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那句“光明正大地较量”,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在苏晚心中掀起巨浪。他不仅承认了博弈,更将彼此放到了对等的“棋手”位置。
但这并没有让苏晚感到轻松,反而压力倍增。因为这意味着,陆沉渊接下来的举动,将更加难以预测。
“陆总倒是坦荡。”苏晚稳住心神,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不过,既然是较量,总该有个彩头。不知陆总想要什么?”
陆沉渊靠回沙发背,姿态慵懒,眼神却锐利如鹰:“如果我赢了,我希望‘谛听’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能站在我这一边。不是合作,是……归属。”
归属?!他想吞并“谛听”?
苏晚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陆总胃口不小。那如果我赢了呢?”
“如果你赢了……”陆沉渊顿了顿,目光掠过她纤细却蕴含力量的手指,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我,以及我背后你所好奇的一切力量,听你调遣一次。如何?”
这个赌注,不可谓不疯狂。无论输赢,都意味着两人背后势力的深度捆绑,或者说……征服。
苏晚没有立刻回答。她在快速权衡。陆沉渊的力量深不可测,与之捆绑风险极大,但收益同样诱人。而且,他提出的这个赌局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认可和挑衅,激起了她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头。
“好。”苏晚抬起眼,目光坚定,“我接受。不过,较量的方式和规则,不能由你单方面决定。”
“当然。”陆沉渊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同意,“我们就以‘蚀影’组织在亚洲区的核心据点‘暗网集市’为目标。谁先能拿到其核心服务器里的‘长老会’成员真实身份名单,谁就算赢。过程中,各凭手段,但不能造成无辜人员伤亡,如何?”
“暗网集市……”苏晚瞳孔微缩。那是“蚀影”经营多年、守卫极其森严的线上黑市和情报交换中心,也是“谛听”一直想拔除却屡屡受挫的硬骨头。陆沉渊选择这个目标,既是对她的考验,也像是在借此完成他自己的某个目的。
“可以。”苏晚应下,“时限?”
“一周。”
一周时间,攻破“暗网集市”?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苏晚没有退缩。
“成交。”
离开渊渟科技,苏晚立刻返回书店,召集“谛听”最核心的成员,部署任务。整个组织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开始高速运转,所有的资源都向“暗网集市”倾斜。
然而,苏晚心中始终存着一个疑虑。陆沉渊提出这个赌局,真的只是为了分出高下,或者吞并“谛听”吗?还是说,他想借“谛听”之手,来达成他自己不便直接出手的目的?比如,那份“长老会”名单,对他而言,或许有着更特殊的意义。
她吩咐手下:“在攻击‘暗网集市’的同时,分出一组人,秘密调查陆沉渊与‘蚀影’长老会之间,是否存在私人恩怨。尤其是……关注是否有与‘清理’行为相关的线索。”
她要知道,陆沉渊在这盘棋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她可不想稀里糊涂地成了别人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