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镇的画室里,宣纸在竹架上轻轻晃动,砚台里的墨汁泛着青黑的光。苏念安踮脚趴在画案边,看着案上摊开的《八十七神仙卷》摹本,指尖划过绢本上的飘带,小声惊叹:“吴道子爷爷画的人,好像会动一样!”
画案旁的笔架上插满了狼毫笔,粗细不一,笔锋透着锐利的光。云娇娇正用清水研墨,墨锭在砚台上磨出沙沙声,像把时光磨成了细屑:“是啊,大家都说吴道子爷爷画的线条像活的,连神仙看了都要赞叹呢。”
“那我们今天召唤他吧!”苏念安眼睛一亮,从兜里掏出张糖纸,“我要请他用巧克力酱画画!这糖纸的颜色可鲜艳了,比颜料还好看!”
滚滚从画筒里钻出来,翅膀上沾了点朱砂:“主人,召唤吴道子需要消耗‘灵韵’能量——就是鲁班做的糖艺花、李清照写的词稿攒的那些灵气,刚好够数!”
手环亮起时,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吴道子穿着件月白长衫,袖口沾着点点颜料,手里还握着支长锋笔,面容清癯,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扫过画案上的摹本时,嘴角露出丝赞许。
“小友便是苏念安?”他的声音带着宣纸般的温润,目光落在苏念安手里的糖纸上,“这糖衣倒比石绿、藤黄还鲜亮,是好‘颜料’。”
“吴爷爷!”苏念安举着糖纸跑过去,“我带您去美食小镇!那里有巧克力酱、草莓酱、抹茶粉,想画什么颜色都有!”
吴道子跟着她穿过光门,刚踏进美食小镇就被眼前的色彩迷住了——蛋糕山的粉白奶油、饼干屋的琥珀杏仁、面条河的翠绿菠菜面,还有远处糖果小径上五颜六色的糖豆,像幅泼洒开来的没骨画,鲜活得让人移不开眼。
“妙哉!”他忍不住赞叹,“这般浓淡相宜的色彩,比长安的画院还热闹!”
李老板正用草莓酱给曲奇裱花,见吴道子走来,手里的裱花袋“啪嗒”掉在桌上,草莓酱溅出朵小红花:“先……先生!您要画什么?我这就去备‘颜料’!”
吴道子指着不远处的巧克力瀑布:“便用那黑浆为墨,再取些草莓酱作胭脂,抹茶粉为石绿,可好?”
“好嘞!”李老板连忙招呼人搬来个巨大的瓷盘当画纸,又把各种酱料装在青瓷小碗里,摆得像调色盘。
吴道子拿起支特制的长柄勺(代替画笔),蘸了蘸浓稠的黑巧克力酱,手腕轻转间,瓷盘上立刻出现条游龙——龙身蜿蜒,鳞爪锋利,巧克力的光泽让龙鳞像镀了层金,竟有种腾云驾雾的气势。
“哇!是龙!”苏念安拍着手跳,“和祖龙爷爷衣服上的龙一样威风!”
吴道子笑着点头,又蘸了点草莓酱,在龙角上点了两抹红,顿时添了几分灵动。他再蘸抹茶粉,寥寥几笔,龙身下便生出朵祥云,绿得像刚抽芽的春草。
“太神了!”老战友们围过来看,张爷爷忍不住伸手想摸,又怕弄坏了,“这画能吃吗?看着就香!”
“自然能。”吴道子放下长柄勺,拿起块沾了巧克力酱的曲奇,“这般带着香气的画,才是真正的‘活色生香’。”
午后,吴道子在糖果小径教孩子们画糖画。他用融化的麦芽糖在青石板上勾勒,很快就画出只展翅的蝴蝶,糖丝细如发丝,在阳光下闪着琥珀色的光。苏念安学得最认真,却把蝴蝶画成了胖蜜蜂,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画得好。”吴道子摸着她的头,眼里满是慈爱,“画画不拘泥于形似,有灵气便好。你看这蜜蜂,虽不像,却透着股憨劲,比蝴蝶还动人。”
光门闪烁时,吴道子的画筒里卷着幅用糖纸拼贴的画(苏念安送的),手里还攥着块龙形巧克力:“明日我带些绢纸来,把这小镇的色彩画成卷轴,留作纪念。”
“我们给您备最新鲜的酱料!”李老板喊道。
吴道子笑着走进光门,长衫的衣角扫过光晕,留下一缕巧克力的醇、草莓的甜,还有画笔下流淌的灵韵,像把整个美食小镇的色彩,都卷进了时光里。
苏念安看着进度条跳到50%,新增的“时光灯”是五彩的,像吴道子画里的颜色,在飞檐上流转着光。“妈妈,吴爷爷说,我的胖蜜蜂比蝴蝶还动人呢!”
