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往生堂
暮色如墨,缓缓晕染开璃月港的天际线。往生堂那扇镌刻着云纹的沉重木门,在胡桃掌心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悠长轻响,像是为这静谧的傍晚添了道独特的序曲。
她习惯性地朝里屋扬声喊了句:“天一——”,尾音还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清脆,却只撞在空荡的厅堂里,漾开一圈圈孤零零的回音。
小姑娘微微撅起嘴,随手将那顶标志性的乾坤泰卦帽摘下来,挂在门边雕花木架上。帽檐上的流苏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无声应和她的不满。
“又不回来,”胡桃小声嘟囔着,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摆上的暗纹,“该不会又是跟香菱凑在万民堂后厨,研究什么能把客人辣哭的新菜谱,忘了时辰吧......”
话音落,胡桃拖着略显懒散的步子往内室走。
红木地板被踩得发出轻微的“笃笃”声,与窗外渐起的虫鸣交织在一起。她没留意到,黑暗的角落里,几道刻意屏住的呼吸正悄悄悬着——行秋按了按腰间的折扇,生怕扇骨碰撞发出声响;重云握紧了手中的清心花束,连气息都放得极轻;最紧张的要数锅巴,圆滚滚的身子缩在柱子后,爪子紧紧扒着墙角,连尾巴都不敢晃一下。
就在胡桃的手即将触到垂在半空的灯绳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从阴影里窜出来,直直蹭到了她面前!那触感软乎乎的,带着点熟悉的布料气息,却在突如其来的黑暗里显得格外惊悚。
“哇啊!”胡桃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出于本能,手一扬就一巴掌挥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便是熟悉的痛呼声:“哎呦~”
与此同时,“咔嗒”一声,灯绳被人轻轻拽动。暖黄的灯光瞬间洒满房间,五彩的礼花从房梁上簌簌落下,粉的、金的、红的纸屑飘了满室,像一场突如其来的花雨。
天一捂着头从阴影里走出来,额角红了一小块,却还是忍不住笑着;行秋拉着重云上前,手中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生辰喜乐”四个字格外醒目;锅巴捧着个歪歪扭扭的花束,花茎上还缠着丝带,蹦蹦跳跳地跑到胡桃脚边,嘴里“呜呜”叫着,像是在邀功。
“胡桃!生辰快乐!”三人异口同声的祝福,裹着暖融融的笑意,撞进胡桃耳里。
胡桃僵在原地,那双灵动的梅花瞳眨了又眨,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角落,这才看清那里的景象——天一双手捧着一个熟悉的胡桃玩偶,正是天一之前亲手给她缝的那个。玩偶穿着迷你版的往生堂制服,帽子上的流苏缝得格外精致,只是此刻,它的左臂可怜巴巴地耷拉着,缝线崩开了几道道小口,搁空中耷拉着,显然是刚才被她情急之下那一巴掌打脱了线。
“生日快乐呦,胡桃。”天一弯起眼睛,将玩偶轻轻往她怀里塞了塞,指尖还带着刚才被打的温度,“看来它替我挨了你一掌呢,这下可得好好谢谢它。”
胡桃低头看着怀里玩偶残破的胳膊,指尖轻轻碰了碰崩开的线头,又抬眼看向众人笑意盈盈的脸——行秋的眼底盛着温柔,重云的脸颊带着腼腆的红,锅巴还在脚边蹭来蹭去。一股热意突然从心底涌上来,她鼻子一酸,突然扑过去紧紧抱住天一,声音闷闷地埋在她肩头:“谢谢天一!谢谢大家!”
“怎会忘记胡堂主的大日子?”行秋收起折扇,轻轻敲了敲掌心,语气里满是笑意,“香菱一早就去万民堂备宴席了,说要给你做最拿手的菜,还有个惊喜等着你呢。”话音刚落,锅巴像是想起了什么,兴奋地原地转起圈来,毛茸茸的尾巴一扫,“哗啦”一声扫倒了茶几上叠着的往生堂账簿,却浑然不觉,依旧“呜呜”地叫着,模样憨态可掬。
胡桃被这模样逗得“噗嗤”笑出声,抹了抹眼角,抱着玩偶直起身:“那我们快走吧!我倒要看看,香菱这次又琢磨出什么新花样了!”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往万民堂走,夜色里,璃月港的灯笼已经亮起,暖黄的光透过纸罩洒出来,将石板路照得格外温馨。刚走到万民堂门口,一股浓郁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有绝云椒椒的辛辣,有清心花酿的清甜,还有鱼肉煎烤后的焦香,混在一起,勾得人食指大动。
香菱系着围裙,端着一个精致的q版胡桃蛋糕从厨房快步走出来。
蛋糕上覆盖着淡粉色的奶油,顶端坐着个小小的胡桃人偶,手里还拿着迷你版的往生堂令牌。烛光在蛋糕上跳动,映得奶油上新增的两行字格外清晰——一行是刻晴特意赶来写的,笔锋清峻有力的“百无禁忌”,带着她一贯的利落;另一行则是以深棕色巧克力酱写就,笔锋凌厉如剑的“诸邪退散”,落款处还画了个小小的傩面图案,正是胡桃平日里最喜欢的样式。
“生日快乐胡桃!快许愿吹蜡烛!”香菱将蛋糕放在桌子中央,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
胡桃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烛火在她眼前跳动,映得她脸颊泛红,心里满是暖意。
她默默许了愿,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蜡烛。众人立刻欢呼起来,行秋笑着拿出准备好的酒,重云也递上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锅巴则凑到桌前,眼巴巴地盯着盘子里的肉。
就在这时,天一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只温润的白玉手镯。手镯通体莹白,却隐隐流动着琥珀色的光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这是「未熟之玉」打磨的镯子哦,”天一笑着将手镯套在胡桃的手腕上,“玉能护人平安,愿它能陪着胡桃,以后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胡桃低头抚着腕上的手镯,冰凉的玉质却带着暖心的温度,她怔怔地看着,眼眶又有些发热。突然,香菱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声音欢快:“别光顾着感动啦!再不吃,我特意给你做的水煮鱼和虾饺都要凉了!这次我还特意多放了三倍绝云椒椒,保证够味!”
“三倍?!”胡桃瞬间回神,眼睛一亮,立刻拉着众人坐下,“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要是不够辣,我可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