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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三道回廊,前方突然出现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朱红梁柱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殿顶覆着青瓦,檐角悬挂的铜铃随风轻响,透着肃穆庄严。引路的侍卫躬身道:“甄家主、甄姑娘,主公在大殿内召见。”

甄逸脚步一顿,眼中满是震惊,他虽久居冀州,却也知晓诸侯府邸的规制,这般大殿通常只用于商议军国大事,绝非寻常待客之地。杨再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低声补充:“主公向来重视贤才与世家,今日特在大殿召见,是给足了甄家体面。”

踏入殿内,一股庄重之气扑面而来。殿中地面铺着西域进贡的波斯地毯,踩上去绵软无声;两侧立着十二根盘龙金柱,柱身鎏金在晨光下熠熠生辉。高台之上,主位铺着玄色狐裘软垫,陈宇正端坐其上,与前厅所见的闲适不同,此刻的他周身透着沉稳威严。

他身着一袭玄色劲装,面料是西域于阗国进贡的罕见 “墨云绫”,在光线下流转着暗哑的光泽,细看可见丝线中交织着细密的赤金纹路,如夜空中隐现的星河。劲装剪裁利落,腰间束着宽幅玉带,带钩是整块和田羊脂玉雕琢的螭龙造型,龙身缠绕着谷粒纹,灵动如生;玉带两侧悬挂着两枚玉佩,一枚是青白玉雕成的游龙回首佩,龙鳞刻画细腻,尾端缀着赤金流苏;另一枚为墨玉凤鸟佩,凤翅展开如流云,与龙佩相击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既显王侯气度,又不失雍容华贵。主位下方设着两张紫檀木座椅,左侧空着,右侧的花木兰正端坐其上。她今日也换下了惯常的戎装,身着一袭东汉风格的杂裾垂髾盛装,上身穿月白色对襟襦衫,领口与袖口绣着缠枝莲纹,衣身细瘦贴合,小臂处的衣袖突然放宽,垂落时如蝶翼轻展。下身是石榴红的喇叭形长裙,裙摆裁成层层叠叠的三角形垂髾,缀着银线绣成的云纹,走动时飘带随动作轻扬,尽显轻盈婀娜。她头梳高髻,插着一支金步摇,流苏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将平日的英气化作几分温婉华贵。

高台之下,纪纲、刘伯温、管仲、于谦分左右站立。纪纲身着玄色官袍,腰间佩刀,眼神锐利;刘伯温与于谦身着青色儒衫,手持羽扇,气质儒雅;管仲则穿着藏蓝色常服,面带温和笑意,四人虽神态各异。四人虽神态各异,却都透着历经世事的干练与从容,无声地彰显着凉州文臣的底蕴。

此时,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杨再兴身披赤色甲,手持长枪,率先踏入大殿。玄甲上尚未完全洗净的血迹,在晨光下泛着暗沉的红,却丝毫不减他的英气。他单膝跪地,躬身行礼,声音铿锵有力:“末将杨再兴,护送甄家一行安全归来,请主公示下!”

陈宇坐在高台主位上,目光落在杨再兴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抬手道:“不必多礼。再兴一路辛苦,先至一旁休息,待议事结束,某再论功嘉奖与你!”

“末将无需嘉奖!” 杨再兴抬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只是这一路行来,多有波折:在冀州境内遭遇袁绍逃兵三次,虽都击溃,却也折损了些弟兄;行至长安境内时,又遭西凉军张济部伏击,虽末将侥幸斩杀张济,可麾下岳家军兄弟亦死伤数百;还有刚到冀州边境时,镇抚司派去接应的三十多暗卫密探,为护甄家周全,全部战死,无一人后退!尤其是上甲七,哪怕断臂重伤,仍持刀立于阵前,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说到此处,杨再兴的声音微微发颤,他再次叩首,语气带着恳求:“末将斗胆恳请主公,将这些战死的岳家军将士与镇抚司暗卫的名讳记下,末将已把他们的尸骨带回凉州,葬入故土!”

