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那人往广播站顶层走。赵勇在后面背着包，脚步轻得像猫。
控制室比想象中大不少。墙上的设备看着旧，但保养得挺好，线路齐整，还有几台笔记本亮着屏。
那人摘了口罩，露出张年轻的脸，眼神冷，不说话，只冲右边那扇铁门点了点头。
“进去。”他说完就靠边站着。
我看了一眼赵勇，他点了下头。我们一前一后钻进门里。
楼梯是水泥的，踩上去没声儿。到底了，防爆门开着，屋里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个穿战术背心，脖子上挂着银色牌子，像是退伍兵的标志。
“欢迎。”他声音低，“来得挺快。”
我没应声，四处打量。屋子不大，但布置得很专业。墙上贴着地图，红笔圈了几块地。桌边堆着文件，最上面那份写着“x-09行动计划草案”。
“你们是谁？”我问。
“守夜人。”他答。
“我知道你们名字。”我说，“我想知道你们从哪来，想干啥，还有为啥帮我们。”
他笑了笑，没直接回，而是递过来一份文件。
我接过来翻了几页，里面提到了“猛虎帮”和“暗网联盟”的资金流向，还有几个警察的名字被标红。有些信息，连我们都还没摸清楚。
“你们不是普通组织。”我抬头看他，“你们有情报渠道，而且……很硬。”
“我们以前是警察。”左边的女人开口，语气干脆，“后来发现制度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所以你们成了‘守夜人’？”赵勇问。
“不是我们选这条路。”她摇头，“是路把我们逼到了这儿。”
屋里安静了几秒。
“现在的问题是。”中间的男人又开口，“你愿不愿意一起干？”
我没急着回答，走到桌边坐下。
“如果要合作，我有两个条件。”我说，“第一，你们的目标是什么？第二，怎么对付他们？”
他点头：“目标明确——彻底清除‘幽灵科技’和‘猛虎帮’的势力网。怎么做……我们有自己的方式。”
“什么方式？”我追问。
“正面打击，配合内部渗透。”他翻开另一份资料，“我们在对方埋了人，但他们需要外面的人支援。你的能力，正好能补上这一环。”
我皱眉：“你们早就盯上我了？”
“不是盯你。”他盯着我，“是你自己走到这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偶然得到的能力？”他反问，“还是说……你本来就应该拥有它？”
这话让我一时说不出话。
赵勇皱眉：“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们知道得不多。”女人插嘴，“但有一件事很清楚——‘x-09计划’远比你想的复杂。而你，陈昭，是唯一能打破僵局的人。”
我看了她几秒，低头再看手里的文件。
“如果我要合作。”我说，“我需要行动自由，以及关键信息的知情权。”
“没问题。”男人点头，“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会全力支持。”
我深吸一口气：“好。那就从现在开始。”
他伸出手，我和他握了一下。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谁？”赵勇立刻起身。
“是我。”李悦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对讲机，脸色有点发白，“刚才有个奇怪信号从广播站外传进来。”
我站起来，看向守夜人的头目：“你们有人在外面联络？”
他摇头：“没有。”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有人在监视我们。”李悦低声说。
我快步走到桌边，抓起那份文件。
“不管是谁。”我说，“我们现在必须离开。”
“等等。”守夜人拦住我，“听我说一件事。”
我停下。
“郑铭。”他缓缓开口，“他已经动手了。”
我心头一紧。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就在我们见面的同时。”他说，“他在警局秘密见了周雄的人。”
我咬牙。
“我们必须在他前面动。”我说，“不然就晚了。”
守夜人点头：“我们配合你。”
我转身往外走，赵勇和李悦跟在后面。
走出大楼时天已经黑了。风很大，吹得楼顶的天线吱呀作响。
回头看了眼广播站，心里明白，今晚之后，一切都变了。
但我没想到，在某个角落，一双眼睛正透过望远镜，静静地看着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