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不卜庐
白术手指轻轻蹭过长生冰凉的鳞片,那滑溜溜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思稳了稳。
他顺着阿雩的话点点头,眼神落在少年攥着衣角的手上,语气还是往常那样温和:“原来是这样。轻策庄我常去出诊,顺着溪边的小路走熟了,怎么从没见过你们家呢?”
阿雩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把脚边的小石子踢得滚出老远,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他眼睛垂着,声音也低了些:“我妈不爱跟外人打交道,尤其到了海灯节,山上山下都是人,她总让我待在家里陪我爹。”说着,他忽然抬起头,眼里满是小孩子特有的单纯:“我妈说,我爹需要安安静静的,不能被打扰。”
“你爹需要安静”这句话刚说完,白术原本舒展的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眉心拧出一道浅纹。缠在他手腕上的长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竖起身子,红色的眼睛盯着阿雩,舌头还快速吐了两下。白术伸手按住长生的脑袋安抚它,声音依旧温和,却悄悄多了点严肃:“是这样啊。阿雩,你妈妈是不是叫江蓠?”
“啊?”阿雩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脚后跟磕在石阶上差点摔跤。他睁大眼睛,嘴巴还张着,明显没料到白术会知道妈妈的名字:“白先生怎么知道?您认识我妈妈吗?”
“认识......”白术的目光越过阿雩的肩膀,望向远处被云雾罩着的群山,像是在想很久以前的事。他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长生的鳞片,那小动作没逃过旁人的眼。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看向阿桂和七七,语气又恢复了平稳:“阿桂、七七,店里现在没别的事了吧?阿雩的爸妈我以前的旧识,现在他爹不见了,我想多找几个人一起帮忙找,你们要是有空,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阿桂正蹲在药柜前整理晒干的甘草,听见这话立刻站起来,围裙上还沾着几片药渣。他使劲点头,说话也干脆:“先生放心!我跟七七收拾店面,一刻钟就能好,收拾完马上出来帮忙!”说完就转身往药柜里走,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七七站在旁边,小手轻轻拉住天一的衣角,冰凉的触感让天一忍不住低头看她。小姑娘仰着小脸,眼睛亮得像琉璃珠子,声音软软的却很清楚:“家人...很重要...”她转头看向天一,眼里带着点期待,像在等肯定的回答:“天一也...来帮忙好不好?”
天一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七七凉凉的脸蛋,笑着说:“好啊,既然七七都这么说了,我肯定要帮忙。”
她站起来的时候,余光瞥见白术听到“江蓠”这个名字时的小动作——那不像只是想起熟人,更像是心里藏着事。天一心里悄悄琢磨:看来找阿雩父亲这件事,可能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白术把天一的表情看在眼里,却没说破,只是轻轻点头道谢:“那就先谢谢天一小姐愿意帮忙了。”
他又看向忙着收药包的阿桂和七七,叮嘱道:“药柜最下面的贵重药材记得锁好,柜台的铜秤收进里屋,不卜庐就先交给你们了。”
阿桂和七七一起应了声“知道了”,白术不再多等,想了想后转向天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袖口还飘出淡淡的药香:“天一小姐,阿雩说他已经在城里找过一圈了,现在最有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应该是城外的山道。我们先跟着阿雩,去问问守在城外的千岩军,看看他们今天巡逻的时候,有没有见过看着可疑的人,或者跟阿雩父亲长得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