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术实在是太强了,他有足够的自信,哪怕是铸造了金丹的,在他的剑术之下,依旧会受伤。
刚才那憨傻之人的身躯确实强悍,出手也足够迅速。
但距离金丹太远了,被他的剑招卷进去,绝无逃脱的可能。
“你的本事其实不错,可惜,过于的高估了自己,更惹错了人。”
缓缓收剑,赵权转身便想离开。
然而冷不丁的,便也觉得一阵心慌气闷,耳边有风声传来。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取剑就想应敌,然而风声猛烈,在耳边呼呼响起,来得太快。
赵权来不及取剑,心里一紧,只能侧身躲避。
“咔!”
然而他侧身过去,那本来打过来的拳头瞬间摊开,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伴随着巨力传来,以及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赵权脸色一变。
另一只手以指为剑,对着周深刺去。
他的选择没有错,这种时候被近身,只能以命搏命的方式去应对。
所以赵权想的是跟周深换伤,逼周深后退。
然而他的想法和实际有些差距。
正常人确实会被他这种搏命的打法吓住,但周深不会,又或者说他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面对赵权的剑指,周深扣住其胳膊的手猛的一拽,使其身体控制不住的倾斜。
周深半蹲,左脚一步上前,肩膀错开那剑指,狠狠地撞在赵权心口。
“哇!”
心口处巨力传来,赵权脸色一红,哇的吐出一口血来,手上剑指散开,身躯止不住往后倒。
然而周深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结果便是整个往后倒的身躯被扯了回去。
眼见着周深又要出招,赵权心里骇然,他很清楚被人钳制住会是什么下场,特别是以身躯为力量的人。
他狠狠咬牙,大喝一声,细剑噌的窜出,一剑刺向周深面门。
周深拉着赵权的胳膊就想后退,扯着赵权迎上自己的剑。
然而这却正中了赵权的下怀,那剑直愣愣的便刺向他自己的胳膊。
周深反应过来时,那细剑已经将赵权血肉划开,整条手臂被整齐截断。
赵权的身形快速后退,同时手上剑指接连比划,划出道道无形剑气,以防止周深这时候接近。
便听噼里啪啦响声不断,周深五指翻飞,接连弹出,打碎一道道剑气风刃。
赵权像是受伤的兔子,几个腾跳后,落在了远处。
他反手点住穴位止血,转头看着前方只是稍显狼狈的周深,他的眼里有着惊疑之色,眼底隐隐的有恐慌一闪而过。
他为什么还好端端的?
这明明是自己的杀招,自己并没有因为敌人气息弱小而留手,不应该失手才对啊。
明明看着他卷入剑气乱流,自己补剑也很明显的击中了他的身躯。
而且刚才周深以指碎掉他的剑气,可谓恐怖,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个煞星?
“你到底是谁?”
赵权冷冷出声,心口处的疼痛剧烈,内脏传来撕裂的痛。
一句话后,他便觉得头昏眼花,脚下一软,跪在地上大口吐血。
他这时才有空去看刚才被周深肩膀撞的地方,只见心口的衣裳被血浸透,心口好大一处塌陷。
“都这个时候了,想起来想不起来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倒是你,好像并没有你口中说的那么天才,又或者说你一直在说假话,包装自己。”
周深甩掉手上的胳膊,呆滞的双眼看向赵权,脚步缓缓的向前走过去。
其实他也没有像表面那么轻松,刚才这赵权的攻势确实猛烈,若非身上的衣裳,加上自己两只手已经炼化,眼疾手快的抓住一些剑气,打乱中心的攻势。
不然真有可能被切碎。
毕竟剑修的杀伤力,可以说是公认的强横!
不过他也没说错,赵权没有他嘴里那么天才,至少他的剑招有很大的破绽。
赵权紧皱眉头,心里忍不住的一慌,因为周深说的没错,他确实没有他嘴里说的那么天才。
更多的,其实是他的自命不凡。
真要是族里的天才,哪里需要他抛头露面四处做事。
只需要在家里等着拿好处就可以了,就比如家里那个病秧子。
在赵权看来,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得到更好的资源。
如果家族里能给他最好的资源,他一定会是万中无一的存在。
“不对,你说的不对,我就是天才。”
“我的剑,是家里年轻一辈中,最快的,是那个病秧子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快。”
“他不过是生的好一些,他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同样的资源,他要是跟我换,保不准不出两天便崩溃了。”
赵权缓缓的起身,脸上有着惨然之色,眼神却是愈发坚定,似乎在这一刻下定了某种决心。
细剑围着他缓缓飘飞,下一刻对着周深窜飞而去,而他自己则是头也不回的便想逃走。
周深怔了怔,刚才一瞬间他以为赵权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搞了半天是要跑路。
想来也是,自己废掉了他用剑的那条胳膊,短时间不可能用什么手段恢复。
只剩一只手,还是不顺手那只,根本不可能搏命,那只能叫送死。
心脏气血涌入身躯,左手筋脉收紧,周深眼里漆黑覆盖,手掌瞬间探出。
那快到看不清的细剑被周深一把抓住,尽管不停地颤抖想要挣脱,却根本无济于事。
不仅如此,周深脚下快要炼化的左脚一蹬,泥土翻飞,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拉出残影,似鬼魅一般追上了那赵权。
没有任何犹豫,一拳直至赵权后背而去。
赵权脸色大变,手上剑指挥动,周深手上的细剑嗡嗡作响,竟是划出一道道剑气,窜向周深。
然而周深不管不顾,拳头去势不减,任由那剑气击打在身躯之上。
身上那关山府的宝贝衣裳袖子卷起,竟是啪啪两声将剑气打散了去。
赵权也是病急乱投医,身上有什么就扔什么,取出贵人给的纸人桩符纸便是对着周深扔了过去。
周深身形一顿,察觉到那些符纸飞向自己时,符上那股子让他莫名心悸的力量。
“这黄符接不得,更不能落地!”
可问题来了,又不能接又不能落地,如今周深还有什么手段对付着黄符?
身形急忙一顿,眼睁睁的看着那黄符飞来,心里灵机一动。
身上衣裳脱下,衣裳如无形纸人穿起,侧身两步过去,将那些黄符捧起,稳稳接住。
衣裳接下黄符,而周深再次窜出,衣裳紧随其后追了上来。
这一次本就没有余力的赵权被一拳打中,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翻飞出去,撞到一棵巴掌大的小树后,跌落在地。
他挣扎的爬起来,又是大口吐血,气息萎靡。
“我想起来了,青泥村,你是那个多管闲事的神汉。”
“呵呵呵,怪不得想不起来,这等子小事,哇!”
两句话没说完,赵权又是呕吐,这一次不再是血,而是碎掉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