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过夏莱咖啡厅的窗棂,在静谧的空气里投下斑驳的光柱。铭兰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罕见地没有惊动任何人。她走到门口,将那个熟悉的【停止营业】的木牌翻转过来,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她正准备转身,却听到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亚津子。少女抱着她那本厚厚的植物图鉴,浅紫色的发丝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眼神清澈,看不出丝毫睡意。)
铭兰(略微挑眉,声音放得很轻):“亚津子?怎么起这么早?是我吵到你了吗?”
亚津子(轻轻摇头,声音如同清晨的露珠般安静):“不,铭兰老师。我对睡眠的要求并不高,习惯了早起。”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沐浴在晨曦中的小小花圃,嘴角浮现一丝极淡却真实的微笑,“而且,早晨的花,带着露水,非常清新。我很喜欢这个时候的空气。”
铭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神柔和了些):“是吗……看来我们的小园丁很有雅兴。” 她环顾了一下依旧安静的四周,“其他人呢?还在睡?”
亚津子:“纱织姐姐、美咲、日和……她们其实也已经醒了。不过她们说不想打扰老师,现在都在二楼的临时书房里安静地看书。” 她补充道,“日和在看植物养护指南,美咲在看……嗯,一本有点奇怪的机械图解,纱织姐姐在看《基沃托斯近代史纲》。”
铭兰(嘴角微微抽动):“……倒是会找地方。” 她看着亚津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随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正好,你来得是时候。今天是个有点特殊的日子。”
亚津子(疑惑地歪了歪头):“特殊?”
铭兰:“嗯。今天是真琴和伊吕波那两个麻烦家伙‘刑满释放’的日子。虽然她们没少添乱……” 她说着,挽起了袖子,露出纤细却蕴含力量的手腕,朝着厨房走去,“……但看在她们(勉强)算是完成了工作的份上,本老师今天心情不错,决定亲自下厨,给所有人做顿像样的早餐。你来给我打下手。”
亚津子(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抱着图鉴快步跟上):“……是,铭兰老师。需要我做什么?”
铭兰(一边打开冰箱检查食材,一边指挥):“先把那边篮子里新鲜的迷迭香和罗勒洗一下,沥干水。我记得你照料得很好。”
(亚津子立刻放下图鉴,熟练地拿起香草篮,走到水槽边,动作轻柔而仔细地开始清洗。)
铭兰(拿出鸡蛋和面粉,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笨拙的温和):“在阿里乌斯……很少有机会这样,在清晨的厨房里,安静地准备一顿简单的饭食吧?”
亚津子(洗菜的动作微微一顿,低着头,声音更轻了):“……嗯。那里……只有营养合剂和标准化配餐。厨房……是无关紧要的地方。”
铭兰(没有看她,只是敲开鸡蛋,声音平静):“以后在这里,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或者,你自己试着做也行。厨房……不该是无关紧要的地方。” 她开始搅拌蛋液,笃笃的切菜声富有节奏地响起,“食物是有温度的。自己动手做的,尤其如此。”
(亚津子没有再说话,只是更加认真地清洗着手中的绿叶,将它们一片片擦干,摆放整齐。厨房里渐渐弥漫开面粉、鸡蛋和清新香草的气息,与咖啡豆的残香混合,构成了一种平凡却令人安心的温暖氛围。阳光一点点爬满操作台,照亮了铭兰专注的侧脸和亚津子微微抿起的、带着一丝难以言喻情绪的嘴角。)
(这个清晨,没有战斗,没有阴谋,只有锅碗瓢盆的轻微碰撞声,和两个同样背负着沉重过去的人,在厨房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无声地构建着某种崭新的、名为“日常”的羁绊。而一场由铭兰老师亲自操刀的、注定会让某些人(比如真琴)大呼小叫的“特殊早餐”,正在这静谧的晨光中,悄然准备着。)
(晨光愈发明亮,金线般的光束透过窗户,洒满餐厅。厨房里的交响乐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食物诱人的香气,如同无形的温暖手掌,轻柔地唤醒了沉睡中的夏莱。)
(首先被这香气勾下楼的,是鼻子像小狗一样灵敏的真琴。她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睡眼惺忪,却循着味道精准地摸到了餐厅门口。)
真琴(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睛瞬间睁大):“哇!好香!是肉!是培根和香肠的味道!铭兰老师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吗?!”
(跟在她身后的是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脚步明显加快的伊吕波,她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不止。还有烤面包、炒蛋、炖豆的香气……以及,嗯,米饭和味增汤的味道?种类异常丰富。”
(餐厅那张长桌上,此刻已然摆得满满当当。如同一个小型的基沃托斯美食博览会:
格黑娜风格的煎培根、烤香肠、焗豆子和松软的炒蛋占据了一角,油光滋滋,香气浓郁。
圣三一风格的精致水果沙拉、可颂面包、还有一小篮司康饼摆放得整整齐齐,旁边配着凝脂奶油和果酱。
千禧年风格的便捷三明治、酸奶杯和能量棒也有一席之地,简洁高效。
甚至还有阿里乌斯风格的……几碗看起来十分清淡的燕麦粥和水煮蔬菜,旁边放着简单的盐和胡椒。
而最显眼的,是中间一大锅热气腾腾、米粒晶莹的白粥,以及几碟清爽的酱菜、一小锅散发着醇厚香气的味增汤,旁边还贴心地放着海苔和梅干。)
(纱织、美咲和日和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餐厅门口。纱织的目光扫过餐桌,尤其是在那几碗燕麦粥上停顿了一瞬,眼神复杂。美咲好奇地探头探脑,日和则小声惊叹了一句“好、好多……”)
(明日奈活力满满地冲了进来,金色长发像阳光一样闪耀):“哇啊啊!太棒了!铭兰老师!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好厉害!”