陈宇闻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眼中满是痛惜。他沉默片刻,声音带着几分沉重:“这些事某已知晓。再兴放心,所有为凉州战死的将士,某都会为他们立碑刻字,将他们的名讳载入《凉州英烈传》,让后世子孙铭记;他们的家人,凉州也会妥善安置,免除赋税徭役,确保老有所养、幼有所教。”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杨再兴身上,语气缓和了几分:“至于你,斩杀张济,挫败西凉军,为我凉州再次扬威,此乃大功一件,嘉奖必不可少。你且先退下休息,嘉奖之事,某已有安排。”

“多谢主公!” 杨再兴深深叩首,起身后果断转身,提着长枪退到殿侧,身姿挺拔如松,持枪而立。

直到此时,甄逸才带着甄宓,小心翼翼地走进大殿。甄逸虽久居世家,却也被殿内的肃穆氛围震慑,腰弯得极低,几乎要贴到地面;甄宓跟在父亲身后,素色裙摆轻扫过地面,动作轻柔却不失从容。两人同时躬身行礼,甄逸声音带着几分恭敬:“河北世家甄逸,携小女甄宓,参见靖安侯!” 甄宓也轻声附和:“民女甄宓,见过靖安侯。”

“两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必多礼。” 陈宇抬手示意,目光不自觉地朝甄宓看去。

而就在此时,甄宓也缓缓抬起头,望向高台之上的陈宇。

四目相对的瞬间,大殿内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

陈宇只觉得呼吸一滞,脑中瞬间闪过曹植《洛神赋》里的句子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眼前的甄宓,虽身着素衣,却难掩其绝世容光: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眼睫轻颤时,仿佛有星光落在眼底;鼻梁秀挺,唇色如樱,哪怕未施粉黛,也透着几分清丽脱俗。更难得的是她的气质,既有世家女子的温婉,又有历经战乱后的从容,那份安静却坚韧的模样,比历史记载中 “搅动曹魏后宫” 的洛神,多了几分令人心动的真实。

他终于明白,为何曹家三代会为她神魂颠倒,为何曹植会为她写下流传千古的《洛神赋》。这般容貌与气质,哪怕在美女如云的三国,也足以称得上 “倾国倾城”。甄宓与陈宇对视片刻,便微微垂下眼眸,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她从未见过这般有气度的男子,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姿挺拔,眼中的沉稳与锐利并存,既有着王侯的威严,又有着令人安心的温和,让她原本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高台之上的花木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却没有半分妒意,反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位甄宓,果然如夫君所说,是位难得的女子。

殿侧的刘伯温与管仲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主公对甄宓的印象,还算不错。

陈宇很快从对视的怔忡中回过神,轻咳一声,沉稳的嗓音打破了大殿内的寂静:“甄家主,甄姑娘,一路从冀州奔凉州,穿峡谷、避追兵,辛苦了。某先谢二位对凉州的信任,只是有件事某必须坦诚,先前邀你们来凉州避祸,并非某的本意,这里面藏着一场不小的误会。”。”

他目光扫过甄逸鬓角的风霜,补充道:“不过某已让管仲先生在襄武城西备好了宅院,带暖阁与院落,足够甄家三十余口安居。至于上甲七在冀州提过的联姻,此话不得作数,我已有夫人,便是我身旁的花木兰,我已承诺夫人她始终是某唯一的妻,定当不会再娶,至于甄家未来,甄家子弟若愿入仕某会在凉州为他们安排合适职务,如不愿意,甄家也可以在襄武城安居,有某在便不会让甄家遭受一点委屈。“

这话落地,大殿内霎时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声。陈宇身侧的花木兰猛地抬眼,英气的眉梢微挑,眼中满满得感动,前几日陈宇便说过自己始终是她唯一的妻,当时以为陈宇只是为了安抚自己说的话,没想到见到甄宓这绝美容颜和气质后,陈宇居然还在这大殿中当着凉州三位顶尖谋士和甄家面前,如此直白地宣告承诺,指尖下意识地轻轻触了触陈宇的袖口,暖流顺着相触的衣料蔓延开来。

而下方的甄逸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发白。他心中翻涌着不甘与困惑:若不是为了联姻,甄家何必抛家舍业,冒着性命危险从冀州赶来凉州?这一路的颠沛流离,难道都成了无用功?

