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书嗑的起劲儿,两位正主却是各怀心思。
曼娘被董思林看的汗毛直立,这厮撞邪了不成,今日怎么一直看着她笑,笑的她浑身发毛,一脸不自在。
董思林却觉得因为自己的热烈注视让曼娘羞涩难当。
心里越发愉悦了些,甚至想着要不要挑个良辰美景的好日子捅破两人的关系,表白这种事,自然是他一个大男人来。
“你就没有旁的事了吗?我们账册交接完了,待会儿要去灶房跟仓库转转。”
曼娘一脸无语,倒也不必如此严防死守。
“那就一起吧。”
董思林亦步亦趋的,话说着站起了身,曼娘这才注意到,他今日穿了件十分鲜亮的襕衫,越发衬的他面如冠玉,仪表不凡。
当下忍不住投来惊艳的神色。
这好看的人或物总是吸引人的注意力,曼娘觉得自己是纯欣赏,心中坦荡的很。
但显然她的神色取悦了董思林,让他忍不住嘴角微翘,心中大悦。
程文书注意到两人的互动,不由抿出个笑来。
“大东家果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董思林闻言心情越发好了些:“程先生过奖过奖。”
话说着,还忍不住窥了眼曼娘的神色,见她赞同的点点头,嘴角的笑意越发压不住了。
当即赞赏的看了程文书一眼,这厮识时务,得加工钱。
待三人把作坊转了个遍,程文书熟悉了大概流程后,就重新回了曼娘的办公室,往后这里就是程文书工作的地方了。
曼娘看着自己亲手布置的小房间,还有些不舍得。
但一想到自己的炒货铺,她又摩拳擦掌的,恨不得赶紧张罗起来。
“这段时日到下个月月初,我每日照常过来,你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及时提出,待月初过后,我就专心整治开铺子的事了,作坊有什么事你可以派人来寻我,再不济去寻大东家。”
曼娘指了指董思林,程文书点点头,昨日他已经同常得福认识了,常得福作为如今作坊的管事,是个本分可靠的,两人也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的,想来往后在作坊只要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那你去忙吧,可以自己熟悉一下账目。”
曼娘点点头,打发他离开。
“你下月初就不过来了?”
一旁的董思林有些失落,她不来了,自己怎么在她跟前表现,怎么能慢慢靠近她。
“是啊,你这个大东家都能当甩手掌柜,我这个二东家难不成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曼娘翻了个白眼儿。
“那你的铺子可有着落了?”
董思林紧接着问。
“黄叔说…就是我寻的中人,他手里有几个铺子,只待我寻个时间去看上一看,若是有位置大小合适的,再议价格,这不还没来得及去看。”
说到正事,曼娘一脸认真,也不知如今租赁铺子市价几何。
董思林闻言也在心里盘算,自己可有合适的铺面,他从小跟着董成学习经商之道,投资商铺房产是最稳赚不赔的项目。
特别是在寸土寸金的汴京城,有些人家穷尽三代买上一处商铺,只需租赁出去,每月的租金就够一家人吃喝不愁了,只要本分过日子,不挥霍浪费,这租金是源源不断的。
对大部分家庭来说,最稳妥的投资莫过于此。
是以董思林从幼时起,就开始随着董成看宅子买铺子,待长大成人后明面上买了不少,私底下买了更多。
如今明面上的大部分租赁了出去,私下买的却全都拿来做生意。
以至于他年岁不大,身价却不菲,此时见曼娘因为铺面发愁,忍不住开始盘算自己那些租赁出去的铺面可有合适的。
“你可想好要在哪里租?!”
“也没有具体的要求,就是想离甜水巷近一些,我家宅子…嗯…现在住的是租旁人的宅子,我家的宅子在甜水巷,如今租给了旁人,不过只有半年租期,这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待半年租期一到,我们就搬回去,所以铺面尽量离家近一些。”
通勤时间不能太长是曼娘的唯一要求,前世在外工作时大好时光都浪费在路上,后来回了家,继承了家里的炒货铺,不过楼上楼下的距离,让她爽的飞起,此时更是把通勤时长作为条件加上。
董思林闻言点点头,此时才惊觉自己对曼娘了解的太少了些。
他只知道她目前住在汴河大道附近,家中有一妹一弟,姐弟三人相依为命,听吴立说她家中父亲亡故了,母亲改嫁了,除此之外他对她一无所有。
如今既然起了爱慕之心,是不是要多了解她一些。
“好,我会帮你留意一下。”
董思林点点头,此话一出惹的曼娘一脸的诧异的看了过来,总觉得董思林今日怪怪的。
明明先前还嘲讽她痴人说梦,说她对铺子要求太高,除非那房主脑子被驴蹄了才会把铺子租给她,今日却一本正经的说要替她留意铺子,让她一时也是受宠若惊的。
该不会是故意看自己笑话的吧。
曼娘目露狐疑。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董思林被曼娘怀疑的眼神气乐了,这死丫头真是不能对她好一点,竟然怀疑他别有用心。
“我瞅今个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怎得这般正经。”
曼娘嘿嘿一笑,故意伸长了脖子往西边看去,那模样促狭的很,惹的董思林咬牙切齿的。
“薛!曼!娘!”
“哎哎~开玩笑的~”
两人嘻嘻哈哈的,办公室的程文书被吊成了翘嘴儿,嘶哈嘶哈~可真好嗑~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还能喝上两位东家的喜酒呢。
他心情愉悦的很,一边翻着账册,一边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待董思林心满意足的离开时,已经接近午时了。
接下来的好几日,每日曼娘前脚到作坊,董思林后脚就到,仿佛掐着点一般。
曼娘初始几日还有些不习惯,但见他一本正经的解释说自己作为东家,甩手掌柜做久了良心有愧,往后决定如她一般日日报道,曼娘见他神色严肃,不似开玩笑,也就任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