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李云霄对着显微镜下那粒微不足道的流光沙，傻笑了足足五分钟。
成功了！虽然只是亿万分之一的成功，但意义重大！这证明两个世界之间，确实存在极其微小的、可以被利用的“缝隙”！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粒比头皮屑还小的流光沙用镊子夹起，放入一个特制的、内壁衬着软玉的小玻璃瓶中，贴上标签：“异界样本001号”。
这可是他“跨次元物流公司”的第一笔“进口”货物，虽然量少得可怜，但纪念价值无可估量。
兴奋过后，现实的问题接踵而至。
第一次实验，成本高昂——几块品质尚可的水晶炸了，作为阵眼的核心灵玉灵气大损，需要温养很久才能恢复，折算下来损失不小。而收获…仅有一粒沙子。
这生意要是这么做下去，他非得倾家荡产不可。
必须改进方案！提高裂隙捕捉的成功率和稳定性，降低能量消耗！
他重新坐回电脑前，调出之前的空间模型和数据。
“胖子，分析刚才的能量波动曲线和裂隙出现瞬间的空间参数！重点计算能量过载点和裂隙溃散前的稳定性阈值！我们需要更精准的预测和更柔和的力量介入，不能蛮干！”
“吸溜！数据解析中…大佬，刚才那一下峰值能量差点把新工作站的cpU也干烧了…算力需求巨大啊！”
“全力算！经费快下来了，到时候给你换更好的‘脑子’！”李云霄咬牙道。现在不是节省的时候。
就在他全力优化算法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疾风”发来的加密消息。
“老板！在吗？您上次说的那个长期大项目，有眉目了吗？兄弟们都快揭不开锅了！‘蛮牛’今天搬砖把手砸了，‘影狐’（就是那个存在感低的）昨天送外卖差点把自己走丢了…急需业务拯救啊！”后面跟了个哭丧着脸的表情包。
李云霄：“……”
他的“精英异能物流团队”听起来真是前途多舛。
他想了想，回复道：“项目还在筹备，需要点时间。这样，先给你们派个试水的小单子，看看你们的能力和效率。”
“老板您说！保证完成任务！”疾风瞬间复活。
“我需要一些东西，比较偏门。”李云霄列出几样物品，“高品质的白水晶簇，越纯净越好；还有天然磁石；另外，帮我留意一下旧货市场或者地质博物馆，有没有一种…闪着七彩微光的沙子，量很少没关系，但一定要真。”他把流光沙的特征描述了一下。
他需要更多更好的布阵材料，同时也想试试，能不能在这个世界找到类似的替代品，或者…万一还有别的裂隙掉过东西呢？
“水晶和磁石好办！包在我身上！那个七彩沙子…我问问‘影狐’，他老往些奇怪的地方钻。老板，这单算测试，收费给您打骨折！”疾风一口答应，效率极高。
结束通讯，李云霄稍微松了口气。有个跑腿团队确实方便点。
几天后，疾风果然准时将东西送来了实验室。水晶品质不错，磁石也符合要求，至于流光沙，自然是没找到。
“老板，沙子没找到，但‘影狐’说好像在哪个老外的矿石论坛瞥见过类似的图片，回头我让他再仔细找找。”疾风汇报完，眼巴巴地看着李云霄，等着评价和新任务。
李云霄检查了一下东西，满意地点点头：“干得不错。费用我稍后转你。接下来还有别的活…”
他话还没说完，实验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来的是陈小胖，他抱着一个大纸箱，气喘吁吁：“霄哥！霄哥！你要的‘高灵敏度环境噪声监测仪’到了！好家伙，这玩意儿真沉！还有这些定制接口模块，周老师让我一起送过来！”
李云霄一看，正是他清单上要求的、用于掩盖真实目的的设备和零件。他赶紧让陈小胖帮忙搬进来。
疾风好奇地瞥了一眼那台看起来就很昂贵的仪器，又看了看实验室里各种奇奇怪怪的设备（包括地上那个还没清理的焦黑法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敬畏。
“老板…您这搞的…到底是啥研究啊？感觉比GSdI还高端…”
“商业机密。”李云霄神秘地笑了笑，递过去一个小信封，“这是这次的跑腿费，外加奖金。以后好好干，亏待不了你们。”
疾风接过信封，摸了摸厚度，眼睛顿时亮了，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老板大气！您放心！以后您指东，我绝不往西！‘疾风速运’随时为您待命！”
送走欢天喜地的疾风和满头雾水的陈小胖，李云霄看着新到位的设备和材料，摩拳擦掌。
材料有了，算法也在优化，是时候进行第二次裂隙实验了！
这一次，他更加谨慎。重新绘制了加固后的阵图，用了品质更高的水晶和磁石，核心则换上了一块小小的、龚老头那里换来的备用灵玉（让他肉疼了好久）。
深吸一口气，实验再次开始。
灵力注入，阵光亮起。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和数据，李云霄的操控更加精细。他不再试图强行捕捉，而是像钓鱼一样，用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去“引诱”和“感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他以为又要失败时——
嗡！
又是一丝微弱的涟漪在阵图边缘闪现！
“就是现在！”李云霄心中低喝，操控法阵能量如同清风般拂过那丝裂隙！