甄宓站在父亲身侧,一身素色衣裙沾着旅途尘灰,却难掩世家女子的端庄。她那双曾在冀州被赞 “秋水含星” 的眼眸紧盯着陈宇,听闻 “唯一的妻” 时,长睫轻轻一颤,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住了袖口,此刻心头竟泛起细碎的失落,却终究维持着礼数,未曾多言。

甄逸定了定神,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问道:“不知靖安侯其中有什么误会?还请明示。”

陈宇看向他,语气缓和了几分便把于谦,刘伯温,管仲三人瞒着自己私自把甄家接到凉州来的事情告知,说完他紧接着道:“不过先前承诺甄小姐的待遇不会变,在凉州能享受主母一般的供给,除了不能参与凉州政事,其他需求都可满足。甄家的安危,还有在凉州的地位,某都能给你们保证,定然不会让甄家在凉州的地位,比在冀州时差!”

甄逸听完陈宇的解释大致也明白过来,这一切居然源于凉州的文臣想要制衡凉州权力,才选择了甄家,可心中依旧不甘,他清楚 “待遇” 与 “权力” 终究是两回事,士族在乱世中立足,靠的从不是供给。但他也明白,甄家早已没了退路,如今能抵达凉州、保住全族性命,已是万幸。最终他长叹一声,躬身道:“靖安侯,如此,老夫便谢过了。”

于谦、刘伯温、管仲三人见状,连忙上前,对着甄逸躬身致歉:“甄家主,实在抱歉,先前是我们三人私自为主公做主,把你们请来了凉州,让你们受了奔波之苦。”

甄逸看着三人诚恳的模样,又想起一路所见的凉州景象,官道平整、百姓安居,远比兵荒马乱的冀州安稳。他再次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甄家在冀州,要么被曹操清算,要么遭袁绍的逃兵迫害,如今来了凉州,见此处这般盛况,靖安侯也给了甄家足够脸面,想必在凉州安居,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甄家主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 陈宇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我为甄家挑选的宅邸离靖安侯府不远,甄家主可先带族内子弟和甄小姐前去宅邸休息。若是有什么缺失,可直接来侯府寻某,某定会全力满足!”

甄逸点了点头,拉着甄宓一同拱手:“谢过靖安侯。那老夫便先带小女去看看宅邸,明日再来叨扰靖安侯。”

陈宇抬手示意:“请便。”

甄逸与甄宓走后,殿内仍裹着几分未散的局促。陈宇目光转向立在殿角的杨再兴,那武将甲胄上还沾着未拭去的征尘,却依旧身姿挺拔如松。

“再兴,你也一路辛苦了。” 陈宇的声音打破沉寂,带着几分温和,“此番你驰援冀州、护送甄家脱险,立下大功。某前段时间得了一匹宝马,乃是酒泉黄华所赠,此马极为难得,一身乌黑无半丝杂色,跑起来四蹄生风,竟是西凉大宛马与鲜卑拐子马杂交而来的良种。某已给它赐名‘墨云’,今日便赏赐与你。” 杨再兴闻言猛地抬头,铜铃眼闪过一丝亮色,随即又躬身抱拳,语气恳切却坚定:“主公厚爱,末将岂敢夺主公所爱?这等宝马应配主公,末将万万不敢受。” 他出身武将,最识良驹,可君臣之分在他心中重逾千斤,断不肯僭越。

陈宇摆了摆手,笑着解释:“无妨。我本就极少骑马,常年坐镇侯府处理政务,如此良驹跟着我,不过是每日待在马厩里吃草,岂不是暴殄天物?”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向杨再兴腰间的长枪,“岳家军明年开春就要对战鲜卑骑兵,你身为副帅,正需这般脚力。‘墨云’在你胯下,才能踏破敌阵、物尽其用。不必再推辞,收下吧。”

话音落,他又补充道:“你也先下去休息,解解乏。我与几位先生还有事要议。”

杨再兴望着陈宇诚恳的眼神,知晓主公是真心体恤,不再犹豫。他单膝跪地,抱拳于胸,声音洪亮如钟:“多谢主公赐马!末将定当骑着‘墨云’冲锋陷阵,绝不辱没此马威名,更不负主公重托!”

