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座由钢铁垃圾山构成的、喧嚣混乱的部落核心营地,巨吼那恐怖的伤势立刻引发了巨大的骚动。浓重的血腥味和 warboss 垂死的气息,如同兴奋剂注入了所有野心勃勃的绿皮小子脑中。几个最强壮、最残忍的小子,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取而代之的凶光,嚎叫着扑向重伤的巨吼。
“老大不行了!该俺当老大了!” “撕了他!抢他的‘学样儿’和闪亮玩意儿!” “waaagh!谁干掉他谁就是新老大!”
巨吼甚至没有动用“学样儿”。他仅剩的独眼中燃烧着被张远“辜负”的滔天怒火和对“变得更大”的疯狂执念!这股怒火和执念,压倒了重伤的剧痛,榨取出了身体最后的潜能。他咆哮着,如同被激怒的受伤古巨蜥,用仅存的、覆盖着粗糙金属的巨大左手,如同捏碎史古格蛋一样,将扑上来的第一个挑战者抓住,五指猛地发力!
“噗叽!” 骨骼碎裂和血肉挤压的恶心声音响起。 “嗷——!”第二个扑上来的小子被他用残存的肩膀狠狠撞飞,砸在废铁堆上,脊椎断裂。 第三个,被他用巨大的金属膝盖顶住胸口,然后低头,用满口獠牙狠狠咬断了喉咙!温热的绿血喷溅了他一脸!
黄绿色的血液、碎肉和内脏在营地中飞溅,将这里染成了一片更加血腥的地狱景象。当巨吼用最后爆发出的力量,将最后一个扑上来的挑战者的脑袋狠狠砸进一台废弃的发电机外壳里时,整个营地只剩下他如同破损风箱般的粗重喘息和遍地狼藉的、不成形的绿皮碎尸。他用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证明,他巨吼,依然是这里最“硬”、最“waaagh!”的老大!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
“技……技术小子!死哪去了!给俺滚出来!”巨吼瘫坐在由挑战者尸体堆成的“王座”上,嘶声力竭地咆哮,每一次吼叫都喷出带着血沫的气息。
几个脑袋特别大、平时负责捣鼓破烂的技术小子,吓得连滚带爬地从藏身处跑出来,跪在血泊中瑟瑟发抖。
“把……把俺这半拉身子……”巨吼指着自己那几乎被劈开、内脏隐约可见、还在汩汩冒血的恐怖伤口,咆哮道,“给俺焊上!用最硬的铁!最厚的板子!最闪亮的玩意儿!快!还有!”他猛地指向营地外堆积如山的废铁和仍在进行的战斗,“把所有小子!所有废铁!所有能炸的东西!都给俺收集起来!别管那些虾米了!俺要……造个大的!一个能带俺去找……更‘劲’架打的……大家伙!一个能配得上俺巨吼的座驾!”
在巨吼疯狂的意志驱动下,整个星球的绿皮部落被彻底动员起来。它们放弃了与巢都 pdF 和残余钛军的缠斗,像一群被注入了最高指令的工蚁,疯狂地收集着星球上一切能找到的金属、矿石、废弃机械、甚至开始拆解坠毁的星舰残骸、废弃的轨道防御平台!技术小子们在巨吼的咆哮鞭策和死亡威胁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智慧”(或者说疯狂的破坏性创造力),指挥着无数的绿皮苦工,在星球表面一块相对平坦的荒原上,开始建造一个庞大无比、结构混乱不堪却又散发着恐怖“waaagh!”能量的钢铁造物。无数的垃圾、战舰龙骨、小行星碎块、被拆解的工厂设备,被粗暴地焊接、铆接、甚至用粘稠的菌毯粘合在一起,表面布满狰狞的巨大炮塔、喷射着不稳定火焰的推进器阵列和如同獠牙般的巨大撞角——
一个由纯粹的垃圾、执念和“waaagh!”能量构成的、属于绿皮的终极战争机器正在诞生:战斗月亮(Attack moon)!
当这颗直径数百公里、表面坑洼不平、灯火(或者说是焊接火花和泄漏能量)通明的庞然大物,在无数绿皮狂热“waaagh!”能量的灌注下,发出震耳欲聋、仿佛星球本身在哀嚎的轰鸣声,震颤着、摇晃着,最终挣脱了赫利俄斯-普莱姆的引力束缚,缓缓升向布满硝烟和尘埃的天空时,巨吼就站在它最高处、由一艘巡洋舰舰桥残骸粗暴改造的露天“王座”上。
他的下半身和半边胸膛,被粗糙得如同矿工设备、但异常厚重坚固的机械义体取代,闪烁着暗红色的能量光芒和未冷却的焊接火花。巨大的、由液压杆驱动的金属手臂紧握着同样被改装得更加巨大、更加狰狞、如同移动堡垒炮塔般的“学样儿”。他仅存的独眼,透过肮脏厚重的观察窗(一块巨大的防爆玻璃),最后看了一眼下方那颗逐渐变小、布满战火疮痍的星球。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云层和钢铁,落在了巢都深处某个角落。
“张远……虾米……”巨吼的声音在引擎震耳欲聋的轰鸣中显得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奇异而无比坚定的执念,“给俺……等着……等俺找到够劲的架打……变得……更硬……更‘waaagh!’……俺……回来……找你……打一场……真正的好架……一场……配得上俺巨吼的……wAAAGh——!!!”
战斗月亮巨大的、不稳定的等离子引擎阵列喷吐出数公里长的粗大尾焰,推动着这团由垃圾、野心、失望和永恒执念构成的庞然巨物,朝着群星深处,那充满了无尽战争、更强对手和更大“waaagh!”的未知银河,缓缓驶去。赫利俄斯-普莱姆星球在它的下方,渐渐化作一颗暗淡的、伤痕累累的尘埃。而巨吼的征途,和他对那场“够劲”好架的追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