没有强行稳定，而是顺势引导！
那丝裂隙颤抖着，竟然比上次多维持了零点零几秒！
就是这短暂的瞬间！
咻！咻！
两粒微小的流光沙，以及一片…看起来像是某种植物枯萎后的细小碎片，从裂隙中掉了出来！
紧接着，裂隙再次崩溃消失！
法阵光芒剧烈闪烁，但这一次，水晶没有炸，只是裂了几道缝，核心灵玉的光芒暗淡了不少，但并未完全失效。
成功了！成功率和时间都有提升！而且还多传送过来一点东西！
李云霄强忍着激动，先仔细检查了法阵情况，确认没有隐患后，才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新掉落的“货物”收集起来。
两粒流光沙，和一片干枯的、暗紫色的、像是苔藓或者地衣的小碎片。
他将碎片放到显微镜下观察，又用灵识仔细感知。
这碎片…似乎蕴含着极其微弱的、阴属性的灵气，但结构已经枯萎坏死，看不出原本模样了。
“像是‘阴凝草’的碎屑？但又有点不像…”李云霄喃喃自语。九霄界植物种类亿万，他也不可能全认识。
但无论如何，这证明通道不仅可以传送无机物，也能传送有机物（虽然是死的）！
这意义又不同了！这意味着，将来是不是有可能传送灵草种子甚至活物？
当然，现在想这些还太远。
他看着那三粒流光沙和一片草屑，开始思考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怎么让对面知道这边有需求？
总不能一直靠撞大运等裂隙掉垃圾吧？得主动发出点信号！
可是怎么发？隔着世界屏障，他这点力量连水花都溅不起来。
他盯着那几粒流光沙，忽然灵机一动！
流光沙在九霄界虽然不算特别珍贵，但也是常用的低阶炼器材料。如果…如果他每次捕捉裂隙时，除了接收，也往对面扔一点这个世界特有的、对异界人来说可能很新奇的小东西呢？
比如…一颗打磨光滑的玻璃珠？一块不锈钢片？甚至是一小片硅芯片？
如果对面恰好有人捡到了，会不会引起注意？会不会好奇这东西从哪来的？会不会…试图联系来源？
这就像往大海里扔漂流瓶，虽然希望渺茫，但成本极低，万一呢？
说干就干！他立刻找来一些边角料：一颗从旧衣服上拆下来的玻璃扣子、一小块磨掉商标的cpU碎片、一片亮晶晶的铝合金。
在下一次实验（又炸掉几块水晶后），当裂隙出现的瞬间，他除了尽力稳定通道接收物品外，也用灵力包裹着那颗玻璃扣子，奋力向裂隙对面扔了过去！
扣子瞬间消失在裂隙中，不知所踪。
李云霄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纯属尽人事听天命。
就在他收拾实验残局时，王富贵意念突然提示：“吸溜！大佬！‘赤脚医生’又发来紧急通讯！情况有变！”
李云霄心中一凛，立刻登录暗网。
【赤脚医生】：“专员阁下！紧急求助！我们的一支侦查小队在疑似咒源的水源地附近失去了联系！最后传回的信号极其混乱，充满了惨叫和…某种非人的嘶吼！我们怀疑他们遭遇了不测，甚至可能…被咒印控制了！请求支援！无论什么代价！”
文字间透露出极大的恐慌和焦急。
李云霄眉头紧锁。非人的嘶吼？被咒印控制？血魂咒印还有这效果？
【疑难杂症专员】：“冷静！最后信号坐标？是否有影像或音频残留？”
【赤脚医生】：“坐标已发！有一段极其短暂且模糊的音频，我传给您！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一段加密的音频文件传了过来。
李云霄下载后，谨慎地打开。
音频里先是剧烈的爆炸声和枪声，夹杂着队员的惊呼和怒吼（似乎是某种东南亚语言），然后声音陡然变得扭曲，充满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和…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充满了嗜血欲望的咆哮！
这咆哮声…让李云霄都感到一阵心悸！
这绝不是普通的血魂咒印！这更像是…咒印发生了未知的变异，或者融合了其他什么东西！
【疑难杂症专员】：“情况危急，远超预期。新型符箓需调整配方，价格需翻倍。且吾需亲临现场感知残留气息，方能定制破解之法。安排行程，隐秘进行。”
他决定亲自去看看！一方面是为了更高的报酬和查明真相，另一方面，他隐隐觉得，这变异咒印可能和叛军、甚至和两界裂隙都有某种关联！
【赤脚医生】：“明白！一切费用我们承担！会立刻安排最安全的路线和身份接应您！万分感谢！”
结束通讯，李云霄看着账户里又一笔巨额定金到账，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变异咒印、失联小队、非人咆哮…前方等待他的，恐怕不是简单的医疗救援，而是龙潭虎穴。
他看了一眼婴儿车里无忧无虑的儿子，又看了看实验室里那片来自异界的枯草屑。
麻烦总是不期而至。
他得尽快提升实力，而最快的办法，似乎就是把这“两界代购”的生意，尽快做实。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疾风的号码。
“喂？老板？有什么新指示？”
“之前让你找的七彩沙子，有类似消息的任何线索，无论多模糊，都给我买下来！价格不是问题！”李云霄语气坚决。
他要想办法，让自己成为异界“矿老板”眼里的VIp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