“恩,去吧。” 陈宇颔首示意。

杨再兴起身退下,殿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陈宇、花木兰与于谦、管仲、刘伯温五人。陈宇伸了伸懒腰,指尖轻叩案几,目光扫过三人紧绷的神色,打趣道:“甄家之事,你们心里是不是攒了一堆疑惑?”

于谦最先上前一步,拱手躬身,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主公,在下初见甄宓,便被此女容貌惊艳,且她出身冀州望族,知书达理,实乃良配。如此佳人,主公为何……” 话未说完,却已将疑惑道尽。

连花木兰都凑到陈宇身边,英气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柔和,轻声说道:“对啊,夫君。甄宓真的长得很漂亮呢,性子看着也温婉。妾身固然感动夫君方才在众人面前的承诺,可也想着,夫君常年操劳政务、领兵征战,身边多个人陪伴照料,也是好的。甄宓这般好,夫君为何不给她一个机会?”

陈宇看着花木兰真挚的眼神,又扫过三位谋士探究的目光,忍不住笑了笑,语气却愈发郑重:“甄宓确是容貌出众,称得上倾国倾城。可你们想过吗?甄宓就一定愿意嫁给某吗?”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沉,“她们父女远道而来,对某的为人、对凉州的规矩都还一无所知,从头到尾,你们谁问过甄宓自己的意见?” “再者,” 他握住花木兰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某早已言明,木兰是我唯一的妻。这话不是随口安抚,更不是场面话,既是承诺,便要守一辈子。” 说完,他挥了挥手,语气恢复如常:“好了,都别杵着了。伯温先生即刻返回天水城,盯紧贾诩与西凉军的动向;于谦先生回酒泉边境,督造陌刀营的军备,鲜卑那边容不得松懈。甄家之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不准再背着我谋划这类事情。” 于谦、管仲、刘伯温三人齐齐躬身,神色间的困惑散去,只剩恭谨:“我等遵命!”

走于谦三人,陈宇转头看向身侧的花木兰,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夫人,方才在大殿多有劳烦,你先回后院歇息吧,某还有些政务要去书房处理。”

花木兰虽有几分疑惑,却也未多问,只温顺点头:“夫君也别太操劳,记得用些点心。” 说罢,便转身沿着回廊离去,石榴红的裙摆扫过青石板,留下一抹轻快的残影。

待花木兰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陈宇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疲惫与凝重。他快步穿过前厅,沿着抄手游廊走向西侧书房,推开门的瞬间,便松垮地靠在门框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方才在大殿强撑的镇定,此刻终于卸了下来。书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案上摊着未批阅完的凉州各县粮册,可陈宇此刻却无心翻看。他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飘落的槐树叶,脑海中又响起方才大殿内那道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检测到三国本土关键人才‘甄宓’进入凉州核心区域,宿主需注意:系统铁律‘不可招募三国本土人才’生效,若甄宓为宿主或凉州效力,将触发未知惩罚。”

“关键人才…… 铁律……” 陈宇低声重复着,抬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满是无奈。他哪是不想给甄宓机会,哪是真的只念着对花木兰的承诺?不过是借承诺当挡箭牌罢了,系统这铁律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别说是纳甄宓为妾,就算是让她留在身边做点文书活,都可能触线。

刘伯温、于谦、管仲三人满心以为接来甄宓是 “为凉州筹谋”,却不知这举动简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陈宇走到案前,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案上的砚台,他总不能跟三人说 “系统不让我用甄宓”,这话要是说出口,怕是要被当成失心疯。

“安置…… 到底该怎么安置……” 陈宇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貂蝉的先例。当初自己把貂蝉放在清溪别院,系统判定貂蝉是 “囚禁”,后来吕布死了,貂蝉出了别院去找纪纲,自己也是反复叮嘱她不是为自己效力,也不是为凉州效力,为了她自己,才算没触发惩罚。可甄宓与貂蝉不同,貂蝉是吕布妻子,身份敏感,圈禁起来尚算有说辞;甄宓却是带着全族来投的冀州望族,若是也圈禁起来,不仅会寒了士族的心,更会落人口实,说他靖安侯苛待贤良。

