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悲剧。
也许当初莎拉的母亲如果直接把枪给了普朗克，他们一家就能活下来。
一定会有人这么认为，毕竟他们无法反抗普朗克，而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可，既然错的是坏人，为什么总是要好人来承担后果呢。
而且林煜也很想吐槽普朗克，既然目的是双枪，所以故事的结尾为什么要把双枪毁掉？
结果普朗克除了杀了人之外什么也没得到，他脑袋有问题吧。
说完这个故事莎拉便沉默了，但这么多年一直埋藏着过去，现在说出来心中的压力宣泄了不少。
至于为什么选择和林煜说，大概是因为林煜和他们不一样吧。
在比尔吉沃特，大部分人都有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自然也大多无情无义之辈。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混蛋。”
见莎拉停止倾诉，林煜才开口说话。
这个世界为什么那么烂，大概就是因为有很多混蛋吧，
林煜想让这个世界变得不那么烂。
所以他才一直保持着克制。
像普朗克这种人，放在整个符文之地不过是小角色，可他只是比别人强许多，便能在整个比尔吉沃特制造痛苦。
倘若他胡作非为，危害比普朗克大了又何止数倍。
林煜抬起手看了看，他不需要枪支弹药，也不需要刀剑棍棒。
普朗克凭着两把枪就能毁掉一个家庭，而他动动手能毁灭多少个家庭。
他依旧无法认同均衡教派和卡尔玛的理念，但他必须更加谨慎、克制。
“让混蛋变少点。”
林煜的话让莎拉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听到后愣了一下，然后轻笑了一声：“那大概很难吧。”
如果没有普朗克制造的悲剧，她大概会一直是一个天真快乐的小女孩，然后和母亲学枪械工艺，成为一名枪械师吧。
但现在她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死在她枪下的人恐怕能堆满一个仓库。
看吧，混蛋只会制造出更多的混蛋，然后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你决定回你的老家？”林煜看向莎拉。
“离开那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一趟。”
莎拉以为林煜是在担心他们的约定。
“当然，在那之前我会完成约定送你去艾欧尼亚。”
“至于我欠你的人情……”
莎拉迟疑道。
“如果你需要的话，只要来找我说一声就行。”
莎拉的人情林煜不是很在意。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莎拉，将莎拉看的有些不太自在。
毕竟她承诺林煜一个人情时，那时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在比尔吉沃特积攒实力，她的人情自然不会差。
不过现在想想，以林煜展现出来的实力，似乎任何人的人情都微不足道。
将埋藏多年的秘密说给林煜听后，莎拉在心中感觉到一点异样。
等她离开比尔吉沃特，现在的一切自然就不复存在，到时候她的人情好像就没有价值了。
林煜紧紧盯着莎拉，莎拉感觉林煜的目光好像能看穿她，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适应。
就像是在林煜面前没穿衣服一样。
但林煜的话却让莎拉一震。
“你确定普朗克死了吗？”
莎拉先是一愣，而后坐直身体靠近了林煜一点，甚至没有在乎是否和林煜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你什么意思？”
“普朗克没死？”
“你不是说他被诺提勒斯带走了吗？”
莎拉的问题如同连珠似的一连抛了出来，说到诺提勒斯的时候脸上还有些异样。
谁能相信诺提勒斯的传说居然是真的呢。
“别激动，莎拉。”
林煜瞥了一眼厄运小姐充满诱惑的红唇，语气依旧轻松：“我可以确定，普朗克确实被诺提勒斯带走了。”
“但是普朗克有没有死，那就不好说了。”
听到林煜的话，莎拉陷入了疑惑。
“你到底什么意思？”
在莎拉看来，传说中的诺提勒斯，他带走的人下场自然是死亡，而普朗克被诺提勒斯带走，等于普朗克已经死了。
“你亲眼看到普朗克死了吗？”
林煜反问。
“普朗克被诺提勒斯带走，仅仅代表他被诺提勒斯带走了，并不能说明他死了。”
这一点范德尔应该很有发言权。
莎拉听明白了林煜的意思，但她还是很疑惑。
“可是被诺提勒斯带走难道还能活下来吗？”
林煜耸耸肩：“有的时候，如果你没有亲眼看到一个人的尸体，最好不要轻易下结论。”
尤其是在符文之地这种魔幻世界观里。
想到塞恩，林煜又觉得。
就算亲眼看到尸体，也要防止他诈尸。
莎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听雷文说，你从诺提勒斯手中救下了我。”
莎拉突然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我觉得他大概没有对你出手的意思。”林煜想了想说。
“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你救了我。”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如果不是林煜，诺提勒斯会不会把她顺便打包了。
莎拉看向林煜的眼神带着一些莫名的意味，她觉得自己似乎远远低估了林煜。
“你和诺提勒斯认识？”
莎拉想起了诺提勒斯静静地在水里抬头和林煜对视的场景。
“我不知道。”
“哈？”
“也许有，但我忘了。”林煜无奈道，这种失忆的感觉还真不好受，有些理解那些弱智剧情里的失忆桥段了。
但问题是，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瞒着呢。
莎拉不懂林煜说的忘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这至少说明你是一个传说级别的人。”
“可能吧。”林煜开始回想深海泰坦在背景中的强度，好像信息很少，很难判断实力。
像这种老英雄人气又一般，在拳头那都是边缘角色，不怎么受重视也就没有多少故事。
“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我可以问一下你有多强吗？”
“大概能打爆比尔吉沃特。”
“我居然有点相信你这句话了。”莎拉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有些为当初没有惹怒你感到幸运了。”
如果那天她的决定不是放弃而是继续动手夺走林煜的船，恐怕现在葬身海中的就是她了。
“你该不会是海怪成精了吧？”
“呵呵，你说呢。”
莎拉呼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
“也就是说，像你这么厉害的人应该不至于拿我寻开心。”
“我应该相信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