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花村住了几天,苏满和沈辞每天都去桃花湖赏桃花、钓鱼,日子过得悠闲而惬意。老村长家的桃花糕、桃花粥、桃花鱼,让他们尝遍了江南的春日美味。
这天清晨,苏满刚起床,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咳嗽”声。她走出房门,看到老村长正坐在门槛上,捂着嘴咳嗽,脸色苍白,眼神疲惫。
“老村长,您怎么了?”苏满走过去,关切地问。
老村长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没事,就是最近老毛病犯了,浑身无力,总觉得累。”
苏满伸手摸了摸老村长的额头,额头不烫,但老村长的手心却很凉。她的手背上的光纹微微发烫,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警示——老村长的身上有淡淡的阴气,但不是妖邪的气息,更像是……花粉的问题?
“村里还有其他人像您这样吗?”苏满追问。
老村长点了点头:“有啊,村里的大人差不多都这样,从两个月前开始,陆续染上了怪病,浑身无力,脸色苍白,吃了很多药都没用。只有孩子们没事,每天照样在桃林里跑。”
苏满心里疑惑,跟着老村长走出院子,来到村里的街道上。果然,街上的大人都脸色苍白,有的在咳嗽,有的在晒太阳,却没什么精神;而孩子们则在桃林里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充满了活力。
“这病很奇怪,只传染大人,不传染孩子。”老村长叹了口气,“村里的郎中来看过,说是风寒,开了很多药,却一点用都没有。有的村民说,是桃花王显灵,在惩罚我们……”
“桃花王?”苏满想起老村长之前提到过的“桃花王”,“是村后的那棵老桃树吗?”
“是啊。”老村长指了指村后的方向,“在桃花湖旁,有棵‘桃花王’,有两百多年了,每年开的花最多最艳。村民们都说,它是村里的守护神,每年都会祭拜它。但两个月前,有个村民砍了桃花王的一根树枝,说是要做桃木剑,从那以后,村里就开始闹怪病了。”
苏满的光纹又烫了一下,她决定去看看那棵桃花王。两人来到桃花湖旁,果然看到棵巨大的桃树,树干要三个人合抱才能围住,树枝上的桃花开得格外繁盛,几乎遮住了半个湖面。但奇怪的是,这棵桃树的花瓣是深粉色的,比其他桃树的花瓣颜色深很多,而且花瓣落在湖里,湖水竟泛着淡淡的黑气。
苏满走到桃花王的树干旁,手背上的光纹贴在树干上。光纹瞬间亮了起来,树干里传来一丝微弱的阴气,和老村长身上的阴气一模一样!
“就是这棵树的问题。”苏满肯定地说,“它的花粉里带着阴气,大人吸入后会被影响,导致浑身无力、脸色苍白;孩子们阳气重,暂时没事,但时间久了也会受影响。”
“那为什么两个月前才开始闹病?”沈辞疑惑地问。
苏满仔细检查着树干,发现树干上有个小小的伤口,伤口处的树皮已经发黑,显然是被砍过树枝后,伤口感染了阴气。“应该是那个村民砍树枝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桃花王的‘灵脉’,导致里面的阴气泄露出来,污染了花粉。”
“灵脉?”老村长惊讶地说,“难道桃花王真的成精了?”
“不是成精,是有了‘灵识’。”苏满解释道,“百年以上的老树,吸收了天地灵气,会慢慢产生灵识,像人一样有感情。桃花王被砍了树枝,灵脉受损,心里有怨气,阴气才会泄露出来,影响村民们。”
沈辞皱了皱眉:“那我们该怎么办?
“得先找到桃花王阴气的源头,再化解它的怨气。”苏满围着桃花王转了一圈,目光落在树根处——那里覆盖着厚厚的桃花瓣,花瓣下隐约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洞口散发着淡淡的寒气,与树干里的阴气同源。
她蹲下身,轻轻拨开花瓣,洞口约摸拳头大小,里面黑黢黢的,能听到“滴答”的水声。“这里面有东西。”苏满抬头看向沈辞,“说不定阴气就是从这里面冒出来的。”
沈辞点燃火把,探头往洞口里看,火光映照下,能看到洞口内壁刻着模糊的花纹,像是某种符咒。“这花纹……和你师父典籍里的镇魂符咒有点像。”他转头对苏满说,“说不定下面藏着什么东西,被人用符咒封印过。”
老村长凑过来,看着洞口,突然想起什么:“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桃花王下面埋着个‘贵人’,是两百多年前的人,村民们怕她的魂魄不安,就种了这棵桃树镇着。难道……是她的魂魄出了问题?”
