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网聊天群“归墟拾荒者联谊会”内，李云霄（或者说，王富贵操控的伪装账号）发出的那条关于“虚空髓边角料”的私聊，如同投入深水的一颗鱼雷，瞬间炸出了潜水的“三流阵法师”。
几乎是在消息发出的下一秒，对方就秒回了！
“虚空髓？！大佬！您确定是虚空髓？！不是虚空结晶或者别的什么次品？！（震惊.jpg）”对方的文字都带着颤抖，后面还跟了一连串表示难以置信和极度渴望的表情符号。
李云霄（通过王富贵）淡定回复：“纯度尚可，量不大，换你手上所有的‘凝神草’，如何？”他故意摆出一副“爱换不换”的高冷大佬姿态。
“换！必须换！大佬您在哪？啊不是…您看怎么交易？走‘暗影商道’的传送阵？还是‘星界物流’的位面快递？邮费我出！不！我包邮！”三流阵法师激动得语无伦次，生怕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土豪反悔。
位面快递？星界物流？李云霄嘴角微抽，这业务范围还挺广。他当然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坐标。
“小型定向传送阵即可。你提供接收坐标和阵法基板，我这边激活。”李云霄回复。利用小型传送阵进行物品交易，是修真界比较常见的方式，只是没想到这帮“拾荒者”也玩这套。
“好好好！我马上发您！”对方立刻发过来一串复杂的空间坐标和一个由能量线条构成的微型阵法图案。
“胖子，检查一下坐标和阵法，有没有陷阱。”李云霄用意念吩咐。
“吸溜！扫描完毕！坐标指向一个…嗯…空间夹缝中的小型半位面？像是某个废弃的法师塔碎片？阵法是标准的单向接收阵，加了点保密措施，没问题。”王富贵迅速汇报。
李云霄点点头，从气海内那团“虚空髓”中，小心翼翼地分离出大约米粒大小的一滴。这点分量，对他而言九牛一毛，但根据《FAq》里的记载，对于低阶修士或者这个世界的异能者来说，已经是足以引起轰动的珍宝了。
他将这滴如同液态星辰的“虚空髓”放入一个临时找来的玉瓶（之前装麻辣烫香料用的，被混沌能量彻底净化过）中。然后，按照对方提供的阵法图案，用混沌能量凌空勾勒出一个小小的传送阵，将玉瓶置于阵眼。
“传送。”
微光一闪，玉瓶瞬间消失不见。
几分钟后，聊天群私聊里弹出了三流阵法师狂喜的消息：“收到了！收到了！纯正的虚空髓！大佬牛逼！（跪了.jpg）您那边的传送阵坐标给我，我立刻把‘凝神草’给您发过去！量大管饱！”
对方发来了一个接收阵法和坐标。
很快，微光再次闪烁，一个用某种不知名黑色植物纤维编织成的、巴掌大小的小袋子出现在了李云霄面前的桌子上。
打开袋子，一股清冽的、带着淡淡苦味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让人精神一振。里面是十几株保存完好的、叶片呈银白色、脉络中仿佛有星光流淌的奇异小草。正是《FAq》中记载的低阶灵草“凝神草”，对于温养神魂、提升精神力有不错的效果，在这个世界应该也算稀罕物。
交易完成！跨位面快递，成功！
李云霄满意地收起凝神草。这笔买卖，血赚。一点边角料就换了这么多灵草，看来“虚空髓”在这些“拾荒者”眼中，价值远超他的预期。
“胖子，继续监控群聊，重点收集‘生命摇篮’、材料需求、以及‘上面’的相关信息。”李云霄吩咐道。
“吸溜！收到！瓦发现群里好几个大佬都在偷偷打听刚才交易‘虚空髓’的是谁…嘿嘿，咱们的伪装身份‘麻辣天尊’现在可是群里的神秘红人了！”王富贵意念得意洋洋。
“麻辣天尊？”李云霄一愣。
“呃…随手取的…比较符合咱们的战术风格…”王富贵意念有点心虚。
李云霄：“……”算了，代号而已，无所谓。
他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凝神草上。这些灵草，正好可以用来尝试炼制“清心丸”和“安神散”，作为“校园便利店”黑市的第一批试水产品。
说干就干。他取出GSdI刚刚送来的、那台号称“高精度多功能物质能量反应炉”的定制款炼丹炉…呃，反应炉。
这炉子外表是冰冷的银灰色金属，充满科技感，但内部却刻满了微小的、有助于能量传导和稳定的符文（老坛的手笔），可以说是科技与修真的完美结合（奇葩产物）。
接通电源，启动预热。炉内发出低沉的嗡鸣，温度在精密传感器的控制下稳步上升。