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泛黄的《冀州士族名录》,指尖落在 “甄氏” 二字上,眼前又浮现出甄宓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哪怕身着素衣,也难掩风华。陈宇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心中泛起几分复杂:按历史轨迹,甄宓该是曹丕的妻子,可曹丕后来竟为了郭照逼死她,这般美人落得那般下场,实在可惜。如今他虽打乱了历史,让甄宓来了凉州,却不知该如何圆这个 “轨迹偏离” 的局。

“罢了,先稳住再说。” 陈宇合上书,重新坐回案前,提起笔却迟迟未落下。眼下只能先按之前说的,给甄家足够的待遇与体面,让他们在襄武城安居,绝不能让甄宓沾染上任何 “为凉州效力” 的痕迹。至于后续……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这尊 “烫手山芋” 能安分些,别再闹出什么需要他亲自处理的岔子。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烛火将陈宇的身影拉得很长,映在满是文书的案上,透着几分无人知晓的两难与沉重。

而靖安侯府不远处的那座宅院,刚安置好的甄家上下因为连日奔波已歇下大半,唯有书房还亮着烛火。甄逸坐在梨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臂上的雕花,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愁容。他望着窗外陌生的庭院,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怅然:“没想到我甄家千里迢迢从冀州赶来,竟只是因为凉州文臣的无心之举,说起来,倒像是场笑话。”

甄宓坐在对面的小凳上,刚换下的素色襦裙衬得她愈发温婉。她手中捧着一杯微凉的茶水,听闻甄逸的话,指尖轻轻碰了碰杯沿,轻声问道:“父亲还在为女儿没能服侍靖安侯而烦恼?”

“有一部分是。” 甄逸叹了口气,语气复杂,“但大部分也释然了,毕竟能在凉州保住全族性命,已是万幸。只是心里难免不甘,我们甄家在河北也是赫赫门阀,先祖曾辅佐过汉武帝,如今到了凉州,却更像是寄人篱下,连一点实权都摸不到。”

甄宓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茶影,眼神闪过一丝暗淡,却很快恢复平静:“女儿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是靖安侯与木兰夫人那般恩爱,大殿上他当众承诺‘唯此一妻’,女儿岂能做那插足别人感情的事?而且靖安侯也未失言,给了甄家安居的宅院,也承诺子弟可入仕,虽无实权,却也安稳。”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父亲,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父亲一路也看到了,凉州的官道平整,百姓安居,连秋收后的田地都翻耕得整齐,这般治理能力,远胜冀州。或许假以时日,甄家子弟凭自己的本事,也能在凉州闯出一片天地,未必需要靠联姻。”

甄逸看着女儿沉静的模样,心中的郁结散了些。他沉默片刻,话锋一转,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女儿说得对。不过为父倒想问问你,今日在大殿见了靖安侯,你对他初感如何?”

甄宓闻言,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连忙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夜风拂过:“今日不过是匆匆一瞥,没什么太深的感觉。只是觉得靖安侯年轻有为,明明才二十有余,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而且他对木兰夫人的承诺,坦荡又坚定,让女儿心生羡慕。”

“羡慕便好。” 甄逸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身体微微前倾,“靖安侯今年不过二十有余,便一统凉州,麾下那么多无双猛将都对他俯首帖耳,文臣也皆以他马首是瞻,更难得的是,他还生得一表人才。虽已有夫人,可世家子弟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女儿,我觉得你往后可以多与他接触接触,不必刻意,就当是寻常走动。当然,这一切都看你的自愿,为父绝不强求。”

甄宓闻言,心跳微微加快,指尖攥紧了裙摆,却只是轻声说道:“女儿明白了。父亲,夜色不早了,女儿有些乏了,先回房歇息了。”

说罢,她起身躬身行礼,转身走出书房。廊下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份藏在眼底的细微悸动,很快便被夜色掩盖。

甄逸看着女儿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抬手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他知道,甄家在凉州的路才刚刚开始,至于能不能抓住机会,还要看女儿的心意,更要看那位深不可测的靖安侯,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第二天刚蒙蒙亮,凉州襄武城的街道上还只有零星的晨雾,靖安侯府不远处的甄家宅邸里,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 门环撞击木门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宅内,因连日奔波而沉睡的甄家众人还未苏醒,唯有负责守夜的甄氏子弟揉着惺忪的睡眼,拖沓着鞋履去开门。他一边走一边嘀咕:“这大清早的,谁啊?”

