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洲与卫荣登上马车,队伍遂朝南缓缓行进。
李洲坐在马车上沉思良久后说道:“我想了想,万文迪之前所说去南越国的计划我们或许真得考虑考虑了。”
卫荣问道:“说说看。”
李洲说道:“诸位且想想,这云州城与飞沙城之间相隔甚远,那白羽卫竟能追踪至此,想必西边诸城镇早已被白羽卫严密布控,再去那边无疑自投罗网,我们如今的容身之处愈发逼仄,只能向东或向南逃亡。十万两银子于我们而言虽非小数目,但却是我们去南越国新生的关键。务必赶在逃无可逃之前凑齐十万两银子,然后逃去南越国盘下一块地,过上安安稳稳的土财主生活,意下如何?”
卫荣闻言,点头说道:“我反正举目无亲,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正好我也想让小石头也安安稳稳的生活。这个计划于我而言,并无不妥。”
叶长青与沈湘渝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们俩本就是孤儿,被师父收养,如今师父早已驾鹤西去,我们倒是无所谓。”
钟雷说道:“能遇到这么好的老大已是三生有幸,老大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钟雷笑道:“能遇到这么好的老大已是三生有幸,自是听老大的安排!”
万文迪倒是没有说话,毕竟这主意就是他当初提出来的。
李洲见众人没有异议,便继续说道:“那就这样,还有,咱们今后便不能再一起行动了,否则被一锅端就麻烦了。今天也就是仗着白羽卫不知情,你们才能安然无恙的出城,下次他们定然也会连同你们一起追捕。”
李洲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了这个计划,今后所有的行动,你们获得的总利润必须分出五成为帮派所有,直至攒够十万两银子供咱们出逃。剩下的五成我也不过问,你们自行按功劳分配即可,如何?”
众人闻言皆点点头没有异议,沈湘渝说道:“既然如此,为了保险起见,咱们以后也不能老在城中呆着,免得逃不出来。待到下个城镇,我去买些帐篷,咱们去哪都可以随时扎营,即便被官差们发现,也能随时收拾收拾跑路。”
李洲闻言点头赞扬道:“不错,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李洲看向叶长青说道:“长青,你对这一带可熟悉?咱们走的这条路通往何处?”
叶长青思索片刻后摇摇头,说道:“这一带我只是听说过,并未来过,也不知通往何处。”
李洲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
翌日,云州城,北门。
一袭白衣的楚凝牵着小白走到城墙下,见大门处莫约数十名官兵拦住大门,一个一个的盘查过往的路人。
“没想到竟为了追捕那两人,都追踪到此处了。”楚凝自言自语道。
当走到城门下时,官兵们见是一名女子,也没有多问便放她进去了。
一名官兵见楚凝容貌绝美,不禁一呆,回过神来指着告示栏好心提醒道:“这位姑娘,城中藏着这两名要犯,各位官差大人正在全力缉捕。姑娘生得如此貌美,定要多加小心,莫要遭了歹徒毒手。”
楚凝闻言轻笑一声,拱手道:“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走入城中,果然如那官兵所说,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只有一队队的官差挨个进门搜查,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刚进城没多久,一队巡逻的白羽卫便拦住了楚凝的去路,那为首的白羽卫刚想说什么,但一看清楚凝的容貌,当即吓得一个激灵。
与身后几名白羽卫同时后退几步举着长枪,为首的白羽卫说道:“公主,你怎得来这里了?”
楚凝柳眉轻蹙,冷哼一声:“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
楚凝淡淡的扫了几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带着恐怖的威压,几人只要与她一对视,无不不禁汗毛炸起。
楚凝平淡的说道:“怎么?就凭你们几个也要拦我?”
几名白羽卫闻言,面露难色,相互对视一眼后,缓缓收起武器。
为首的白羽卫低头拱手,毕恭毕敬道:“我等正在追捕要犯,还请公主莫要为难我等。”
楚凝冷声道:“我要做的事与你们的事无关,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言罢,她牵着小白,莲步轻移,自几人中间缓缓穿过,全程未曾正眼瞧过他们一眼。
待楚凝身影远去,几名白羽卫如释重负,悬着的心方才落下。
为首的白羽卫向身旁几名手下说道:“你们速速去飞沙城通知朱统领,就说楚凝公主也到这云州城了,但不知她有何目的,我们也无力阻拦。”
几名手下领命后便匆匆离去。
楚凝边走边问,几经周折,终于寻得一家医馆。她将小白拴于门外,轻步入内,见一位老者正躺于椅上,专心研读医书。
“这位大夫,请问您可知桃源镇的瘟疫之事?”楚凝开门见山的问道。
大夫闻声,放下手中医书,抬眼打量着楚凝,缓缓说道:“桃源镇距此云州城不远,老夫自是知晓。”
“那这城中可有染疫之人?”楚凝问道。
大夫手抚山羊胡,沉思良久后说道:“确有一人。半年前,他前来老夫此处求医,他患的正是与那桃源镇一样的疫病,老夫行医多年,却是对此病闻所未闻,实无良方可治。他只说咳嗽得厉害,求老夫开一副止咳之方。”
大夫说到此处,不禁摇头叹息:“这药之一物,三分毒性,岂能随意乱开?万一有个差池,岂不是害人害己?但他苦苦哀求,老夫无奈,只得为其配制了一副止咳之药。”
大夫似是想起什么,起身走向柜台,翻找账本,边翻边道:“说起此事,老夫每次所配之药,可供他服用七日。上次他女儿前来拿药,已是七日之前,这两日却未曾再来,莫非……”
楚凝闻言连忙走到柜台前问道:“你可知他住在何处,我去看看。”
大夫说道:“他叫周德,就是我们云州城本地人士,住在南街,但具体位置倒是不知,你可四处打听打听。”
楚凝拱手致谢:“多谢大夫告知。”言罢,从怀中取出一枚一两的银锭置于柜台上,“多有打扰,还请收下。”说罢,楚凝便匆匆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