云娇娇望着画室的方向,那里的宣纸还在轻轻晃。她知道,从今天起,那些“吴带当风”的传说里,会多一抹巧克力的浓,一缕草莓的艳,和一个孩子笔下,带着糖香的憨态蜜蜂。
历史小镇的演武场上传来阵阵风声,是系统模拟的刀剑相击声。苏念安抱着个红布包裹的盒子,蹲在场边的石墩上,盒子里是李老板凌晨包的饺子,还温着,透过布层能闻到韭菜鸡蛋的鲜香。
“妈妈,关羽爷爷是不是真的像画里那样,红脸长胡子?”她扒着石墩边缘,望着演武场中央的青龙偃月刀模型,“李爷爷说,要包‘忠义饺’给他吃,韭菜馅的,说像青龙偃月刀的颜色。”
云娇娇正帮着整理场边的木人桩(系统新添的,供召唤的武将演练用),闻言笑着点头:“是啊,史书里说他‘面如重枣,髯长二尺’,可威风了。而且他最重义气,大家都很敬重他。”
“那我们今天就召唤他!”苏念安猛地站起来,红布盒子在怀里晃了晃,“我要请他尝尝忠义饺,还要看他耍大刀!”
滚滚从偃月刀的刀鞘上飞下来,嘴里叼着根红绸带:“主人,召唤关羽需要消耗‘义气’能量——就是老战友们互相照顾、大家帮游客解围攒的那些情义,攒了好久才够呢!”
手环亮起时,演武场的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仿佛有千军万马踏过。关羽的身影在烟尘中渐渐清晰——他果然面如重枣,丹凤眼微睁,卧蚕眉斜挑,五缕长髯垂在胸前,绿袍上绣着青龙图案,手里握着柄缩小版的青龙偃月刀(系统为安全起见调整的尺寸),自带一股凛然正气。
“某家关羽,见过小友。”他的声音像洪钟,震得旁边的树叶都簌簌落,目光落在苏念安怀里的红布盒子上,“这是……”
“关爷爷!这是忠义饺!”苏念安解开红布,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饺子,韭菜的绿混着鸡蛋的黄,在白瓷盘里格外鲜亮,“李爷爷说,吃了这个,就像和朋友约定好了,永远不分开!”
关羽看着那些饺子,丹凤眼里闪过一丝柔和。他戎马半生,最看重的便是“忠义”二字,此刻听这小娃娃说得直白,倒比听多少称颂都入心。“多谢小友。”他接过盘子,竟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起一个,仿佛怕捏碎了这份心意。
到了美食小镇,李老板早已备好了宴席。除了忠义饺,还有酱牛肉、卤鸡爪、大碗的牛肉面,全是扎实抗饿的吃食,连酒壶里都装着汽水泉调成的“烈酒”(其实是葡萄味的气泡水)。
“关将军,您尝尝这个酱牛肉!”李老板端着盘子,手都在抖,“是用庖丁牧场的牛做的,炖了三个时辰,烂糊!”
关羽拿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肉香混着酱汁的咸香在舌尖漫开,让他想起当年在曹营,曹操赐的那桌宴席,却没这般烟火气的暖。“好。”他赞了一声,又喝了口“烈酒”,气泡在喉咙里炸开,竟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苏念安拉着他去看面条河,阳春面在水里打着旋,像极了他偃月刀的刀光。“关爷爷,你看这面条长不长?李爷爷说,像你和刘备、张飞爷爷的情义,长长久久的!”
关羽望着流淌的面条河,想起桃园结义的那日,桃花纷飞,三人饮下的那碗血酒。他摸了摸苏念安的头,声音放柔了些:“你说得对,情义便该如这面条,绵长不断。”
午后,关羽在演武场教孩子们耍刀(当然是木刀)。他的动作舒展有力,绿袍在风里翻飞,长髯飘动,像幅活的画像。苏念安举着木刀,学得有模有样,虽然动作笨拙,却一脸认真,引得关羽朗声大笑。
“这娃娃有股劲。”他对云娇娇说,眼里带着赞许,“将来必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
光门闪烁时,关羽的腰间多了个布包,里面是李老板塞的忠义饺,还有苏念安画的“桃园三结义”漫画(三个小人举着饺子干杯)。“明日某家带些蜀锦来,”他抱拳道,“给小友做个锦囊,装你的糖果。”
“我们给您包更多忠义饺!”苏念安挥着木刀喊。
关羽大笑而去,绿袍的衣角扫过光门的光晕,留下一股酱牛肉的香,和忠义二字的沉厚,像把千年前的情义,种进了美食小镇的土壤里。
苏念安看着进度条跳到55%,新增的“时光灯”是红色的,像关羽的红脸,在飞檐上透着赤诚的光。“妈妈,关爷爷说,情义要像面条一样长。”
云娇娇望着演武场的方向,那里的木刀还插在地上,映着夕阳的光。她知道,从今天起,那些“过五关斩六将”的传奇里,会多一抹韭菜饺的绿,一缕酱牛肉的香,和一个孩子眼里,用真心守护的绵长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