待拉开门栓,看清门外的人时,那子弟瞬间清醒,连忙挺直了腰板,只见花木兰身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外罩淡粉披风,没有了往日戎装的英气,多了几分世家主母的温婉。她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厮与女仆,小厮们手里提着食盒、布包,女仆则捧着崭新的被褥、茶具,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一看便知是有备而来。

“小的…… 小的见过木兰夫人!” 甄氏子弟连忙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紧张,“夫人怎么一大早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说着便侧身让开道路,将花木兰一行人迎进院内。

花木兰笑着点头:“不必多礼,我就是来看看甄家安置得如何,顺带送些东西。” 她一边走,一边目光扫过院内,昨夜刚搬进来,庭院里还堆着些未整理的行李,墙角的杂草也没来得及清理,显然是还没安顿妥当。

那甄氏子弟哪敢让夫人站在院里,一边引着花木兰往大厅走,一边急声道:“夫人您先在大厅稍等,小的这就去叫醒家主!” 说罢,便拔腿往甄逸的卧房跑去,连鞋履跑歪了都顾不上整理。

甄逸正睡得沉,梦里还在琢磨着甄家在凉州的出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谁啊?大清早的!” 他不耐烦地喊道。

“家主!家主!是我!” 门外传来甄氏子弟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木兰夫人来了!就在大厅等着呢!”

“什么?木兰夫人?” 甄逸猛地从床上坐起,睡意瞬间全无。他顾不上揉眼睛,连忙抓过一旁的衣袍往身上套,手指都在发抖,花木兰是陈宇的夫人,她亲自到访,既是体面,也是重视,绝不能怠慢。

“快!快把族里的长辈、子弟都叫醒!让他们赶紧整理着装,去大厅拜见夫人!” 甄逸一边系腰带,一边对着门外喊道,“对了,把宓儿也叫起来,让她换身整齐的衣服!”

一时间,甄家宅邸里热闹起来,此起彼伏的穿衣声、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族老们揉着腰杆匆忙起身,年轻子弟们则慌乱地找着自己的冠帽,连平日里最沉稳的甄宓,也在丫鬟的协助下,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襦裙,梳理好发髻,快步往大厅走去。

而此时的大厅里,花木兰见甄家人还没来,也不着急。她看着厅内摆放凌乱的桌椅,笑着对身后的小厮女仆道:“别站着了,你们先动手收拾收拾,把行李搬到偏房,被褥给各屋铺上,食盒里的点心、粥品拿去厨房热着,再把院子里的杂草除了,家具擦干净。”

“是,夫人!” 众人齐声应下,立刻分头行动。小厮们搬行李、除杂草,动作麻利;女仆们铺被褥、擦桌椅,细致周到。原本杂乱的大厅,很快便有了几分整洁的模样,连空气里都渐渐飘起了食盒里点心的香气。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甄逸才带着甄宓与甄家的族老、子弟们匆匆赶来。只见甄逸身着藏青色的锦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甄宓跟在他身侧,淡紫色襦裙衬得她愈发清丽;族老们也都穿着最体面的衣服,一个个面带恭敬,快步走进大厅。 “老夫…… 老夫见过木兰夫人!不知夫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夫人恕罪!” 甄逸带头躬身行礼,身后的甄家众人也跟着齐齐跪下,场面十分郑重。

花木兰连忙起身,走上前扶起甄逸,笑着道:“甄家主不必多礼,我就是来看看,没有提前通报,倒是打扰你们休息了。” 她目光扫过众人,见他们都面带局促,又补充道,“都快起来吧,坐下来说话。”

甄逸等人谢过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坐下。甄宓坐在父亲身旁,目光落在花木兰身上,眼前的女子,既有世家主母的端庄,又有武将的飒爽,难怪陈宇会对她如此珍视。

