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韧带来的五万中原精锐,只剩两万由杨春率领,护卫着行辕。镇北城内外,军容强盛,士气高昂。
然而,大战的阴云并未散去,反而因为双方力量的增强而显得更加沉重。
这日,王韧召集了所有高级将领。张辽、马山、张合、马超、庞德、邓艾等北疆旧将与史柱、黄忠、杨春等新来者齐聚一堂。
“诸位将军,北疆危局,赖卿等之力。”王韧开门见山,将当前敌我态势、格物院进展、以及雅尔哈拉的最新动向详尽说明。
老将黄忠虽鬓发皆白,但目光如电,抚须道:“陛下,蛮夷仗骑射之利,集重兵而来,其势虽大,然心却不齐。塔尕部等既生二心,便是其破绽所在。”
“我军正面据城而守,挫其锐气,再遣精骑劲弩,专攻其薄弱之处,乱其阵脚,破之不难。”他一眼便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马山(以沉稳善守着称)则道:“镇北城防,臣可助张将军一同加固,必保万无一失。然正如黄老将军所言,不可一味固守。五万新军,可编为三队,一队协防,一队为预备,一队…则可作为出击之铁拳。”
史柱(以勇猛突阵见长)闻言,立刻抱拳:“陛下,末将愿领这支铁拳!”
王韧综合众将意见,迅速调整部署:
由张辽总领全局,马山辅佐,负责镇北城及所有外围营寨的防御,统筹调度守城器械、物资及大部分步兵。
马超、庞德继续统领原有游弈军,并得到一万中原精骑的加强,总数增至一万五千骑。他们的任务不变,前出猎杀、袭扰,但得到了“若遇良机,可予敌重创”的更大授权。
由黄忠统领的一万精锐(混合步兵与骑兵),其中包含大量从中原调来的强弩手。这支力量将回撤,驻扎在镇北城侧后机动位置,随时准备支援张辽防御或策应马超进攻。
史柱与邓艾有了更大的机动性,全力策应马超。
北疆号的任务不变,由格物院人员和水军士卒操作,杨春部抽调一部精锐登船,负责在接舷战时突击敌船或登陆作战,赋予这艘实验船更强的战斗力。
新的部署层次分明,攻守兼备,既有坚不可摧的盾,也有无坚不摧的矛,更有蓄势待发的预备力量。
得到加强的马超、庞德部,如同出笼的猛虎,更加活跃地扑入冰原。
他们与白狼部庞大的前锋侦察集群,展开了一场极其残酷而精彩的猎杀与反猎杀。
马超的西凉铁骑本就擅长奔袭,如今兵力更足,战术更加灵活多变。
他们时而化整为零,如同鬼魅般袭击落单的维尔兰斥候队;时而聚集成锋利的矢簇,在庞德的策应下,狠狠凿穿一支过于冒进的敌军百人队;时而又利用地形设伏,以强弩远程狙杀追兵。
白狼部的斥候千夫长巴特尔(以勇悍和追踪术闻名)被激怒了,亲率最精锐的“狼吻”斥候队,发誓要猎杀这支汉军骑兵。
于是,在广袤的雪原上,两支最精锐的轻骑兵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马超利用冰河、森林、丘陵不断变换路线,设下陷阱;巴特尔则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狼一般的直觉紧追不舍。
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在日落时分爆发。马超与巴特尔甚至发生了短暂的正面交锋,刀枪碰撞,火星四溅,未分胜负,各自引兵退去。
但此战,汉军以更精良的装备和配合,略占上风,毙伤“狼吻”斥候数十人。
马超的游弈行动,成功地迟滞了白狼主力南下的速度,并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削掉其外围的侦察力量,让庞大的白狼军团在一定程度上变成了“聋子”和“瞎子”。
然而,猎杀并非一帆风顺。大萨满兀兀秃的邪异手段开始显现。
一些汉军小队在夜间巡逻或宿营时,会莫名听到凄厉的狼嚎和诡异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难以安眠。甚至有士卒报告看到模糊的、如同鬼火般的影子在营地外飘荡。
更可怕的是,几天后,一支约五十人的汉军斥候队全员失踪。找到他们时,发现他们在一个避风的山坳里自相残杀而死。
尸体扭曲,脸上带着极度的恐惧,周围没有太多敌人来袭的痕迹,只有一些奇怪的、用鲜血绘制的图案和散落的骨符。
消息传回,军中流言渐起,士气受到微妙的影响。就连一些将领也感到脊背发凉。
“装神弄鬼!”黄忠得知后,冷哼一声,他征战一生,不信邪祟,“此乃蛮夷惑人之术,乱我军心耳!传令下去,夜间加派双岗,士卒结伴而行,遇异响异象,即刻报警,强弩射之!再有散播谣言者,军法从事!”
他的镇定和果断措施稳定了军心。但所有人都知道,与白狼部的战争,除了明刀明枪,还有一场发生在心理和信仰层面的暗战。
与此同时,“北疆号”沿着大河向上游航行。
李老锤和杨春派出的校尉**赵贲**紧张地指挥着。蒸汽机轰鸣,撞角破开越来越厚的浮冰,航行比试航时艰难得多,但船体结构依然牢固。
在一处河道转弯处,他们意外遭遇了一支由十余条长船组成的维尔兰人运输队,船上满载着肉干和皮革,显然是向前线运送物资的。
维尔兰人看到这艘喷吐黑烟、怪模怪样的“钢铁巨兽”(他们视角),吓得魂飞魄散,有的试图划船逃跑,有的则惊慌地射箭攻击,但箭矢大多被船板弹开。
“弩炮准备!瞄准敌船!”赵贲下令。
船首和船尾临时加装的床弩发出咆哮,巨大的箭矢呼啸着射向维尔兰长船,虽然命中率不高,但有一箭直接射穿了一条船的船帮,使其开始进水倾斜。
“杨将军部,准备接舷!”
几条维尔兰船试图靠近跳帮,但“北疆号”较高的干舷让他们难以企及。
杨春部士卒则用弓弩向下射击,压制敌人。
最终,汉军成功俘获了三条受损较轻的敌船,缴获了一批物资,其余敌船仓皇逃窜。
“北疆号”的首次实战,虽是小规模接触,但证明了其在北地水系的价值——它不仅能破冰侦察,更能成为一种有效的破交和巡逻平台。
冰原上的猎杀仍在继续,双方都在试探、调整、积蓄力量。决战的舞台已经搭好,更多的鲜血与雷霆,即将泼洒在这片白色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