(花凛跟在她身后,目光扫过餐桌,微微颔首,算是表达了赞许。)
(亚津子安静地站在铭兰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个木勺,她看着满桌的食物,尤其是那锅白粥和酱菜,浅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光。)
铭兰(解下围裙,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是轻松的。她双手抱胸,用一贯平淡的语气说道):“看什么?今天是某些人‘出狱’的日子,算是……搞劳。都坐下吃吧,冷了就别怪我。”
(她特意看了一眼真琴和伊吕波):“吃完这顿,你们俩就‘自由’了。”
真琴(已经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根香肠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呜……好吃!铭兰老师,要不我申请延期‘服刑’吧?”
铭兰(冷冷瞥她一眼):“想得美。”
(众人陆续落座,餐桌上顿时热闹起来。刀叉碗筷的碰撞声,低声的交谈,满足的叹息,构成了早晨最动听的乐章。阳光洒在每个人身上,也洒在琳琅满目的食物上,温暖而明亮。)
(夏老师最后一个走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热闹而温馨的景象。他的目光落在站在餐桌旁、看着大家用餐的铭兰身上,眼神温柔。铭兰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微微侧头,与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一顿汇聚了各大学院风味的早餐,不仅仅是一顿饭,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宣告:在夏莱,无论来自何方,背负着什么,此刻,他们共享着同一份温暖。而新的一天,就在这氤氲的香气和渐起的喧闹中,正式开始了。)
(就在餐厅里气氛渐趋融洽时,门口的风铃轻轻响动。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利落地推门而入,正是格黑娜风纪委员会的亚子。她脸上带着惯常的认真神色,向铭兰微微躬身。)
亚子:“铭兰老师,我接到通讯就过来了。委员长她……”
铭兰(摆了摆手,打断她):“日奈那家伙,让她多睡会儿吧,别吵她。早餐我给她留了一份,你回去的时候带上。” 她指了指厨房方向一个精心打包好的食盒,然后又示意了一下满桌的食物,“顺便把万魔殿其他几个管事的也叫来了,反正做得多了。可惜日奈尝不到刚出锅的了。”
(很快,万魔殿的几位核心成员也陆续抵达,餐厅变得更加热闹。然而,这热闹很快变了味。)
(餐桌一角,真琴和亚子不知为何,围绕着格黑娜商业区某个店铺的租赁问题展开了“激烈讨论”。)
真琴(叉着腰,气势汹汹):“……所以说你们风纪委员会管得太宽了!那条街的霓虹灯招牌明明很有活力,凭什么要我们统一换成朴素的样式?这是扼杀商业自由!”
亚子(毫不退让,语气虽然礼貌但针锋相对):“真琴大人,过于花哨的招牌会影响学园整体观瞻,而且存在安全隐患。根据风纪条例第137条……”
真琴(打断):“又是条例!你们就知道条例!死板!不懂变通!”
(伊吕波在一旁淡定地喝着咖啡,美咲和纱织居然也一人端着一碗豆浆,看得津津有味,日和小声对亚津子说:“她们……吵得好厉害……”)
(眼看两人的“阴阳怪气”和争吵声调越来越高,用词也逐渐“丰富”起来,夏老师无奈地放下碗,准备起身充当和事佬。)
但有人比他更快。
铭兰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真琴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刚才盛汤用的、分量不轻的木勺。她先是对旁边的伊吕波使了个眼色,伊吕波立刻心领神会,伸手轻轻捂住了伊吹好奇的大眼睛。
然后——
“咚!”
一声清脆又沉闷的响声。
“嗷呜——!” 真琴发出一声痛呼,双手抱头,头顶肉眼可见地鼓起了一个硕大通红、油光发亮的包。
恰在此时,风纪委员会的伊织和千夏也姗姗来迟,刚进门就目睹了这“行凶”现场,顿时僵在原地。
真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站在铭兰身后、此刻正一脸“与我无关”表情的亚子,委屈地大喊:“为什么只敲我?!她也吵了啊!”
铭兰(慢悠悠地转过身,灰色的眼眸平静地看向亚子,语气毫无波澜):“嗯?亚子,你刚才说话了吗?声音很大吗?”
亚子(立刻乖巧地站直,脸上露出无辜又略带得意的笑容,往铭兰身后缩了缩):“没有呢,铭兰老师。我只是在和真琴大人进行‘友好’的业务交流。” 她甚至还对着真琴悄悄做了个鬼脸。
真琴气得差点跳起来:“你……!”
铭兰(眼疾手快,拿起餐盘里剩下的一块烤面包,精准地塞进了真琴张开的嘴里):“吃你的面包得了。”
(她晃了晃手里还握着的木勺,眼神危险地瞄了瞄真琴脑袋另一边还空着的位置):“还是说……你想右边也来个对称的?”
真琴看着那闪着寒光(她自己觉得)的木勺,又感受了一下头顶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偃旗息鼓,含着面包,委委屈屈地坐了下来,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敢再言语。
这场小小的风波,以铭兰老师绝对“公正”(?)且高效的裁决宣告结束。餐厅里先是寂静了一瞬,随即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接着,低低的笑声和窃窃私语弥漫开来。
伊织和千夏对视一眼,也无奈地笑了笑,找了个空位坐下。
早晨的气氛,非但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变得尴尬,反而因此更加活跃和真实起来。阳光依旧明媚,食物依旧美味,而夏莱的日常,也依旧在某种混乱却自洽的秩序中,热热闹闹地继续着。
为还是那个江南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