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行踏入了这个被临时冠以“封太太”之名的空间。
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扫过房间。
虽然物品摆放整齐,但依旧弥漫着新主人刚刚入驻的生疏气息。
空气里,有一股清甜的沐浴露香气,源头是——卫浴间里传来的哗啦水声。
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向那扇磨砂玻璃门。
他抬手,指节在玻璃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
“笃笃。”
声音被奔流的水声轻易吞没,里面的人毫无反应。
下一秒,封景行握住冰凉的金属门把手,轻轻一旋——门没有反锁。
一股混合着浓郁甜香的热浪扑面而来。
水汽浓得化不开,视野一片朦胧。
封景行一步踏入,目光穿透氤氲的白雾,精准地锁定了花洒下那具毫无防备、赤裸的美丽胴体。
水流勾勒出她流畅而单薄的肩背线条,滑过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在饱满圆润的臀峰处激起细碎晶莹的水花。
朦胧的光线下,那是一种极具诱惑、充满原始生命力的女性酮体。
瞬间点燃了他眼底深藏的、压抑已久的暗火。
封景行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没有言语,也没有停顿。
他直接将腕上价值不菲的名表摘下,连同口袋里的手机,随意地扔在干燥的洗漱台面,发出“咔哒”两声轻响。
接着,是金属皮带搭扣清脆的弹开声。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皮带,任由它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这一次,声音终于穿透了哗啦的水幕。
云荑猛地一颤,惊觉身后有人!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她仓皇转身,双手本能地死死护住胸前,动作带起一阵激烈的水花,胸前的丰盈随之剧烈地起伏晃动。
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在晶莹水珠的映衬下,泛着令人心悸的诱人光泽。
“啊——!”
短促而惊恐的尖叫脱口而出。
视线对上门口那个高大、浑身散发着迫人气压的身影时。
云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封景行!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进来多久了?!
羞耻、恼怒和惊恐瞬间炸开。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慌忙又转过身去,将赤裸的背脊和腰臀曲线对着他,徒劳地试图用水流和身体筑起一道脆弱的屏障。
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怒而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出去!我还没洗完澡!”
回应她的,是封景行沉稳踏进玻璃隔间的脚步声。
温热的水流立刻打湿了他昂贵的黑色西裤裤脚和纯白衬衫的下摆,深色的水渍迅速蔓延开来。
他却浑不在意,修长的手指从容不迫地开始解衬衫的珍珠母贝纽扣。
一颗,又一颗,动作优雅从容,却带着一种无声的侵略性。
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她光滑的背脊、凹陷的腰窝以及那在朦胧水汽中更显诱人的饱满弧度上。
那眼神,像在审视一件本该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你……”
云荑的斥责还未出口,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箍住了她的腰。
封景行结实的手臂猛地将她向后一带。
“啊!”云荑猝不及防,惊呼着向后跌去。
后背瞬间紧密地贴上了他同样被水流浸透、半敞开的、坚硬而滚烫的胸膛。
冰冷的湿布料下,是灼热的肌肤和贲张的肌肉线条。
肌肤相贴的触感让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尖叫。
而更让她头皮炸裂、魂飞魄散的是——那处清晰地感受到一个极具存在感和侵略性的物体,正强势地对着她。
今日没了布料阻隔,她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那惊人的轮廓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绝非她当初所认为的又短……又小。
云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瞬间僵硬如石雕,大脑开始宕机。
怎么会……难道是她感觉错了?不可能吧?她要不要回头看上一眼……?!
啊呸!她胡思乱想什么呢?
那晚在酒店……她明明……明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难道是因为喝太多了,身体感知没有那么明显的缘故?
封景行显然没有给她任何继续胡思乱想或适应的时间。
他有力的手臂如同铁箍,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滚烫的怀抱里。
俯下身,灼热的唇带着浓烈的占有欲,重重地烙印在她光裸敏感的肩颈上。
带着侵占和宣告的意味,一路向下粗暴地啃噬吮吸。
另一只大手则在她湿滑的身体上毫不留情地游走、探索。
点燃一簇簇陌生而令人恐慌的火焰。
花洒的水流依旧浇在两人身上,却丝毫浇不灭这骤然升腾、足以焚毁理智的欲望之火。
云荑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微弱得如同蚍蜉撼树。
他强势地将她翻转过来,背脊重重抵上冰凉的瓷砖墙壁,刺骨的寒意让她瑟缩。
水珠和滚烫的吻同时密集地落在她颤抖的唇上、脆弱的颈间、起伏的胸口……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纯粹的雄性荷尔蒙,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
最初的抗拒和恐惧,被一种陌生的、汹涌而至的、完全不由她控制的感官刺激冲击得七零八落。
混合着极致的恐惧和一种……她内心深处拼命唾弃却无法否认的、生理性的惊悸。
她的身体在他强势而娴熟的挑逗下,竟可耻地开始违背她的意志,微微发软。
甚至……生出了一丝她自己都深恶痛绝的细微迎合。
不会吧?她疯了吗!云荑的心跳狂跳着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挣扎着欲逃出淋浴房。
可这紧要关头,封景行怎么可能给她逃跑的机会?
一只铁臂牢牢禁锢住她,逃无可逃。
云荑认命地等待着记忆中那场“没什么大不了”的短暂接触快点结束。
然而——
“呃啊——!!!”
一阵前所未有的、撕裂般的剧痛,由下到上,席卷她全身。
那痛楚如此陌生,如此尖锐,如此彻底,瞬间抽空了她肺里所有的空气。
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痛苦弓起。
像一只被残忍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脸色在刹那间褪得煞白如纸。
额角渗出豆大的、冰冷的汗珠。
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才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凄厉惨叫死死堵住。
怎么会这么痛?!
痛得……快要死掉……
那晚……那晚明明不是这样的!
一个荒谬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惊雷在她剧痛混乱的脑中轰然炸开。
难道在“天上人间”的那一夜……他们……他们根本就没做?!
那迷乱的记忆……是自己醉得太死产生了幻觉?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甚至瞬间盖过了身体那撕裂般的剧痛。
她极度懵逼地、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和茫然,望向眼前这个紧搂着她、制造了这场剧痛的男人。
与此同时,封景行的动作也骤然僵住。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撞开了一层意料之外的、极其坚韧的薄膜。
那是一种独特的阻滞感。
让他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中,第一次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错愕。
他停下了所有动作。
低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
云荑痛得浑身剧烈颤抖,全靠他箍在腰间的手臂和背后的瓷砖支撑,才没有滑倒在地。
封景行蹲下身,视线精准地落在她那处。
鲜红的血丝,沿着她白皙纤细的大腿,蜿蜒而下。
滴落在湿漉漉的防滑地砖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淡红。
如同洁白雪地上骤然绽放的红梅,无声地昭示着一个不容置疑的铁的事实。
——她是第一次。
这个意料之外的认知,让封景行素来冰封的心湖罕见地波动了一下,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他抬起头,看向靠着墙壁、如同离水之鱼般大口喘息、下唇被咬出深深齿痕的云荑。
她浓密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分不清是水珠还是生理性疼痛逼出的泪珠。
那双总是带着点倔强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满满的生理性痛楚和巨大的茫然。
令人窒息的静默在只有水滴声的淋浴间里弥漫开。
方才翻涌的欲火被一种更复杂、更陌生的情绪覆盖。
一丝意外,一丝了然,以及……一丝被取悦的,隐秘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