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余烬在两人之间飘落,晓美焰的身影从火光中走出,漆黑的瞳孔里只有御神言的身影。她刚要抬手,一道红光突然从天而降——佐仓杏子的长枪稳稳架在她的枪口前,枪尖的火花映着红发少女的怒容:“现在内讧?脑子被门夹了?先解决那个魔女行不行!”
“让开。”晓美焰的声音冷得像冰,“一个魔女而已,我一个人足够。”
“你——”杏子刚要反驳,就被御神言推开。银灰色斗篷在她面前划过弧线,御神言直面晓美焰,紫水晶魔杖泛着冷光:“看来你是非杀我不可了。但你该清楚,杀了我,杀了丘比,都改变不了结局。鹿目圆会成为魔法少女,这是注定的。”
“闭嘴!”晓美焰扣动冲锋枪扳机,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御神言转动魔杖,淡紫色魔力化作屏障挡住弹幕,同时身形如鬼魅般窜出:“你以为凭一己之力能解决所有魔女?”他在书架间高速移动,魔杖尖端不断射出魔力光束,“包括魔女之夜?”
光束擦着晓美焰的耳畔飞过,击中身后的书架。她在迷宫缝隙中闪转腾挪,黑色风衣被飞溅的木屑划破:“没错,所有魔女都由我解决。”
时间再次静止。
数百枚子弹悬浮在御神言周身,晓美焰的手指还停留在扳机上。当时间流动的刹那,御神言突然高举魔杖,紫色光芒如喷泉般炸开——光束不仅截断了所有子弹,更在空中拐出诡异的弧线,如流星雨般砸向晓美焰的藏身处。
“你的想法很伟大。”御神言的声音混在轰鸣中,“凭时间暂停和回溯,或许真能做到。但之后呢?”光束炸开的烟尘中,他的银灰色瞳孔格外清晰,“你解决完所有魔女,自己的灵魂宝石也该黑了。到时候你变成魔女,善良的小圆会坐视不理吗?她会为了杀你而成为魔法少女!”
书架在连续轰炸中轰然倒塌,烟尘弥漫了整座迷宫。晓美焰借着时间暂停勉强逃出核心区域,左臂却被飞溅的碎石划伤,鲜血染红了黑色衣袖。她捂着伤口咳嗽,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我会保护好小圆……我会解决所有孵化者,不会再有新的魔法少女。等我快变成魔女时……”她顿了顿,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决绝,“我会自杀。反正我天生心脏病,本就活不了多久。”
御神言看着她渗血的伤口,突然轻笑一声:“自杀?你以为灵魂宝石的诅咒会给你这个机会?”
天空深处,鸟笼魔女的锁链突然绷紧,笼中无头女尸的指尖指向两人,仿佛在嘲笑这场徒劳的争执。
鸟人使魔如黑云压境,遮得结界内不见天日。杏子的长枪旋出红色光轮,枪尖挑碎前排使魔的同时,却被后方蜂拥而至的自爆冲击波掀得后退——那些骨翼上燃着火星的怪物,竟像扑火的飞蛾般前赴后继。
她踩着摇晃的书架跃起,红发在风中炸开。眼看就要触到悬挂魔女的鸟笼锁链,成群的鸟人使魔突然横亘在前方,翅膀相撞的轰鸣里藏着引线燃烧的嘶鸣。杏子甩出扑克牌结界,卡牌组成的屏障挡住爆炸的气浪,却也被冲击波震得连连后退,最终重重砸在书架顶端。
“啧!”她望着近在咫尺却碰不到的魔女,长枪在掌心转了半圈。
“这就是场停不下来的吐血马拉松。”御神言的扫帚擦着她身边掠过,紫水晶魔杖射出的魔力光束在鸟群中炸开一个个缺口,“从第一个魔法少女签下契约开始,就注定要跑到底。”他的声音混着使魔自爆的脆响,“魔女不灭,魔法少女就不会消失;而魔法少女终将变成魔女——这是死循环,晓美焰。”
扫帚突然拔高,躲开坠落的书架:“只有鹿目圆能打破它。她必然会成为魔法少女,这不是蛊惑,是事实。”
“不可原谅!”晓美焰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漆黑的瞳孔在鸟群的阴影中燃烧。她踩着倒塌的书架疾冲,手中的火箭筒锁定了御神言的背影,“你敢再对小圆说这种话,我就……”
话音未落,一群鸟人使魔被火箭筒的尾焰惊动,转而朝晓美焰扑去。爆炸的火光中,她不得不暂时收手,而御神言的扫帚已钻进书架迷宫的深处,只留下那句回荡在结界里的话:
“你阻止不了的。”
紫水晶魔杖突然指向高空,凝聚的魔力光束如紫色闪电划破鸟群。光束贯穿前排鸟人使魔的瞬间,引发连环爆炸的火光,最终精准地撞上悬挂的巨型鸟笼。铁栏扭曲的脆响中,鸟笼摇摇晃晃地坠向书架迷宫,笼中无头女尸的嘶吼震得书架簌簌作响。
“就是现在!”
杏子的身影如红色流星从天而降,长枪裹挟着炽热的魔力,精准刺入魔女 Roberta的胸口。红色光芒在鸟笼中炸开,魔女的身体化作纷飞的光点,那些挣扎的无头尸体与盘旋的鸟人使魔也随之消散。
书架迷宫开始透明化,鸟笼结界如融化的冰般褪去,街道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
御神言骑着扫帚趁乱升空,银灰色斗篷在风中展开。然而他刚飞出百米,一声沉闷的狙击枪响便撕裂空气——晓美焰早已举枪等候在屋顶,漆黑的瞳孔锁定着他的背影。
“啧。”
御神言猛地转身,魔杖划出的魔力屏障瞬间成型。子弹撞在屏障上的刹那,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最终“咔嚓”碎裂。子弹擦过他的腹部,带起一串血珠,银灰色斗篷被染出深色的痕迹。他闷哼一声,却没有停下,扫帚载着他迅速消失在街道尽头。
“别追了!”
杏子的长枪横在晓美焰的枪口前,红发下的眉头拧成一团:“你想在大街上杀了他?刚才的爆炸已经够引人注意了!”
晓美焰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视线死死盯着御神言消失的方向,直到枪管的余温渐渐散去,才缓缓放下枪。空气中还残留着魔力爆炸的硝烟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是御神言受伤时留下的。
街道上,幸存的行人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地。而屋顶上,晓美焰望着空荡荡的天空,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未熄的怒火与一丝难以察觉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