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上官朗月身后忽然走出位紫衣女子,她身姿窈窕,声音却清泠得像浸了冰水:“姬月娇,我们是奉命来长安办正事的,不是来给你收拾烂摊子的。人家好好走在路上,是你家姬平安先动手轻薄,这就是姬家教出来的‘德行’?”
“德行?一群蝼蚁罢了,杀了又能怎样?” 紫衣女子的话刚落,又一个白衣青年 “唰” 地抽出长剑,剑刃映着日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剑尖直指文渊心口,语气狠戾:“敢伤我姬家人,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
这下,对面八人彻底分成了两派:上官朗月、紫衣女子(上官星月)和另外一名青衣男子(上官名)和白衣女子站在一侧,面色凝重,显然不想多生事端;而姬平安、姬月娇、白衣青年和另一名粉衣女子则站在另一侧,神色不善,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清月见状,悄悄凑到文渊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夫君,左边那个玄衣的是我大哥上官朗月,紫衣女子是我小妹上官星月,青衣男子是堂哥上官名。跟咱们对峙的是姬家的人,我不认识。”
文渊拍了拍她的手,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放心,媳妇,这点门道我还看不透?就是方才那小子的爪子太脏,恶心着我了 —— 正琢磨着是废了他,还是杀了他。”
对面的姬家四人见文渊不仅不怕,还跟身后的女子低声说笑,气得脸色更差。姬平安心里发虚,可又拉不下脸认怂 —— 他清楚自己的身手,方才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挨了两下,真打起来未必是对手。
没等他们纠结完,文渊突然抬声,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周遭,连路过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来人,此人光天化日之下欲行不轨,目无王法,先把他拿下来,送官府查办!”
话音刚落,不成想,看热闹的人群里突然冲出四名大汉 —— 个个虎背熊腰,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实,脚步沉实得踩得青石板发响,直奔姬家四人而去。
文渊一看,知道四人不是姬家人对手,抬手向向身后众女一挥,指着上官家四人,语气不容置疑:“还有他们,一并拿下!”
身后的上官清月当即身形一闪,面纱随动作轻晃,手中长剑 “唰” 地出鞘,直对上上官朗月;燕小九手腕一翻,银镯化作两道流光,缠向上官星月;唐连翘则踏前两步,赤手对上了白衣少女;珈蓝的软剑也瞬间出鞘,剑身泛着冷光,逼得上官名连连后退。四人各寻对手,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而青衣、杨如意几人动作更快 —— 几乎是贴着地面掠出,比四名大汉先一步缠上姬家众人。官道上尘土飞扬,兵器碰撞声、拳脚破空声混着惊呼声,瞬间将平日里的热闹搅成一片混乱。
青衣目光紧锁着杨如意四人的缠斗,指尖微微绷紧。
只见杨如意眼底冒火,攥紧拳头就朝姬平安冲去 —— 方才被轻薄的气还没消,拳风里都带着股狠劲。
姬平安见状,慌忙抽出腰间长剑,剑刃斜挑,想逼退她。杨如意却不闪不避,直到剑尖快碰到衣襟,才猛地侧身,脚下踉跄着退到文渊跟前,喘着气道:“夫君,借寒星用用!”
文渊指尖一动,启明剑便递了过去,嘴里说道:“小媳妇,用这个。寒星太重,你用起来吃力。”
杨如意接过剑,手腕轻轻一抖,剑刃发出清脆的嗡鸣,转身就又冲了上去,剑尖直刺姬平安心口,比刚才多了几分凌厉。
文渊站在远处,目光扫过混战的人群,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招式 —— 青衣则在近处游走,时不时帮白知夏挡开一记险招。黄灵儿的软鞭如灵蛇般缠向姬家男子的手腕,甩鞭时带起破空声,比从前灵活了数倍;楚芮的软鞭则更刚猛,一鞭下去能将对方的剑震得偏开半寸;最让人意外的是白知夏 —— 她赤手空拳对上持剑的粉衣女子,却丝毫不落下风,侧身避开剑刃时,指尖能精准点向对方肘弯,逼得粉衣女子剑招连连变形。
另一边的打斗也格外胶着:蒙着面纱的清月剑招沉稳,每一剑都带着上官家的家传招式,却始终留着三分余地,显然不是真打;上官朗月则一脸复杂,剑刃与清月的剑碰撞时,总下意识收力,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却没半点杀意。
珈蓝的软剑忽直忽曲,时而缠剑,时而刺向要害,逼得上官名只能勉强招架;燕小九的银镯则像活物般,时而砸向穴位,时而缠住对方兵器,把上官星月搅得心烦意乱;唐连翘的拳脚利落干脆,每一招都打在白衣少女的破绽处,让对方连退好几步。
就在这时,文渊的目光骤然一凝,眉头紧紧拧起 —— 他盯着姬家人手中的剑——竟和杨如意手里的启明剑是同款!
“怎么会……” 文渊下意识喃喃自语,目光在双方长剑之间来回扫动,心里满是疑惑。
文渊的目光立刻扫向上官家四人手中的长剑 —— 他反复比对上官朗月、上官名的剑,再看清月手中那柄泛着冷光的七星剑,越看越糊涂:上官家的剑刃偏宽,而清月的剑更显纤细,二者形制、纹饰竟无半分相似。
他皱着眉摩挲下巴,心里的疑团又重了几分:姬家有与启明剑同款的兵器,上官家的剑却和清月的不一样,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门道?
“别琢磨了。” 青衣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混战的人群里,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你看姬家那几人,招式已经乱了,明显是撑不住了。咱们的人虽占上风,可临阵经验太少,只会被动防守,不知道怎么主动破招 —— 让她们多打会儿也好,这种能放手练手的对手,平时可不好找,今儿倒算是歪打正着。”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 烟尘还没散,就见两队人马从两头奔来。城门方向的是维持治安的民兵,足有百人,手持长矛,脚步整齐得震得青石板发颤;西面官道赶来的是文渊的随从,二三十人个个腰佩弯刀,身上还带着行李的风尘气,显然是一路追来的。
没等打斗的人反应过来,两队人马已 “呼啦啦” 围拢过来,民兵在前手持长矛围成圈,随从在后护着文渊和青衣,把混战的双方死死困在中间。
被杨如意缠得脱不开身的姬平安,一边勉力举剑格挡,一边偷眼瞅着周围的阵仗,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群女子这么能打,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上前调戏!方才还觉得她们个个柔弱貌美,此刻却被杨如意的剑逼得连连后退 —— 这姑娘的剑太刁钻,剑剑避开要害却专挑皮肉,每一剑都只入肉半寸,疼得他龇牙咧嘴,血顺着剑刃往下滴,染红了衣襟。
“这哪是找事,分明是拿我当陪练!” 姬平安心里哀嚎,手都开始发颤。他在高武世界也见过不少高手,可从没见过这么多年轻女子扎堆厉害的 —— 黄灵儿的软鞭能缠住他的剑,白知夏赤手空拳就能逼退持剑的姬月娇,连看着最文静的杨如意,出剑都快得让他看不清。他越打越慌:“难道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假的高武世界?这世道怎么突然变了?”
他想喊停,想求饶,可杨如意根本不给机会 —— 剑招没停过,力道却始终控制得刚好,既不致命,又让他疼得不敢松懈。血已经流了不少,他觉得头晕眼花,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再这么耗下去,不用人动手,自己的血也得流干了!看来今天这长安城的门没进,反倒要把命交代在这官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