人十年才能走完的路,从见习督察一路升到总督察。”
“如果我还想往上爬,就得立下更大的功劳,就得有自己的人马、自己的势力。
洋人已经开始放权了,最多再过十年,他们就会把警务处处长的位置腾出来。”
“在洋人彻底放手之前,我必须尽可能地站得更高,这样等他们真正退出后,我才有可能分到更多的权力蛋糕。
而你,阿b,你要做的就是全面支持我,是全方位的支持。”
沈少秋看着大佬b,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疯了,要是社团的人知道我是个警察的线人,哪怕我当上了龙头,也会被赶下来的。”
大佬b望着眼前自信从容、仿佛浑身都散发着光芒的沈少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这句话。
“阿b,我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说服你,而是因为我相信,一个人只有清楚知道自己为何奋斗,他才会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说到这里,沈少秋语气一转:“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不当我这条线,今晚整个港岛的黑道都会知道是你亲手牺牲了自己的兄弟。
那时候就算蒋天生想保你,也救不了你。
你的结局只有一个——身败名裂,被赶出洪兴,像只丧家之犬一样,在港岛四处躲藏。”
这一刻,大佬b才真正明白,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想到这里,他不甘地质问道:“沈Sir,从一开始就把我算进去了?”
“没错,从我知道陈浩南杀了巴闭的那一刻起,你就只剩这一个选项。
只要你还是铜锣湾的老大,就一定会出手救陈浩南和山鸡这些人,只要救了他们,你就别无选择。”
沈少秋微微一笑,慢慢说道。
“沈Sir,有你在,港岛这些帮会恐怕要倒大霉了。”
大佬b低着头,一脸失落地说。
“阿b,打起精神来,洪兴龙头的位置还等着你去坐呢。”
沈少秋笑着拍了拍大佬b的肩膀,随后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与此同时,一辆面包车正沿着元朗通往湾仔的公路疾驰而去。
车上,山鸡、大天二等人兴奋地讨论着陈浩南晋升的事情。
陈浩南虽然努力克制情绪,但嘴角早已扬起,显然此刻的心情与众人无异,难掩喜悦。
“吱——”
就在此时,面包车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陈浩南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