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姨,你看看这个,这两个是男款,这两个是姑娘家用的。”
廖掌柜双眼放光:“哎呦,包还能这样做?好看,好看,盼儿,这些我给你十二两,多给你二两。”
“多谢廖姨,这些包能不能还给我?”
廖掌柜笑道:“好,还是跟第一次的包一样,一个月后我还你,第二次的那几个我暂时还还不了。”
其实她很快就会让手下绣娘打好样板,只是不敢立马还小姑娘,万一泄露出去,她就没得钱赚了。
盼儿脸有些红,按理这些都卖给了人家,人家不还也说的过去。
两个男包她想送知礼哥,小姑娘用的,她跟春燕刚好一人一个,就当年礼了。
“廖姨,我没跟任何人说这些,您能不能不要说出去?”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小姑娘想存着当私房钱,这也是对的,傻乎乎全上交了,婆婆一般也只会高兴一时,时间久了会压着你再想办法赚更多的钱。
当然那个吴姐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你看,我给你留了一大袋布头。”
“怎么这么多?廖姨,您还是扣些银子吧?”
“说什么呢?送你就是送你的,可还要什么?”
“马上要过年了,我想给家里人买些布料,现在也该准备过年衣服了。”
“吴姐姐不是说她下次自己买吗?”
“廖姨,我买也是一样的,您帮我挑挑。”
廖掌柜心道这丫头到底还是心软的,挣了点私房钱,又想给婆家人买过年衣服。
最后盼儿给自家买了三匹棉布料,又给二婶家买了两匹,五匹料子花了一两五。
棉花太贵了,她就不买了,不然就得把这次卖绣品的银花光了。
上次婶子从乡下收了不少棉花,价钱比铺子里便宜。
如此,她对自己隐瞒了后两次卖样包的事,多少减轻了愧疚。
“我让小伙计送你回去,这些可不老少。”
一刻钟后,郝氏看着跟前堆着的东西发懵。
“盼丫头,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把人家铺子都搬来了。”
春燕双眼发光,肯定有她的一份,只是她没脸张口问。
盼儿姐已经给她买过两套夏裙,再收真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没什么钱,回头就帮她买朵好一点的珠花?
好一点的珠花也得一两,她好像没这么多钱?那就绣两块帕子?
可惜她绣的没人家好。
“二婶,这是给你的,两匹料子,算作盼儿给你们的年礼了。”
郝氏看着厚厚的两匹料子:“你这丫头,买这些干什么?傻丫头,好不容易赚的银,你该留着日后用。”
“二婶,就一次,日后我就不会再买了。”
郝氏看着手里的东西,她觉得很是烫手,这些东西值了六百文,这,这怎么好意思?
“二婶,你就收着吧,就一次还不行吗?”
“好,二婶就厚着脸收下了。”过些时候她也给丫头买匹好看的料子做春衫,再帮她做两双鞋子,总不能占小辈的便宜。
“春燕,这里也有你过年的衣服料子,明儿起,我就开始裁衣服了。”
春燕眼巴巴看着那块粉嘟嘟的布料,真是好看。
“多谢盼儿姐了。”
“二婶,春燕,这是廖姨送我的布头,说里面有些可以做荷包,好看的我回头给你做头花。”
春燕瞪圆眼睛:“你还会做头花?”
盼儿小下巴一扬:“自然会,回头你就等着吧。”
她扫了一块空地,直接把袋子里的布头倒在地上。
“那个廖掌柜待你真不错,给的布头甚好。”
三个人就地理起来,大一点的卷一边,能做荷包的放一边,还有一些可以裁成帕子,特别好看的绸缎布头全部收在一起,到时候怎样用都行。
郝氏也拿了一些大一点的布头,最小的盼儿一点也不要,全给了婶子做鞋。
……
先生一走,陈知礼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立马就出了教室。
“知礼兄。”
陈知礼回头一看:“徐兄。”
这个徐宇泽是前两年从府城来的,听说父亲是府衙的官员,他是跟着父母来这里给祖父守孝,满三年就会回去。
平时跟同窗关系处的都不怎么样,相比之下,跟他还稍微好一点。
“陈兄这次小考怎么失了手?按理你读书好,是不应该的呀?”
陈知礼苦笑:“有什么不应该的?中途我生病在家歇了几个月,就是到如今身子也没好,读书不能用功,能好到哪去?”
徐宇泽快走两步跟上陈知礼:“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早已经康复了。
陈兄,读书要紧,身子更要紧,读书的事慢慢来,我手上倒是有些不错的书,如果陈兄有兴趣,我可以借给你看看。”
陈知礼停下步子,双手抱拳:“多谢徐兄,暂时用不着,先生布置的功课都快完不成了,我现在身子不争气,看书时间一久,脑袋就不怎么舒服,日后有需要,定会厚着脸皮跟徐兄开口。”
徐宇泽满脸同情:“看来你身子还是太虚了,其实你应该休学一年再来的。”
“是啊,谁说不是呢?只不过在家干着急。
不好意思,徐兄,我堂弟过来了,我就先回了。”
陈知礼脚步匆匆,心里却翻滚起来。
得知中毒后,他把身边所有人都仔细想了一遍,好几个人都有怀疑,徐宇泽就是其中的一个。
只是这个人读书不错,人也温文尔雅,家中条件更是比什么人都好,有什么理由害他?
他现在没有本事查明真相,衙门又不作为,放下了此事。
他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就是尽可能藏拙,到最后的时候才一飞冲天。
“徐兄,我刚才听你想借书给人家,可惜人家不领你情呀。”余逸飞靠过来。
这次他院试失利,倒也没多少失望,不行明年再冲呗,只是希望父亲这次乡试高中,那他身份上就是一个举人老爷的儿子了。
徐宇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去年他曾跟这个人同窗,今年开春换了一个班,这个人很有些讨人嫌。
“都是同窗,陈兄许多时候没来书院,我想能帮一点是一点。”
余逸飞道:“徐兄,后日休沐,咱们出去玩玩,有好几个同窗一起,你去不去?”
“不了,我父母还在家守孝,我到处玩不妥,不好意思,书童过来了,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