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华北平原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日军据点却早已人声鼎沸。五点整,起床号划破黎明,士兵们匆忙整理装备,窃窃私语中传递着同一个消息——今天将有一场大规模行动。
坂田信哲站在检阅台上,一身笔挺的黄色军装熨烫得一丝不苟。他右手紧握军刀刀柄,左手背在身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台下五千余名士兵。士兵们挺直腰板,步枪上的刺刀在晨曦中泛着冷光,整个操场弥漫着一种压抑的肃杀之气。
“士兵们!”坂田信哲的声音洪亮而沙哑,带着刻意压制的愤怒,“三天前,我们的运输队在黑风岭遭遇土八路伏击,损失了二十车物资,七十二名帝国士兵玉碎!这是第五联队的耻辱!是整个华北方面军的耻辱!”
他猛地向前迈出一步,皮靴重重踏在木质检阅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些土八路,像老鼠一样躲在山区,像狐狸一样狡猾,他们不敢与我们正面交战,只会用卑劣的手段偷袭!”坂田信哲的声音越来越高,“但是今天,这一切都将结束!我们已经获得了华北方面军的全力支援——十辆坦克、二十辆装甲车、五架战机已经就位!这一次,我们要对土八路的根据地发动一场彻底的、毁灭性的大扫荡!”
台下士兵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燃起狂热的光芒。
“我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彻底摧毁土八路的军工设施,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把他们从晋西北的地图上抹去!”坂田信哲挥舞着拳头,“任何胆敢抵抗的村庄,一律烧光!任何胆敢藏匿八路的村民,一律杀光!我们要让这些支那人知道,反抗大日本帝国皇军的下场!”
“天皇万岁!坂田联队长万岁!”士兵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惊起了远处树林中的飞鸟。
坂田信哲满意地看着台下狂热的士兵,缓缓展开身后的作战地图。
“这次扫荡,我们将采用华北方面军最新制定的‘铁壁合围’战术!”他指着地图上被红圈标记的八路军根据地,“部队分为五路,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同时推进,像一张铁网,把土八路牢牢困死在他们自己的根据地!”
各部队指挥官纷纷上前,围在检阅台前。
“第一路,由山田少佐率领,从东边的山口进军。”坂田信哲的指挥棒落在东侧的一个山口,“你们的任务是攻占李家村,据情报显示,那里是土八路的一个重要据点。要注意,那条小路狭窄,容易遭遇埋伏。”
山田少佐,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军官,立正敬礼:“嗨依!请联队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第二路,由佐藤少佐率领,从南边的公路进军。”指挥棒移向南边的一条公路,“你们的目标是找到并摧毁土八路的粮食仓库。没有了粮食,看他们还能撑多久!”
佐藤少佐,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军官,自信地推了推镜框:“公路地形平坦,非常适合装甲部队推进,我一定能在天黑前找到他们的粮仓!”
“第三路,由渡边少佐率领,从西边的山地进军。”坂田信哲的指挥棒指向西侧连绵的山脉,“那片山区地形复杂,但根据我们的侦察,土八路的军工设施很可能就藏在那里。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并摧毁它们!”
渡边少佐,一个面色黝黑的老兵,神情凝重:“山地作战是我们的强项,我一定会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地点。”
“第四路,由山本少佐率领,从北边的峡谷进军。”指挥棒移向北侧一条蜿蜒的峡谷,“你们的任务是切断土八路的退路,防止他们向北逃窜。记住,峡谷地形险要,要特别小心。”
山本少佐,一个瘦高个的军官,谨慎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会加倍小心。”
“第五路,由我亲自率领,作为主力,从中间突破,直捣土八路的核心区域!”坂田信哲的指挥棒最终落在根据地中心的一个村庄上,“各部队要保持无线电联络,每小时报告一次位置和进展情况。一旦任何一路发现土八路主力,立即报告,其他各路迅速合围!”
“明白!”指挥官们齐声应道。
坂田信哲猛地拔出腰间的军刀,阳光下,刀刃闪着寒光:“出发!让那些土八路见识见识皇军的厉害!”
“出发!出发!”日军士兵们呐喊着,纷纷跑向自己的战斗位置。据点内顿时马达轰鸣,尘土飞扬。十辆坦克排成一字纵队,沉重的履带碾压着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二十辆装甲车紧随其后,车顶的机枪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满载士兵的卡车排成长龙,汽油味和尘土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五架战机从附近的机场起飞,在据点上空盘旋一圈后,朝着根据地的方向飞去。巨大的引擎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第一路日军在山田少佐的率领下,沿着东边的山口缓缓前进。山口的小路仅容一辆坦克通过,两侧是陡峭的山坡和茂密的灌木丛。山田少佐坐在指挥车里,不时查看手表,眉头紧锁。
“命令部队,加快速度!”他对着通讯兵喊道,但心里清楚,在这种地形上,速度根本快不起来。作为一名有经验的老兵,他本能地感觉到不安——这种地形太适合打伏击了。
通讯兵立刻通过电台传达命令,日军士兵们纷纷端起步枪,手指放在扳机旁,警惕地扫视着路边的草丛和山坡。坦克上的机枪手不断转动枪口,对准任何可能藏匿敌人的地方。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路边不远处的草丛里,八路军独立团第三游击小队队长王铁柱正透过草丛缝隙,冷冷地注视着日军的队伍。他身后,二十多名游击队员屏住呼吸,手中紧握着李铮他们制作的诡雷。
“等坦克过去,打中间的卡车。”王铁柱低声命令,“引爆诡雷后立即撤退,不许恋战!”
