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了什么?”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西弗勒斯的语气,几乎可以称作咬牙切齿。
科特勒:
冒昧打扰。
有紧急且严重的事情必须告知。
关于三天后月圆之夜,波特、布莱克和彼得策划了一个极其危险的恶作剧,目标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你和斯内普。
他们会用尽手段,直到将你们引诱至打人柳下的尖叫棚屋。
详情复杂,但我必须警告你们,绝对!绝对!绝对不要靠近那里!
尤其是在第三天的晚上。
那里非常危险,将远超你们的想象。
请务必相信我的话,也请你向斯内普同学转告。
—— R.L.
信的内容简短,却令人心惊。
不过才刚看完,罗斯林恩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并将信纸递给西弗勒斯,“也许明天,他们就会找上我们。”
西弗勒斯接过信纸,快速扫过上面的每一个字,越看表情就越是复杂,黑色的眼睛几乎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嘴角也被对方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为什么是尖叫棚屋?邓布利多在我们入学的时候,不是就说过那里是禁区了吗?去那里搞恶作剧,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无数思绪在他的脑海中翻涌,但因为缺乏了最为关键的信息,他暂时还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真相,只是直觉这次的恶作剧绝对不同以往,甚至可能危险到……要人的性命。
“好奇吗?”
“为什么不上报给院长,再让院长上报给校长先生,让他们想办法去解决?”
“西弗,我以为你应该清楚。”
“什么?”
“邓布利多先生自己就曾经是霍格沃茨格兰芬多的学生,他向来偏心自己的红狮子学院。”
“所以你准备像那群鲁莽的蠢狮子一样冒险一试?哪怕这次他们的恶作剧可能毫无底线,甚至会让你丢了性命,你也决定要答应他们的要求?”
“额,没有,西弗,你别误会,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和那些红狮子几乎就没有几处相似的地方,这只是策略,对,我是有策略的。”
“策略?”西弗勒斯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黑色眼睛锐利的盯着罗斯林恩,并试图从他脸上的表情找出破绽。
“所以究竟是什么样的策略,还需要让你在明知是陷阱的情况下往里跳?科特勒,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说实话,被西弗这么盯着,罗斯林恩差点就有了想要退缩的念头,但为了计划的万无一失,他还是选择了强压下逃避的情绪,同样目光直视西弗勒斯,坦荡的不掺丝毫杂质。
但开口的时候,他还是有意避开了最关键的信息:“我知道波特和布莱克这次的恶作剧或许会很过分,我也知道他们是想让我们害怕,想让我们出丑,甚至还有可能想让我们因此受到点伤害。但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退缩,不是吗?”
“如果我们这次躲开了,或者只是上报,且不说邓布利多校长会相信多少,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好欺负,或是更加变本加厉。”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具说服力:“但如果我们假意中计了,却反是让他们自食其果了呢?如果我们能抓住他们的恶作剧,甚至是他们试图伤害同学的证据呢?那时候,就算是邓布利多,只怕也无法再偏袒他们了吧。”
西弗勒斯沉默着,不平静的内心,此刻正做着最激烈地权衡。
罗斯林恩的话并非不无道理,虽然他对掠夺者跳梁小丑般的行为大多时候都不想理会,可大家毕竟都是同个学院生活的巫师,低头不见抬头见,每天都要完全无视他们的挑衅也是很难的。
可以说,从二年级被高年级谈话开始,现在不管是只高他们一至两届的学长,还是低他们几届的学弟,现在早就对他们计分器里偶尔掉落的一点分数,习以为常了。
可不是嘛,因为改良版狼毒药剂的成功,他们学院直接加了一千分。
何况两人只要一知晓自己出现了被学院扣分的情况,就会立刻用其他方式将掉落的分数补回。
甚至多数时候,他们后期加的分数还会比所扣的分数,高出个几十分。
但那股未知的危险感,却始终如同一根看不见的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看不见摸不着,却偏偏带着一阵一阵挥之不去的痛觉。
“所以,尖叫棚屋到底有什么?为什么卢平的信里会说那的危险将远超我们的想象?”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罗斯林恩主动对上西弗的目光,语气诚恳中带着谨慎。
或许他该透露些什么了,但话也不能明着说,他必须要隐瞒最直接的答案。
“但无论那里藏着什么,我们做好准备应对就行,别忘了,我们可是刚花了四年时间研究怎么对付最棘手,最危险的魔法生物之一。”
他巧妙地暗示着狼毒药剂的研究,“论起做足准备,我相信没有人比我们更在行。”
说完,他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用来放药剂的口袋,那里面正装着浓缩版改良狼毒药剂,一个被施了缩小咒的特制小桶,此刻就静悄悄的呆在那里。
西弗勒斯注意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可惜他并不知道罗斯林恩有一直随身带着狼毒药剂的习惯。
因此即便罗斯林恩已经给予暗示,他也只能通过对方的话语,猜出学校确实隐藏了很危险的生物。
实际,西弗根本没往狼人的身上想,毕竟学院学生那么多,想必邓布利多校长应该不会将学生的安危置身事外才是。
虽然依旧不解其深意,但罗斯林恩的镇定和那句如同做足准备胸有成竹的样子,以及应该算是对对付危险魔法生物的暗示,就仿佛一颗定心丸,竟是稍稍安抚了他心中那股不安的躁动。
或许……罗斯林恩真的掌握了某种他不知道的,足以应对任何情况的手段呢。
“……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西弗勒斯最终松口,声音依旧紧绷,但已经倾向于接受了这个冒险的应对方案。
对此,罗斯林恩眼中闪过一丝计划通的微光:“首先,我们需要一些能记录现场情况的魔法装置,确保发生的一切都能成为无法辩驳的证据。其次,还需要一些强力的防护和……嗯,非伤害性的控制手段。”
他压低了声音,开始详细阐述着自己的构想,甚至还特别强调了如何在不造成伤害的前提下,制服可能出现能伤及他们性命的危险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