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推开静室的门,阳光恰好洒在门槛上。他抬脚跨出去时,宋星画还站在原地揉着肩膀。
“你那雷气压火的手法,看着挺顺眼,其实硌得慌。”她嘟囔道。
“那下次让你烧我一回?”柯小凡笑着反问,“省得我刮胡子。”
白玉霜在后头插话:“你们俩别贫了,刚才陈浅宁说你在院子里有事要宣布?”
“正事。”柯小凡迈步向前,脚步轻快,“咱们家的事稳了,接下来该干点更大的。”
众人跟在他身后进了前院。石桌旁早已围坐一圈人,陈浅宁、洛梦宣、游以初她们都在。沐春颜端着茶壶走出来,看了眼儿子,问道:“又想搞什么大动作?”
“首先是你们还有没有家人亲朋好友想进而未进鸿蒙世界的”柯小凡问道。
“没有”众女异口同声回应。
“另外就是建学校,盖医院。”柯小凡站定,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一百座城,每城至少百所小学、中学、卫生院,再加十所大学。要让孩子们有书念,老人有病能治。病人虽少,但有备无患。”
李君瑶皱眉:“一百个城市同时开工?就算我们修为够,也得分身乏术吧。”
“不用分身。”柯小凡抬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光幕,百城地形图随即浮现,“我昨晚用仙识扫过全境,已经与鸿蒙沟通,已生成建筑模板。地基深浅、梁柱间距、排水走向,全都因地制宜。”
莫琳娜好奇:“那我们要做什么?”
“配合就行。”他说,“无非是些细节,比如指导他们通水电等——咱们一起上,一天之内全搞定。”
苏菲亚眼睛一亮:“你是说……集体施法?”
“对。”柯小凡点头,“我把所有图纸连成一张网,你们每人管十城,我居中调度。就像组队打副本,输出拉满就成。”
秦胜男忍不住笑:“你还真当这是练级?”
“本来就是。”他耸耸肩。
洛梦宣小声问:“这么快建起来的房子,会不会……不够踏实?”
“我一念成城的房子,可比外面的坚固多了。”柯小凡看向她,“更重要的是,得让他们走进去就知道——这是给他们的学校。教室要有黑板,操场要有跑道,医院要有药柜和床位。连粉笔头我都准备好了。”
云飘雪笑了:“你还真藏了粉笔?”
“不止。”他从袖中掏出一小盒,“特制的,沾水不化,摔了也不碎。讲课讲到激动处,拍桌子都不会断。”
众人哄笑起来。
柯小凡抬手一挥,地面升起万道光柱,对应百城方位。他盘坐在中央,闭目凝神:“准备好了就说一声。”
“等我换双鞋。”宋星画转身回屋。
“我也去扎个头发。”游以初摸了摸发髻。
五分钟后,十一道身影分列四方。柯小凡睁眼,低喝一声:“起!”
刹那间,灵力如潮奔涌而出。陈浅宁指尖金光闪动,瞬息间便在百城校舍内构建出金属框架;洛梦宣双手合十,木气蔓延,一根根原木拔地而起,自动拼接成墙;宋星画掌心喷火,红焰席卷大地,泥土化作青砖,琉璃瓦片一片片飞上屋顶。
游以初引动地下水脉,十道清流穿城而过,直通医院净水池;秦胜男阳气铺展,驱散湿气,连阴角处的霉斑都被蒸发殆尽;李君瑶沉腰坐下,土灵翻滚,地基层层压实,连地震都不惧。
柯小凡坐镇中枢,神识贯穿百城。他看见一位老农模样的居民站在自家门口,抬头望着新修的学堂,嘴唇微微颤抖;有位拄拐的老兵反复抚摸着医院外墙,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进度八成。”他低声通报,“西区三城屋顶未封,东区两城药圃缺水。”
“交给我。”洛梦宣立刻回应,木气加速催生。
“南区照明不足。”云飘雪提醒。
“补光。”莫琳娜抬手,柔和白光洒落,宛如晨曦普照。
突然,北区一所学校的墙体泛起微光,灵气波动剧烈。
“有人冲撞禁制?”白玉霜警觉。
“不是。”柯小凡感知片刻,“是个孩子,偷偷溜进教室,在黑板上写字。写的是‘我要上学’。”
众人一怔,随即笑了。
“留着他。”柯小凡说,“把这四个字刻进墙里,当作纪念。”
两小时后,最后一片瓦落下。百城之中,万所学校、万所基础医院全部落成。操场平整,课桌整齐,病房床单洁白,连厕所都配有热水。
柯小凡收功起身,长舒一口气:“成了。”
他们瞬移至最近的一座新城。街道上已挤满人,孩子们穿着统一校服,由大人牵着手往学校走去。一位老汉拉着孙子停在校门前,反复问执勤的义工:“真让我们进?不赶人?”
“这是您家孩子的学校。”义工笑着递上入学牌,“明天就开始上课。”
老人眼眶泛红,一句话没说,只是跪下来对着教学楼磕了个头。
柯小凡远远看着,没有上前。
陈浅宁走到他身边:“你不跟他们说句话?”
“不用。”他说,“他们不需要认识我,只要知道这地方是真的就行。”
洛梦宣抱着药材箱从医院出来:“药房满了,医生也开始登记排班。有位老大夫哭着说,三十年没见过这么齐全、这么好的草药。”
柯小凡想了想:“每所学校都要配食堂。”
“你还打算继续?”李君瑶惊讶。
他笑了笑:“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力气,闲着就搭把手吧。”
苏菲亚忽然开口:“你知道吗?刚才一位妈妈抱着生病的孩子进医院,见到大夫第一句话是‘我可以赊账吗’。”
“后来呢?”白玉霜问。
“大夫说,这里看病不要钱,只希望孩子以后好好念书,将来也能帮别人。”
空气安静了一瞬。
云飘雪轻声道:“原来让人安心,比打架还难。”
“可这才刚开始。”柯小凡望向远方,“以前我想活着,后来想护住你们。现在我想让这片天地,谁都活得有尊严。”
莫琳娜靠在他肩上:“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个领袖了。”
“放屁。”他咧嘴一笑,“我就是个想多做点事的普通人。”
傍晚,众人回到庭院。饭菜刚摆上桌,柯小凡忽然接到感应——地球那边,大长老已备好物资清单,等他回去收取。
他放下碗筷,站起身。
“又要走了?”宋星画问。
“嗯。”他说,“事情办完就回来。”
“早点回。”陈浅宁只说了三个字。
他点点头,转身走向通道口。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夕阳下,新建的校园灯火通明,操场上还有孩子在奔跑,笑声传得很远。
他嘴角微扬,一念之间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