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轻柔的敲门声响起,正在讨论的众人停了下来。
“进来吧”
门口守着的雇佣兵打开房门,一身黑白配色女仆装的玛莎,带着两个女儿,端着三大盘洗干净的水果进来。
两小只的衣服是新做的,也是黑白配色的女仆装,金色短发、亮晶晶的大眼睛、精致细腻的脸庞,再加上发自内心的笑容,看起来有种二次元穿越的感觉。
费力挺腰托起餐盘,直到被母亲拿走,她们才松了口气。
“少爷,这是淑巧姐姐送来的水果”玛莎眼角带俏,配上女仆装,还有黑色蝴蝶结发卡,别有一番成熟风情。
两小只看着张振华拿起一颗葡萄,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刚才在洗水果的时候,妈妈就告诉她们不能偷吃,不然她会生气,但是好想尝尝啊。
“给,你们也好久没吃过了吧?”张振华给她们一人塞了一根香蕉,怕她们不会吃,还特意剥开递过去。
“谢谢哥哥”
老幺老老实实道谢,趁张振华弯腰的功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是表示亲近的意思,妈妈都是这么亲她们的呢。
“谢谢爸爸”
老大的思维要灵活得多,显然更懂事一点,看着张振华一脸惊讶的表情,也和妹妹一样亲了他一口,不过在脸颊另一边。
随后两小只怯生生躲在玛莎裙子后面,捉迷藏一般,用裙子挡住自己,再小心翼翼探出头,打量张振华的反应。
“还真懂事呢”
张振华摸摸她们的头,站起来对玛莎说道,“水果他们平时不缺,你拿一碟回去吧,捡能放得住的拿”
“这、这不好吧?”
虽然他们都是少爷的雇佣兵,但是男人之间也是讲面子的呢,自己要是给他们留下贪婪的印象,就不好了。
她现在是少爷的人,要站在少爷的角度考虑问题呢。
“没事,拿着吧”
张振华将三四个苹果塞进她手里。
玛莎欲言又止,但张振华的精力,放在寻找突破口上没有发现,她只能带着孩子们离开。
回到隔壁屋子,看着可爱又懂事的孩子,因为有苹果吃而高兴,玛莎心里非常满足。
哪怕晚上辛苦到流血、流泪、流汗、流口水,也一定要把事情办好,办漂亮。
大家别误会,这是晚上挖战壕,在炮兵阵地受的伤,张振华可以作证。
另一边的张振华以及一众雇佣兵,对着布防图头脑风暴一个下午,也没想出,如何在城外找出那道突破口。
晚上让雇佣兵自己想办法解决温饱问题,他回到隔壁屋子,坐在沙发上,享受玛莎的手动按摩。
一身白雪的俄丽娅回到屋内,两小只上前,乖巧的拍打大衣上的积雪,俄丽娅来到大铁炉前伸手取暖。
身为局长她没有要求小汽车,虽然有配,但一般都是放在局里,上下班代步还是侉子居多。
这么冷的天骑回来可把她给冻坏了,有皮手套都没多大用。
现在供暖已经没了,只能靠客厅的大铁炉,大家晚上睡觉都是挤在一起睡,要不然第二天就被冻死,在大铁炉面前,张振华只能充当电热棒的作用。
俄丽娅暖完手,来到沙发前,趁张振华不注意,猛地将手塞进他的脖领子。
“嘶——”
只有一点温度的手,像是冰条一样,冻得他直缩脖子,惹来俄丽娅咯咯咯的笑声。
他立即还以颜色,一把拉过来,使用挠痒痒大法,只几下就让她举手投降,媚眼如丝,眉目含春,眼角带俏,哼哼唧唧的求饶。
吃完饭,玛莎快速收拾好战场,躺在张振华怀里的俄丽娅,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玛莎遗憾的摇摇头。
俄丽娅噘着嘴,做出要哭的表情,玛莎只好叹了口气,挨着张振华坐下。
“少爷,我在城外挖战壕的时候,听到他们讨论,咱们这里五公里外的足球场,每天半夜有地下黑市呢”
“地下黑市?”正在吃葡萄的张振华,停下手里的动作,俄丽娅也趁势坐直身体。
“你关心这个干嘛?”张振华说完恍然大悟,一脸促狭的看着俄丽娅,“该不会是我们的大局长有求于人吧?”
说到大字他还特意停顿一下。
俄丽娅隔着张振华,在玛莎身上抓了一把,这才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说道,“我手里的人都信不过,想让你的人帮我探探底”
“哦?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吗?”
张振华来了兴趣,要真是有好东西,他可不客气了,他手里的物资,绝对能满足个人对食物的需求。
“黑市大部分小贩都是白手套,他们能有物资,自然离不开一些神通广大的人,就算被围城,这些工厂还有单位的高层,也不会为吃喝发愁”
“这关他们什么事,说清楚点,我还迷糊着呢”
“他们偷偷将吃的省下来,至于怎么省,省的是谁的,这就没人知道了,我就是想要将这些食物查出来,落实到居民还有工人嘴里”
想到城里不时出现的人吃人惨剧,俄丽娅不由得捏紧拳头,用力压制心中的愤怒。
张振华抱抱她,安慰道,“这不是很正常嘛,无论哪里都有腐败的人,更何况你这里还是被包围的城市,人性的光辉被遮挡的严严实实,人们都被食欲控制了”
“这还不算,这些省下来的食物,被他们用来换取高额报酬,甚至奢靡的生活”
张振华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些工厂或者单位有实权的领导,贪污上面发给居民或者工人的救命面粉,然后将它们拿去黑市,换取自己需要的高价值物品?”
“就是这样”
“那真是太可恶了”
玛莎在一边补充道,“鸡肉、羊肉、铁霜湖的鱼、香肠、奶酪、鱼子酱,甚至糖果、炼乳、茶叶、咖啡、红葡萄酒、波特酒都有售卖,品类比开战之前还要丰富”
“除了这些,中高级官员吃的白面包也有,他们的物资如此丰富,可是在几十公里外的战线上,我们的士兵只能分到,加了木屑的黑面包,一天只有300克啊”
张振华叹了口气,无论在哪里都有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事,这是人性,或者说是极端精致利己主义。
这是历史上反复出现的现象,就算到了七八十年后,还是在这一片战场,依然流传着富太太战时逛奢侈品商店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