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捏紧了拳头,楚系墓葬顶级墓室,五十米,短短几天就挖出了三百余件文物,他们错过了什么?!
要是干了这一票,退休都足够了!
“啊……”
房间里响起这记低沉的呼喝声,所有人都不禁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砰地一声,一个酒杯扔到了电视上,电视屏幕瞬间遍布蛛纹!
“谢追?又是姓谢的?”
一阵粗喘的呼吸声过后:“查,再查查那个谢砚!”
此时此刻,谢砚和周虹也正看着这新闻,又一次在电视屏幕里看到老爸没什么,他眼皮子直跳啊,就是这处楚国墓,欸,这可是直播啊,老爸真勇,什么都敢说。
盗洞什么的,这是能在直播里讲的吗?没看到记者眼神都在飞,人都慌了啊。
不愧是谢家人,谢砚叹了口气,该来的挡也挡不住,就但愿那帮盗墓贼看不见这条新闻吧,不然不得呕死啊,这么大的墓葬,这么多的陪葬文物,就这么白瞎了。
“你笑什么呀?”周虹发现谢砚的嘴角扬起,双手抱在胸前这得瑟样,问道。
谢砚嘴角一压:“记者慌了,盗洞什么的是能提的?一会下了采访,我爸该挨批了。”
这就是谢家人的通病,脑子里缺个阀门。
谢砚笑完眼皮跳了几下,周虹赶紧比划起来:“等等,你这是左眼还是右眼,跳财还是跳灾啊,乖乖,一起跳的?”
谢砚拍开周虹的手,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他才不信这一套,这不就是眼部痉挛。
而且一起跳的,财、灾一起来,所谓祸福相倚。
这眼皮一跳就停不下来似的,谢砚表面上不在乎,等周虹走了以后还是占了一卦。
看完卦象他默不作声,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不管风来雨来都得扛着,不然能怎么办。
等收拾好心情,谢砚才慢悠悠地去了广陈行,陈疲把身份说开后,自己觉得和谢砚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见到谢砚就眉开眼笑。
上次谢砚说的筋本,开张那天就被识货的人买走了,陈疲是既开心又失落,开心的是有成交,价格不低,可现在没了镇店的玩意,他愁啊!
谢砚现在说话也不客气:“不行就卖周边,文物周边,你应该有路子拿到授权许可。”
就靠捡破烂想弄些好东西,想屁吃呢。
上次那样的好运可遇不可求,真要把店开下去,进货渠道得扩展,一方面是工艺品,另一块有搞头的就是这个了。
“咱们古玩城现在正和文旅合作,隔三岔五就有旅行团过来,有些不懂古玩的不敢贸然下手,但你要是能做周边,他们不管真假都会买。”
勒个去,陈疲直呼好家伙,还是年轻人的脑子好用,他直接给了谢砚一个结实的拥抱。
“我的亲哥欸,你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陈疲自有路子去申请,这事后的续谢砚管不着,他在陈疲的店里走了走,挑了些毛病,顺手帮他摆了个招财阵,还是免费的,把陈疲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谢小兄弟太仗义了,让我把命给他都行!】
嗨,这可就大可不必了,还是少提命不命的,谢砚庆幸他只是在心里这么想,没嚷嚷出来,有时候不得不信邪,好的不灵,坏的偏灵。
从陈疲店里出来,谢砚接到了郑老的电话,他直接去了停车场,赶到郑老现在的住处时,看到大门敞开,他一声不吭地推门进去,看到里面的一幕魂飞魄散!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脑袋伸进绳索里的郑老抱住:“我的个郑爷爷啊,你疯了!”
郑老被谢砚解了脖子上的套,两脚落地后居然还咧起了嘴:“没事,我就是想试试。”
谢砚整个石化,吊脖子是能试的吗?试了逝世怎么办?!
郑老说道:“这不是搬了新家嘛,一个人住在这里怪无趣的,刚才也是一时间犯抽抽。”
谢砚是双手空空地过来,啥也没拿,还有些不好意思:“您不早说。”
“有什么可说的。”郑老往沙发上一倚:“我现在是臭名远扬,圈子里的人在背地里怎么说我的,我又不是不知道,全是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谢砚语塞,这可不能说实话。
郑老吁出口气,脖子上还是勒出了一道红痕,其实边上就是沙发,他要真不想死,一晃就能踩住,门也开着呢,刚才勒住的一瞬间,他就悟到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听到郑老的真实想法,谢砚松了口气,不想死就好。
“您这是一个人住着不习惯,叫我过来陪着?”谢砚说完,郑老的眼角顿时红了。
【这小子和谢老哥一个样,一点也不顾及我的心情,我现在都成孤家寡人了,没人理会!】
这不都是自己作的嘛,谢砚不说话,郑老在心里别扭了半天,没提真的是想让谢砚过来陪自己,从前他多潇洒呀,白天陪小情人和孩子,晚上回家陪媳妇,时间排得满满的。
现在好了,情人就是冲着自己的钱来的,好在发现及时,把能收的都收了,他的几个儿女也不是吃素的,现在那娘俩已经灰溜溜地离开北城。
老来风流,下场落魄。
“郑老,有件事情我挺好奇的,那个孩子的生父是谁呀?”谢砚用了比较委婉的说法,总不能说是谁给您戴了绿帽吧。
郑老的脸都憋红了:“我也不知道。”
【是谁,还能是谁,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差点就把我的钱财全部卷走了,说是自己的表哥,结果是她的情哥哥!】
【也是我瞎了眼,还感谢表哥照顾他们娘俩,那是他的种,他能不照顾吗?!】
【现在这对狗男女不知道死哪去了,只是一想到那个孩子,我真是心如刀绞啊……】
【这些可不能说给小砚听,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已经听到了,谢砚眨了眨眼,极力压住嘴角,这张死嘴可不能出声,更不能笑啊!
郑老看过来,瞧见谢砚抽搐的嘴角,疑惑道:“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