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单打独斗不行……
“柳燕燕。”
“亦明~跟你说了多少次啦,叫我燕子,自由自在的燕子!”
我操你祖宗的燕子!
就你这吨位,走路像拖水泥,喘气像拉风箱,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燕子?
家里人把你宠成什么样了,才敢在我面前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张亦明心里把柳燕燕全家骂了十八遍。
要不是他跟胥炼的仇已经没法化解,必须有一方死绝才算完,他宁可一头撞死,也不会低声下气去求这样一个让他恶心的女人。
可为了报仇……
“燕……子~”
他硬是压下心底的反胃,闭上眼,像在给自己洗脑一样,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让他作呕的称呼。
“嗯~亦明你说,找我啥事?哎呀,现在不说这个,你身体到底怎么样啊?要不要我派人过去照顾你?”
“啊……呜呜……燕子,你可得为你男人撑腰啊!你不晓得,傲游天下的胥炼,昨天趁我陪你去医院的时候,直接冲进我休息的地方动手打我!
不是我怂,是他太狠了。
说真的,要不是想到还有你一直站在我这边,我可能当场就活不下去了……”
张亦明在各种酒局饭局里早就练出了一身谎话连篇的本事。
如今柳燕燕自己把话头递过来,他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哭哭啼啼地把事儿全抖了出来。
结果也正中下怀。
柳燕燕从小被宠着长大,家里从没人敢骗她,外面人也全是奉承她,哪经得起张亦明这种老油条的演技?
他把事情添油加醋一说,柳燕燕当场就炸了。
“什么?胥炼竟敢这么对我亦明?!
亦明你别哭,你女人我说到做到!我这就打电话,让国内那些人全都动起来,去给胥炼找麻烦!
哼,不就是个在游戏圈混出点名堂的暴发户吗?也敢跟我们这些老世家叫板?他算哪根葱?等着瞧吧,我回去就跟我爸说,我爸最疼我了,这次肯定帮我狠狠收拾他!”
“嗯……谢谢你,燕子……”
张亦明听完这话,差点激动得从床上蹦起来。
挂了电话,他低头一看手机屏幕——又被那女人强行换成了她的照片当壁纸,顿时一阵恶心想吐。
“呸!要不是为了搞死胥炼,谁他妈跟你装夫妻情深?等着吧,等我张亦明卷土重来那天,所有人都得跪着求我饶命!!”
“哈——啾!”
另一边,胥炼正和霍建莉在游戏区打射击游戏,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胥总,你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霍建莉见他突然停下,赶紧也收了手,一脸关切。
“啊,没事,就是突然打了个喷嚏,感觉有点发冷。”
“嗯……对不起。”
胥炼自己也纳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打喷嚏,莫非谁在背后骂他?
他正寻思着这事儿呢,却发现霍建莉情绪又低了下来,话也少了。
“怎么了?你说对不起干嘛?你有什么事是亏欠我的吗?”
“我知道,胥总你人特别好,总是替别人着想。
我也明白,你今天约我出来,是想让我散散心,别老钻牛角尖……”
还有句话她没说出口:‘我还知道,你让我别想太多,其实都是为了窦珊。
听到这些话,胥炼心里总算明白了过来。
可知道真相后,他反倒咧了嘴,笑得有点苦。
抬手就往霍建莉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道:“你们女孩子啊,怎么总爱自己脑补一堆戏?我拉你出来玩,不就是因为最近一直泡在游戏里忙得脚不沾地,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嘛。
身体没顾好,那全是我自己作的,跟你有啥关系?
你别在这瞎琢磨些有的没的。
人都出来了,就好好放松。
玩得开心点,懂不懂?”
说完,习惯性地又要抬手敲她脑袋。
这次霍建莉机灵了,立马伸手护住头顶。
可胥炼压根不吃这套,手一伸,照敲不误。
“呵?学会防了?挺聪明啊——可惜没用。”
“胥总不是说要帮我换个心情吗?再这么敲下去,我脑子都要被你敲傻了,傻了还怎么开心啊。”
“傻人有傻福,说不定傻了反而更乐呵呢。
要不要我现在就帮你实现一下?”
话音刚落,胥炼扬起手,做出又要打的架势。
霍建莉吓得一把抱住头,当场蹲了下去。
……
预料中的那一敲没落下来。
虽然松了口气,但霍建莉反而更纳闷了,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胥炼。
结果一看,整个人顿时僵住。
胥炼脸上的表情完全变了。
不再是刚才那个逗她笑的模样,而是冷得像结了冰。
她形容不出来那种神情,但她在电视剧里见过——有人遇上大事、碰上危险时,脸上就会是这种样子。
那种神情,只有在真正面对麻烦的时候,才会出现。
“胥总……”
“别出声。
能站起来吗?躲我后面去。”
语气冷得不像平时的他。
霍建莉就算再迟钝,也听得出这不是在演戏。
出事了,而且是胥炼都没料到的状况。
她咬咬牙,努力压下心里的慌,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死死拽住了胥炼外套的后摆。
胥炼没说什么,自然地侧过身,伸手一拦,直接把她挡在了身后。
刚才还怕得心快跳出嗓子眼,可看到他这个动作的瞬间,霍建莉心里突然踏实了,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
“原来珊珊一直是被这样的男人护着的啊……要是我也能一直被人这么护着,大概什么也不用怕了吧。”
她猛地晃了晃脑袋,把这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得看清楚周围到底什么情况。
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一圈人,手里拎着棍子、砍刀、铁链、铁锤,一个个满脸横肉,眼神凶狠,全是街头混混的打扮。
……
人群里走出一个人,穿着花哨,手里转着根棒球棍,一边敲着手心,一边斜眼打量胥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