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尼亚的话语刚落,那份失而复得的脆弱与隐晦的独占欲还在空气中暧昧地缠绕,她几乎能感受到钟离末颈间脉搏平稳的跳动与自己失衡心跳的对比。
她正想借着这难得的、无人打扰的片刻,再汲取一些他身上的温暖与那令人安心的桔梗花香,一阵轻柔却持续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叩、叩、叩...”
“那个...阿波尼亚姐姐...末哥哥...该、该吃早饭了。”门外传来格蕾修怯生生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
阿波尼亚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她几乎能透过门板,看到那个粉发少女正躲在某个角落,带着狡黠的笑容指使着不谙世事的小画家来打断她的好事。
一股无名火混杂着浓浓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让她环在钟离末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
钟离末自然也听到了,他轻轻动了动,似乎想回应。
然而,阿波尼亚却猛地抬起头,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近乎凶狠又不容拒绝的光芒。
她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凑上前,在他微启的、线条优美的唇角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那不是调情的轻啮,而是带着惩罚和标记意味的、泄愤般的一咬。
唇角的刺痛感传来,钟离末微微一怔,赤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这是惩罚...”
阿波尼亚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重的不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惩罚您总是如此轻易地,就被她们唤走。”
她终究还是松开了手臂,那股黏腻的依恋感被她强行压下,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悲悯而疏离的修女面具,只是眼底深处那未散的波澜和微微泛红的耳根,暴露了她远非表面这般平静。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毫无褶皱的衣裙,率先走向房门。
钟离末看着她故作镇定的背影,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抬手用指腹抚过被她咬过,还残留着细微湿濡感和灼烧般刺痛的唇角,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了然。
他走上前,在阿波尼亚伸手开门前,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淡金色长发,动作温柔,带着有声的安抚。
“抱歉...”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触碰让阿波尼亚身体一颤,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
他明明知道....知道她最无法抗拒他这样的温柔。
她能感知到自己的灵魂在躁动,血液在不安地流动。
然而,这份短暂的、仅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便被彻底打破。
“早上好呀~!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呢!?”
爱莉希雅仿佛一直就守在门外,门一开,她便像一只欢快的粉蝶,轻盈地“飞”了进来,目标明确地直奔钟离末。
她极其自然地挽住了钟离末空着的那只手臂,身体亲昵地贴了上去,仿佛没看见旁边脸色瞬间冰封的阿波尼亚。
“阿末~阿末~昨晚休息得好吗?有没有想我呀??”
她仰起脸,七彩的眼眸闪烁着明媚的光彩,语气甜得发腻。
几乎是同时,伊甸也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
不过她没有像爱莉希雅那样直接贴上,而是站在钟离末的另一侧,姿态从容地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替他理了理刚才被阿波尼亚揉蹭得微乱的衣领,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就像是久经风霜的夫妻。
或者说,伊甸本就是钟离末最名正言顺的一位。
“清晨寒凉,末,注意添衣。”
她的声音低沉温柔,金色的眼眸扫过钟离末被咬过,还没来得及自我修复微红的唇角,目光微凝,却什么也没问,只是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流。
钟离末瞬间被两位女性“包围”,阿波尼亚则被不动声色地挤开了一步。
她站在原地,看着爱莉希雅紧紧挽住钟离末的手臂,看着伊甸以体贴之名行占有之实,方才被钟离末揉过头顶带来的那点暖意瞬间被冰冷的怒意和酸涩取代。
她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死死握住,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脚步声陆续传来。
梅比乌斯带着一脸没睡醒的烦躁和不耐走来,蛇瞳冷冷地扫过被爱莉希雅和伊甸“霸占”的钟离末,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人凯文已经带回来了,接下来就不归我管了,你们自己小心些。”
梅比乌斯刻意将小心二字说的很重,同时眼里的视线还锁定在爱莉希雅和伊甸身上。
钟离末自然也是看见了,还没来得及多问,一旁就多了几个人影围上来。
看着像是专家的维尔薇蹦蹦跳跳地出现,手里还拿着一个像是某种新发明的小玩意儿,嚷嚷着要给自己的好老师看看。
帕朵菲莉丝拉着还有些迷糊的格蕾修,小心翼翼地看着这气氛诡异的场面。
小小的回廊,瞬间汇聚了众多身影,所有的目光,或直接或隐晦,都聚焦在中央那个白发赤瞳、神色温和中带着些许无奈的男人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无形的电火花在几位主要女性之间噼啪作响。
(稍微梳理了一下思路,马上就能看见三小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