苏满的光纹在手心发烫,她能感受到洞口里传来的微弱魂魄波动,带着浓浓的怨气和不甘。“很有可能。”她站起身,“我们得进去看看,只有找到下面的‘贵人’,才能化解桃花王的阴气和她的怨气。”
沈辞让老村长找来几个结实的村民,帮忙清理洞口的泥土和花瓣。洞口比想象中深,村民们挖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挖出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通道。通道内壁的符咒越来越清晰,苏满仔细辨认着,发现这些符咒确实是镇魂符,但部分符咒已经磨损,失去了效力——这就是阴气泄露的原因。
“我和苏满下去,你们在上面等着,要是听到动静,就立刻拉我们上来。”沈辞对村民们说,然后和苏满一起钻进通道。通道狭窄,只能弯腰前行,里面弥漫着潮湿的寒气,还夹杂着淡淡的桃花香,诡异中透着一丝温柔。
走了约莫二十步,通道豁然开朗,里面是个约莫十平米的石室。石室中央放着一口石棺,石棺上刻满了桃花图案,棺盖上放着一个青铜花瓶,里面插着干枯的桃花枝,枝桠上还挂着半片褪色的粉色绸缎。
石棺旁散落着几卷竹简,苏满拿起竹简,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桃娘”“书生”“桃花湖”等字眼。“这应该就是老村长说的‘贵人’——桃娘的墓。”她转头对沈辞说,“桃花王的阴气,应该就是从这口石棺里来的。”
沈辞点燃火把,照亮石棺。石棺的缝隙里渗出淡淡的黑气,与桃花王的阴气一模一样。“我们打开石棺看看。”他和苏满合力推开棺盖,棺盖沉重,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移开——里面躺着一具女尸,穿着淡粉色的古装,尸体竟然没有腐烂,皮肤还像活人一样有弹性,只是脸色苍白如纸。
女尸的手里握着一朵玉桃花,玉桃花泛着淡淡的绿光,散发着浓郁的阴气;她的眉心有个小小的桃花印记,印记里嵌着一丝黑气,正是阴气的源头。
“她是被人用邪术封印在这里的。”苏满蹲下身,手背上的光纹贴近女尸的眉心,光纹的暖意注入,女尸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玉桃花吸收了她的怨气,又通过桃花王的根系,将阴气传到花粉里,影响了村里的人。而桃花王的灵脉被砍伤后,封印的效力减弱,阴气才会大量泄露。”
沈辞拿起石棺旁的竹简,小心地展开:“这竹简上记载着桃娘的来历——她是两百多年前的桃花村村民,长得很漂亮,爱上了一个路过的书生。书生说要带她去京城,让她等他回来。桃娘信了,把家里的积蓄都给了书生当盘缠,可书生再也没回来。后来桃娘才知道,书生拿着她的钱,娶了别的女子,还把她推下桃花湖淹死了。村民们可怜她,把她埋在这里,种了这棵桃树镇着她的魂魄。”
“原来是这样。”苏满叹了口气,“桃娘的怨气太重,玉桃花又能储存怨气,久而久之,就影响了桃花王,导致村里闹怪病。要化解这一切,得先化解桃娘的怨气。”
她站起身,看着石棺里的桃娘:“她的执念是书生的背叛和欺骗,只要让她知道书生的下场,再用桃花的灵气净化她的怨气,就能让她放下执念,魂魄安息。”
沈辞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桃花湖的水和桃花王的花瓣,应该能制成净化怨气的‘桃花露’。”
两人爬出通道,将石室里的发现告诉老村长和村民们。村民们又惊又怕,纷纷说要祭拜桃娘,请求她的原谅。苏满安抚好村民们,让他们采摘桃花王的花瓣,再从桃花湖打些干净的水,准备制作桃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