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戒的指导下，林煜原本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动作果然自然了许多。
“这是？”
戒突然递给林煜一个小瓶子，林煜疑惑地接过。
“补充能量，训练时喝一口。”
戒似乎只是碰巧遇到林煜顺手指导两句，很快就转身离开，只剩下冷漠的声音响彻林煜耳畔。
“就算你晚上加练，第二天的功课依旧不会变少。”
林煜看着戒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他发现，劫哥虽然表面冷冰冰的，但内心却是个热心肠的人。
黑暗中，慎轻笑着旁观这一幕。
“戒，你居然也会指导别人？”慎追上戒，话中带有调侃意味。
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总比你放水强。”
慎哈哈一笑：“我这不是怕打击到师弟嘛，不过短短数日，能有这么大进步，说明师弟很有天分。”
戒垂下眼睑，沉默片刻，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确实很有天赋，”
不然他也不会主动出言指导。
最重要的还是看到林煜晚上独自训练这一幕，让他想起了自己。
“如果连这点打击都经受不住，说明他不过如此，以后难成大器。”
闻言，慎不由得叹息一声：“你说的是很有道理……”
“不过你怎么跟我爹的想法这么像啊，有的时候我都怀疑你才是我爹的儿子。”
在慎的印象中，苦说大师作为师父对弟子往往比较严苛，不苟言笑。
或许是深受苦说影响，戒同样如此。
但慎对此并不赞同，在他看来，鼓励对成长同样重要。
“回去了。”
没有搭理慎这茬，戒丢下三个字自顾自向他们的房间走去。
看的慎连连摇头，戒的年龄还没他大呢，他应该更加开朗一些，而不是像他父亲一样古板严肃。
林煜不知道刚才中上都来这里gank了一波。
“有点苦。”
打开劫哥给的瓶子喝了一口，入口除了轻微的苦涩感，好像没什么感觉啊？
但很快林煜就感受到了，一股纯净的能量在洗涤他的身体。
好像和他修炼时引入体内的能量不一样？
林煜默默感受着这股能量，还是一样的，只是按照师父的教导，平时引入体内的能量只有少部分会融入血肉经脉，大部分会归还给天地。
但这股能量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主动在融入他的身体。
训练带来的疲惫感很快就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散去，甚至连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趁着这个机会，林煜趁着对戒指导的心得再次开始训练。
于是，第二天。
吃饭的时候，林煜不住地打哈欠。
没办法，劫哥给的瓶子是挺好用的，林煜累了就喝一口，效果没的说。
但这玩意只能缓解林煜身体上的疲惫，训练的时候，林煜越练越亢奋，一练练到第二天早上。
一停下来，那股亢奋劲一过，脑海中的睡意就一直往上冒。
“师弟，你这是昨晚练了一晚上？”看到林煜这副模样，慎皱着眉询问。
困劲一上来林煜的脑袋都有些混沌，都没发现为什么慎会知道他昨天晚上训练了。
他点点头。
“胡闹！”
慎加大了声音，斥责道：“就算是刻苦也不能不睡觉，今天的训练你就不要去了，师傅那里我会去说的。”
我太想进步了！
听到这话林煜有点反应了：“不用，我就是有点困，训练的时候就好了。”
慎眉头紧锁：“不行，不睡觉就没有精神，做什么事情都事倍功半。”
林煜还想说什么，却见戒对着林煜的脖子手刃一切，林煜脑海顿时一阵清明。
“还困吗？”
林煜眨眨眼；“不困了。”
立竿见影。
就是有点费脖子。
“这个方法只能偶尔用一次，”戒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能代替睡眠。”
均衡教派的功课有很多，除了最基础的拳脚，这是在打磨身体。
进阶的功课就复杂了许多，比如忍者常用的苦无、手里剑等。
除了这些，刀剑等武器的技法是有的。
只是人的精力有限，很少有人能样样精通。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只靠游戏内的印象，林煜不会知道，慎也是玩苦无和手里剑的高手。
劫哥也不是幽默飞镖人。
虽然游戏里用的是拳刃，但戒的剑术并不差。
“苦无居然有这么多用法吗？”
林煜捏着苦无。
这东西在影视作品里并不少见，比如那撸多和萨斯给。
不过他实际上并没有看过那部动漫。
真正把苦无拿在手里还是第一次。
他还以为苦无就是像飞镖那样扔出去。
听到慎的讲解，林煜才知道，原来苦无除了像飞镖射出去攻击敌人外，还可以握在手里当成临时短剑使用。
甚至能用来攀爬，尾端的圆孔可以系上线索，丢出去后还可以收回。
“别听他的。”
冷淡的声音响起，林煜下意识的回头，只见戒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苦无这种东西，和手里剑一样，够准就行了。”
只见戒两指夹着一枚苦无，转瞬丢出，下一刻，苦无深深地钉入人体木桩，正中眉心。
“苦无是杀人的技巧，唯一的标准就是快准狠。”
林煜学着戒的动作，将手中的苦无扔了出去。
只见苦无倏忽射向木桩，命中了假人的心脏，但晃了几下后便掉在了地上。
“准头不错，但不够快，也不够狠。”
戒的声音响起，这一次慎紧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戒，学习苦无并不是一定要杀人。”
慎并不厌恶杀人，他没少私下做惩奸除恶之事，死在他手上的坏人并不少。
但他很难认同戒的这套理论。
更不想新来的小师弟变成戒这种性格。
“慎，你错了，苦无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戒顿了顿，“苦无代表着死亡，如果没有杀死对手的决心，就不要用苦无。”
“一击毙命，不仅是对自己的负责，更是对敌人的怜悯。”
“……”慎张了张嘴，却对戒的说法无言以对。
听到两人的争论，林煜本来不觉得有什么，此时却觉得手中的苦无有些沉重了起来。
杀人啊……
他知道这里已经不是地球了，如果是为了保护霞和妹妹，他可以狠下心杀人。
但真的有必要以杀人为目的锻炼吗？
“你心存善念，这没问题。”戒淡淡的瞥了一眼林煜，“但你要搞懂什么是真正的善。”
“够准，痛苦便只有一瞬，若偏半寸，敌人会哀嚎半刻钟才断气。”
“如果你真的仁慈，就不要折磨他们。”
说完，戒转身离开。
慎拍了拍林煜的肩膀，叹了口气。
他不认同戒均衡弟子学习武艺就是为了杀人的理念，但刚才这段戒说的并没有错。
“我明白了。”
深吸一口气，林煜这一次射出的苦无牢牢地钉入假人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