第二路日军在佐藤少佐的率领下,沿着南边的公路快速推进。公路平坦宽阔,坦克和装甲车可以全速前进。佐藤少佐坐在指挥车里,得意地抽着香烟。
“土八路肯定想不到我们会从公路进军。”他对身边的副官说,“他们那些简陋的武器,根本对付不了我们的坦克和装甲车。”
副官谄媚地点头:“少佐高见!这次我们一定能顺利找到他们的粮食仓库,立下头功!”
佐藤少佐吐出一个烟圈,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命令部队,全速前进!中午之前,我要站在土八路的粮仓前拍照留念!”
然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公路两旁的大树上,八路军的观察哨正密切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日军全部进入伏击圈,观察哨就会发出信号,埋伏在附近的游击小队就会发起攻击。
第三路日军在渡边少佐的率领下,朝着西边的山地进军。山地地形复杂,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和茂密的树林,坦克和装甲车在这里举步维艰。
渡边少佐命令部队放慢速度,派出侦察兵在前面探路。“不要急于求成,”他告诫部下,“这片山区可能到处都是土八路的陷阱和埋伏。”
侦察兵们小心翼翼地前进,手里拿着望远镜,不时停下来观察四周。他们拨开齐腰深的草丛,检查地面是否有地雷;抬头观察树梢,看是否藏有狙击手;侧耳倾听,捕捉任何可疑的声音。
他们不知道,李铮他们隐藏核心物资的山洞,就在这片山地深处的一个隐蔽山谷里。负责守卫山洞的独立团特务连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在必经之路上布满了地雷和陷阱,狙击手占据了制高点,只要日军靠近,就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连长周卫国趴在一块岩石后面,用望远镜观察着日军的动向。“告诉同志们,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他对身边的通讯员说,“等敌人进入雷区再打。”
第四路日军在山本少佐的率领下,朝着北边的峡谷进军。峡谷两侧是高耸的山峰,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仅容一辆卡车通过。山本少佐心里充满不安——这样的地形简直就是为伏击量身定做的。
“命令部队,保持警惕!机枪手准备!”他对着通讯兵喊道,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汗水。
日军队列被迫拉长,坦克和装甲车小心翼翼地在前开路,步兵紧随其后,不时抬头观察两侧的山峰。山谷中回荡着马达的轰鸣声和士兵的脚步声,更添几分压抑。
然而,山本少佐的提醒已经晚了。八路军的两个游击小队早已在峡谷两侧的山峰上设下埋伏,他们手里拿着步枪和手榴弹,眼神冷峻地盯着缓缓进入峡谷的日军队伍。
“等全部进入峡谷再打。”游击队长李大胆低声命令,“先打头尾,堵住他们,然后再收拾中间的。”
第五路日军在坂田信哲的率领下,作为主力,朝着根据地的核心区域前进。坂田信哲坐在指挥车里,眼神凶狠地盯着前方。他不时通过电台询问各部队的情况。
“山田部队报告,已进入东侧山口,未遇抵抗。”
“佐藤部队报告,正沿公路快速推进,一切顺利。”
“渡边部队报告,已进入西侧山区,正在搜索。”
“山本部队报告,已接近北侧峡谷入口。”
听到各部队进展顺利,坂田信哲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土八路果然不敢与皇军正面交战。”他对参谋长说,“传令各部队,加快速度,中午前完成合围!”
参谋长犹豫了一下:“联队长,土八路一向狡猾,会不会有诈?”
坂田信哲不屑地摆摆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是徒劳的!我们有坦克、装甲车、战机,土八路有什么?几支破枪,几颗土制地雷?他们只能躲起来,或者逃跑!”
然而,坂田信哲并不知道,他的“铁壁合围”战术,早已被八路军识破。三天前,潜入日军据点的地下工作者就已经送出了情报;这两天,各游击队的侦察兵一直在密切监视日军动向;昨夜,张大山、赵刚和李铮通宵未眠,制定了周密的应对预案。
此时,在根据地的核心区域,张大山正站在一座山头上,用望远镜观察着远方的动静。身旁,政委赵刚和李铮正在检查最后的防御准备。
“报告团长!”通讯员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日军已经分五路进军,最近的一路距离我们只有二十里了!”
张大山放下望远镜,眼神坚定:“各游击队都就位了吗?”
“全部就位!按照预定计划,已经在日军的行军路线上设下了埋伏。”
赵刚补充道:“老乡们都已经转移到安全地点,重要物资也全部隐藏好了。”
李铮手里拿着一把步枪,眼神中既有紧张,也有决心:“团长,兵工厂的同志们也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参加战斗。”
张大山点点头,看着远处逐渐扬起的尘土,平静地说:“好!命令各游击小队,按照预案行动!记住,不要和日军正面硬拼,要用游击战的方式,不断袭扰他们,拖延他们的进军速度!等他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时候,我们再集中兵力,逐个击破!”
“是!”通讯员敬了个礼,转身跑向电台室。
李铮握紧了手中的步枪,看着远方日军的队伍,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根据地的百姓和隐藏的物资,一定要打跑鬼子!他知道,一场艰苦的战斗即将开始,但他有信心,在八路军和百姓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粉碎日军的大扫荡!
远处,日军的坦克轰鸣声越来越近,天空中,日军的战机呼啸而过。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在这片英雄的土地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