花木兰看着众人拘谨的模样,拿起桌上刚摆好的茶杯,倒了一杯递给甄逸:“这是侯府里的祁门红茶,你们刚到凉州,喝些热茶暖暖身子。我还让厨房做了些凉州的点心,等会儿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前几日忘记提醒夫君给你们准备下人,这不是我这一大早就带了些人过来,以后这些人就是甄家的家仆,银钱全部由侯府出,当然你们要是用着不顺心也可以随时替换。”

甄逸捧着温热的茶杯,他连忙起身道谢:“夫人想得这般周到,老夫实在感激不尽。昨日刚到便蒙侯府安置,今日又劳烦夫人亲自跑一趟,还带了这么多东西,真是让我们甄家受之有愧。”

“甄家主说的哪里话。” 花木兰摆了摆手,顺势在主位旁坐下,“夫君既说了要照拂甄家,我这个做夫人的,自然该多上心。对了,昨夜住得还习惯吗?要是缺什么,尽管跟我说。”

话音刚落,负责铺床的女仆便端着一碟热气腾腾的杏仁酥走进来,轻声道:“夫人,点心热好了。” 花木兰示意她把点心放在桌中央,笑着对甄家众人道:“都尝尝吧,这杏仁是西域来的,比中原的更香甜些。”

甄家的年轻子弟们看着精致的点心,咽了咽口水,却不敢先动手。倒是一位头发花白的族老,在甄逸的眼神示意下,拿起一块杏仁酥尝了尝,随即眼睛一亮,笑道:“这点心确实不错,香甜不腻,比我们冀州的点心更有风味。夫人费心了。” 花木兰见气氛渐渐缓和,便转头看向坐在甄逸身旁的甄宓,目光落在她淡紫色的襦裙上,笑着道:“甄姑娘这身衣服真好看,衬得姑娘愈发清丽了。昨日在大殿见姑娘时,姑娘身着素衣,便觉得姑娘气质出众,今日换上这颜色,更是亮眼。”

甄宓没想到花木兰会突然提起自己,脸颊微微泛红,连忙起身躬身道:“多谢夫人夸赞,只是寻常衣物,当不得夫人这般说。”

“姑娘太谦虚了。” 花木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指尖触到甄宓微凉的手,便笑着道:“凉州比冀州冷些,姑娘要是觉得冷,我那还有几件狐裘,回头让丫鬟给你送来。对了,姑娘平日里在家,可有什么喜好?是喜欢看书,还是喜欢做些针线活?”

甄宓没想到花木兰会如此亲和,原本的拘谨渐渐散去,轻声道:“回夫人,民女平日里喜欢读些诗词,偶尔也会做些针线。”

“哦?那可真是巧了。” 花木兰眼睛一亮,“我虽常年穿戎装,却也喜欢读些诗词,尤其是《诗经》里的句子。往后若是得空,姑娘可常去侯府坐坐,我们一起聊聊诗词,也让我多学学姑娘的文雅。”

甄宓闻言,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连忙点头:“能与夫人论诗,是民女的荣幸。” 一旁的甄逸看着两人相谈甚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原本还担心甄家在凉州会被排挤,如今见花木兰这般亲和,不仅没有因为 “联姻未成” 而怠慢,反而处处照拂,便知陈宇是真的想让甄家在凉州安稳下来。

他放下茶杯,对着花木兰躬身道:“夫人如此待我甄家,老夫无以为报。日后若是侯府有需,我甄家子弟定当尽绵薄之力,绝无二话。”

花木兰笑着扶起他:“甄家主言重了。凉州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是甄家子弟愿意入仕,夫君定会根据他们的才干安排合适的职位。就算不愿入仕,安心在襄武城经营产业,也是好的。”

说话间,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大厅,落在众人身上,暖洋洋的。甄家众人脸上的拘谨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轻松的笑意,而花木兰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暗自松了口气,夫君昨晚交代盯着点甄家,才有了自己今天一早带这么多小厮丫鬟前来,这些人除了日常服侍甄家,也是侯府的眼线,有了这些人在甄家一有异动侯府便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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