李云霄将处理好的凝神草和其他几味辅助药材（用普通中药和混沌能量催化替代）投入炉中。他没有动用天道璜的力量，而是纯粹依靠强大的神魂感知力，精准地操控着炉内的温度变化和能量流转，模拟着最基础的炼丹过程。
很快，一股更加浓郁纯净的药香从排气孔中弥漫出来，甚至盖过了宿舍里残留的麻辣味。
几分钟后，叮的一声，炉子提示炼制完成。
打开出料口，十几颗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白芒和清凉气息的“清心丸”滚落出来。虽然只是最低等的凡品丹药，但在这个世界，其提神醒脑、微弱增幅精神力的效果，绝对远超任何功能性饮料或保健品！
“成功了！”李云霄心中一喜。工业化炼丹，可行性很高！
他如法炮制，又用剩下的材料炼制了一批“安神散”。
看着眼前这两批还带着温热的“产品”，李云霄想了想，拿出手机，联系了那个“校园便利店”的刀疤男。
“有点‘提神’和‘助眠’的好东西，效果显着，无副作用。有兴趣吗？”言简意赅。
对方很快回复：“什么价？”
“不收钱，换学分，或者等值的稀有金属、特殊电子元件。”李云霄报出早已想好的交易方式。学分是校园硬通货，而稀有金属和电子元件，无论是给老坛当零食还是给王富贵升级服务器都用得上。
对方沉默了几分钟，似乎在评估，然后回复：“可以。先拿样品来看看。老地方，今晚十点。”
交易达成！
李云霄心情大好，感觉一条可持续的“资源回收再利用”循环链正在形成。
然而，他高兴了还没半小时，麻烦就找上门了。
不是敌人，而是…学习委员张涛。
张涛抱着一摞刚批改完的随堂测验试卷，脸色复杂地找到了正在宿舍阳台上指导老坛如何更“人文”地使用喷洒系统的李云霄。
“李云霄同学…”张涛推了推厚厚的眼镜，语气有些艰难，“你…你这次随堂测验…又是满分。”
“哦，谢谢。”李云霄点点头，没太在意。自从用了“天道解法”，高数考试对他而言就像大学生看小学数学题一样索然无味。
“不是…关键是…”张涛的表情更加古怪了，他抽出一张纸，正是李云霄的试卷，“周老师…让我问你…你解题过程旁边画的这些…是什么东西？”
李云霄接过试卷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只见在他那些简洁到跳跃的解题步骤旁边，无意识地留下了几个极其细微的、由天道符文简化而来的标记！当时他觉得这是最直接的能量流转注解，却忘了在普通人看来，这完全是无法理解的鬼画符！
“这个…是我自创的一种…速记符号。”李云霄试图补救。
“速记符号？”张涛一脸不信，“周老师说…这像是某种…极其高深的、蕴含数学美的…未知数学模型？她研究了半天，差点把自己绕进去…她说…让你务必去一趟她的办公室，她想和你…探讨一下这种‘新数学’。”
李云霄：“！！！”
完蛋！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引起教授级别的关注了！
这要是真去“探讨”，他难道要跟周老太讲解天道符文和宇宙法则吗？对方不得把他当成精神病送进医院？
“呃…我最近比较忙…课题任务重…”李云霄试图推脱。
“周老师说了，”张涛同情地看着他，“你要是不去，她就把你的平时分清零，并且向学院申请成立专项课题组，专门研究你的‘速记符号’…”
李云霄感觉眼前一黑。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学术绑架”！
他仿佛已经看到周老太那双充满求知欲的、闪闪发光的眼睛，以及未来被无数公式和论文淹没的悲惨生活…
果然，装逼遭雷劈…不对，是天道之力不能乱用…
如何摆脱这位突然对“新数学”狂热起来的教授，似乎成了比对付异界叛军更棘手的难题…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琳达博士。
“李顾问，关于‘生命摇篮’样本的分析报告，总部催得很急。另外，新设备已经陆续到货，需要你来进行技术验收和调试。今天下午能来分局一趟吗？”
李云霄看着眼前等着回复的张涛，又看了看手机…
新任守藏史、GSdI顾问、跨位面商人、黑市供应商、以及即将被数学教授抓去研究的学生…
李云霄第一次感觉到，时间管理，似乎比修炼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