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风尘仆仆的跋涉,空终于带着派蒙回到了熟悉的蒙德城。刚穿过迎风飘扬的风车与漫山遍野的蒲公英,派蒙就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像颗小炮弹似的直冲向冒险家协会的柜台。
“嗨,凯瑟琳!向你打听个事!”派蒙扑在柜台边缘,小短腿在空中晃了晃,声音清脆响亮。
“向着星辰与深渊,欢迎来到冒险家协会。”凯瑟琳依旧挂着职业的微笑,熟练地说出那句固定开场白,“请问二位这次是想发布委托,还是查询任务进度呢?”
“都不是!”派蒙急忙摆手,“就是你知道最近出现在蒙德的那个金发异乡人在哪里吗?”
凯瑟琳闻言,歪头思索片刻,随即点头:“金发异乡人?我有印象。他前两天来过协会,但婉拒了我们的入会邀请……你们或许可以去问问门口值班的骑士,他们负责城门口的登记,说不定知道他的去向。”
谢过凯瑟琳后,空和派蒙立刻找到了城门处那位穿着银白铠甲的值班骑士。骑士听完描述,回忆道:“哦,你说的是那位总是独来独往的先生吧?他前几天去过瓦格纳的铁匠铺,好像要修理什么东西。”
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铁匠铺,叮当作响的打铁声中,瓦格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瓮声瓮气地说:“那小子啊,确实常来。不过他不怎么说话,修完东西就走。依我看,你们要找他,不如去‘天使的馈赠’碰碰运气——他最近总在那儿喝酒。”
循着线索,空和派蒙推开了“天使的馈赠”酒馆的门。暖黄的灯光、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酒保查尔斯正忙着擦拭酒杯。听完他们的询问,查尔斯指了指吧台后的酒架:“他昨天在这儿预定了一瓶蒲公英酒,说今天晚上会来取。你们要是不急,不妨在二楼等一等。”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立刻登上二楼,选了个能看清一楼入口的角落坐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酒馆里的客人也多了起来。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金发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正是他们要找的人。他径直走到吧台,接过查尔斯递来的酒瓶,没有多言,转身就找了个靠窗的安静角落独自坐下。
空深吸一口气,起身下楼,轻轻走到他身边:“你好,我是冒险家。”
然而,对方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连头都没转,仿佛根本没听见。
“你好,我是旅行者。”空顿了顿,换了一种说法。
这一次,对方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转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空的脸上,开口问道:“旅行者?你为什么旅行?”
“为了寻找失散的亲人。”空的回答简洁而坚定。
男人沉默片刻,缓缓报上姓名:“你好,我是戴因斯雷布。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空犹豫了一下,想起此行的目的,斟酌着开口:“其实……是冒险家协会的活动招募,我们希望能邀请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戴因斯雷布闻言,放下手中的酒杯,语气平静无波:“可以。但你要提前支付我报酬——500摩拉,再加三个问题。500摩拉一次性付清,三个问题稍后再问。就这些。”
“这种报酬方式也太奇怪了吧……”派蒙在一旁小声嘀咕,空却已经从背包里拿出500摩拉,递了过去,“这种报酬确实让人有点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不过,这500摩拉您收好。”
戴因斯雷布接过摩拉,随手放进衣袋,抬眼看向空:“我收下了。还有三个问题,你得在这里回答我。”
空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忐忑地问:“答错了的话会怎样?我必须要全部答对才行吗?”
“对一个问题的回答没有对错之分,”戴因斯雷布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它们只是不同态度的体现。我只想知道你的选择,你只需要如实做出回答就好。”
“我知道了。”空轻轻点了点头,做好了准备。
“第一个问题,”戴因斯雷布缓缓开口,“蒙德城的龙灾,是你和那位自称温迪的风神联手解决的。在你看来,终结龙灾的关键是谁?”
“你怎么知道温迪是……风神?”空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这件事他从未对旁人提及,戴因斯雷布怎么会知道?
戴因斯雷布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笃定:“我知道我应该知道的一切。”
空定了定神,认真思索后回答:“是温迪,是我,是所有齐心协力的蒙德人……还有夏玲。如果不是她在关键时刻帮忙,我们也不会那么顺利。”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我知道了。”戴因斯雷布听到“夏玲”这个名字时,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身体也微微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反应只是错觉。
他没有追问夏玲是谁,而是继续提出第二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护佑璃月港数千年的岩王帝君,用自己的神之心订下了内容未知的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你认为,在失去了神明以后,璃月港又会由谁来守护?”
想起在璃月的经历,空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语气掷地有声:“仙人们会继续守护璃月的土地,璃月七星会带领民众前行,而璃月港里的每一个人,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家园。这不是某一个人的责任,而是所有人的信念。”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我知道了。”戴因斯雷布点了点头,接着抛出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有得到了‘神之眼’的人和没有得到‘神之眼’的人。你认为,对神灵而言,这两种人里的哪一种更加重要?”
空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语气有些迟疑:“也许……都不重要。神之眼或许只是神灵的某种选择,世人的价值,不该由是否拥有神之眼来决定。”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我知道了。”戴因斯雷布低头看着酒杯里晃动的酒液,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几秒,随后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空,缓缓说道,“果然……你和她很像。”
“她?”空一头雾水,连忙追问,“你说的‘她’是谁?和我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