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仙啊,你这位兄弟来我们公司也有一阵子了,眼高手低就算了,总想着借这个机会多认识些有钱人,和客人的太太眉来眼去,搞得人家打上门,弄得我们公司很难看呀。”
既然人都走了,李大林也没有什么不能讲的,哗啦啦一通输出。
“那天在拍卖行就想问问清楚,要是和你关系铁,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你一讲,我这心里有数是准备开掉他了,结果今天就听说他自己走了。”
“大刀没落下,人头先落地,但这件事情和我关系不大,就是听说他可能真攀上高枝了。”
这话听得谢砚一阵恶寒,不是吧,郁怀真跑去吃软饭了?
“李老板,这个高枝指的是?”
“看来你们关系是真的一般呀,好家伙,听说上回的有夫之妇没有攀成功,现在给一个四十多的企业高管做私人助理去了,嗨,什么私人助理,懂的都懂。”
谢砚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郁怀小鸟依人一样躺在富婆怀里的情景,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想象力太丰富也不是件好事!
隔着电话也能听到李大林的心声,他心里想得更直白——【那小真拿自己当盘菜,那位不知道是多少会所的会员,钱是多,手段也是多,以后有那小子受的。】
谢砚无话可说,这是真攀上高枝了,他认为自己要飞黄腾达才立马退出他们的群聊?
欸,这年头混钱不容易,软饭也难吃。
谢砚挂了电话把打听来的消息扔进群里,这下好,又是一阵静默。
这种事情没法评价,结果也只能是省略号炸群。
谢砚没再看手机,让那仨自己消化去吧。
两名伙计看着老板一直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揉了揉眼睛,老板这笑是几个意思啊。
守店的日子其实是枯躁的,要是不来几个熟客在茶室吹吹水,一起品鉴下古董,这一天也就是刷刷手机,和附近的街坊聊聊天,等到打烊时门一关,结束。
今天能成许若婷这一单都算是意外之喜,接下来就看有没有熟客过来交易或散客成交。
对现在这种惨淡的行情谢砚其实是一点也不担心的,就最近黄金及时出手赚的就够支撑一整年的成本,见好就收,再就是古董一向都是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实在不行他就出去淘一淘,总能把店开下去,养两个伙计和自己绰绰有余。
闲得没事的时候,谢砚打开手机看了看城里的热门事件,行走的十万块果然是北城热门。
这个话题下面很多热心网民都想拿到那十万块。
一想到自己和行走的十万块错过,谢砚不是不心疼,但想到还有老祖宗的指示,也只能忍痛割爱,就看哪位热心市民能捡到这十万了。
等到傍晚时分,店里也就零零星星地卖了几个小物件,业绩勉强能看。
谢砚在店里待不住了,准备出去转一圈,经过林老板的店时,店门还是关的,隔壁的老板说这两天都不见人,不知道是不是躲债呢,今天还有人上门把门拍得咚咚响。
他特意在古玩城里绕了一圈转出去,都没瞧见姓方的盗墓贼。
不愧是行走的十万块,这两腿一迈,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网上的信息还没人领到这十万,现在就看谁能中这张“彩票”,虽说北城是个物欲横流的城市,好像人人都有钱,但能白捡谁不开心。
出了古玩城,谢砚扫到在古玩城门口摆摊的,双手朝后一背就走过去顺便瞅几眼。
这种蹭着古玩城人流量临时摆的摊位没什么含金量,反正比不过北城有历史的鬼市。
但还是有人从这里用最少的成本,比如几块钱、几十块收走再倒手卖个几百几千的,所以依然有人光顾,流动摊位因此络绎不绝。
谢砚从那一排流动摊子前走过去,扫一眼,结果听了一路的心声。
这各个摊贩的心声其实大同小异——【今天的傻缺是不是少了点?】
【天都要黑了,晚上不来点人今天就白搭了。】
【咋的,是这次做的旧不够看的,怎么就没个成交。】
噗,怎么能叫自己的衣食父母是傻缺,还有没有职业道德了,谢砚气定神闲地一走,发现有个摊子的老板有些意思,坐在小板登上捧着本周公解梦在看。
谢砚也就是好奇多瞥了一眼,也没听到对方有什么心声,这是看得入迷了。
正准备走,瞧见摊子的一个物件,蹲下来后细看,这才拿到手里把玩,一直看书的老板这才看过来:“小伙子,随便看看。”
摊贩老板看着是个生面孔,反正他天天待在这里也没有见过,顺口问道:“这笔多少钱?”
一支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毛笔,笔触沾过墨都没洗过,看着破败不堪。
“十块拿走。”
“十块?”
谢砚的音调一扬,老板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叫贵了?】
听着老板的这心里话,谢砚赶紧眉头一皱:“老板,这笔都破成啥样了,还要十块啊?”
“五块,五块,行了吧,拿走吧。”
【这玩意就是自己随便拿来凑数的,没成想还能被人瞧中,卖个破烂都比它强。】
谢砚听完都要乐死了,敢情这老板拿着宝贝不识货,他刚才脱口而出的十块压根不是嫌贵,是意外叫得这么便宜,结果这老板自己硬往下压,这不接受都没有道理。
五块钱拿走这支毛笔,谢砚也顾不得擦擦就先扔进自己的背包里,正准备接着逛,对面传来一阵疾呼声:“就是他,就是他!”
谢砚朝对面一看,一道不算陌生的身影就这么闯进他的视线里。
也不知道怎么地,那人好像一眼就锁定了谢砚,脚下一顿,两人被定格了一样,隔着一条街就面对面看着,谢砚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行走的十万块!
两人隔空对上眼,那男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往马路这边冲,在一阵惊呼声和急刹车声中,砰地一声巨响,男人被撞得飞起来,狠狠地落到地上。
谢砚一怔,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上面全是那男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