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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悄然降临,寿春城外的联军大营渐渐被黑暗笼罩,唯有营寨内的篝火跳动着,映出零星的人影。刘备的斥候们借着夜色掩护,分成两队,悄无声息地朝着曹操大营与陈宇大营的方向摸去...

曹操大营。营区内一片寂静,值夜的士兵靠在栅栏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手中的长枪斜斜地靠在一旁,枪尖沾着尘土;巡逻的士兵则无精打采地走着,脚步拖沓,时不时还能听到他们的抱怨声:“都一整天没吃过像样的食物了,再这么饿下去,别说攻城,连走路都要晃了……”“不知道丞相怎么想的,明明没粮了还不撤军,难不成要让咱们饿死在这?” 斥候们躲在暗处观察许久,见曹军士兵个个面带饥色,全无往日的精锐模样,心中便有了判断,悄悄退去,准备向刘备复命。

可另一队前往陈宇大营的斥候,却遭遇了截然不同的情况。他们刚靠近凉州军大营百丈之内,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陈宇麾下的精锐铁骑早已察觉异动,几名骑兵手持长枪,朝着斥候的方向疾驰而来,口中厉声喝道:“何人在此窥探?再不退去,休怪我们不客气!” 斥候们连大营的具体情况都没看清,便被铁骑的气势震慑,生怕再耽搁片刻就会被当场射杀,只能慌忙转身,连滚带爬地退走。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凉州铁骑,大多是陈宇通过系统召唤而来的精锐,还有小部分是从黑风山时期就跟随陈宇的青壮。从黑风山到一统凉州,这支队伍经历了无数场恶战,早已磨合得如同一体;而系统召唤的兵种,更是有着远超三国本土士兵的素养与忠诚,本土士兵参军或许是为了军饷、为了建功立业,可系统兵种的唯一目标,便是为陈宇征战,为陈宇建功立业。也正因如此,凉州铁骑才能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与强悍战力,连一丝窥探的机会都不留给敌人。

而曹操大营内的 “颓势”,不过是曹操刻意安排的假象。早在下午,他便从陈宇那里隐秘的拉来了足够全军食用的粮草,只是下令所有将士待在营帐内用餐,不得外出喧哗;同时,他还将 “明日全力攻城,寿春城内有吃不完的粮草与建功立业的机会” 的消息,传达到了每一名将士耳中。士兵们听闻后,个个卯足了劲,甚至有人主动请战,想要连夜进攻寿春,最后还是在各队队长的安抚下,才按捺住急切的心情,乖乖养精蓄锐,等待次日的大战。

深夜,刘备的中军大帐内,烛火依旧亮着。两名斥候分别汇报了探查结果,刘备听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曹操大军这副模样,看来是没从陈宇那里借到粮;陈宇那边探查不到也无妨,只要确定曹操断粮,咱们的计划就能继续。” 他转头对着麾下众将说道:“今日大家都早些休息,这些日子也都辛苦了。明日不用起得太早,曹操大军已然断粮,肯定不会再攻城;咱们也饿一天,都在营帐内歇息,等咱们的粮草一到,再做打算。”

众将领命散去,各自返回营帐休息。徐州军的大营很快便安静下来,只剩下篝火燃烧的 “噼啪” 声,与远处寿春城内偶尔传来的梆子声,交织在夜色中。 次日天刚蒙蒙亮,寿春城外的薄雾还未散尽,徐州军的大营却像被按下了 “暂停键”,一片死寂。与曹军大营震天的号角声、凉州军甲胄碰撞的铿锵声不同,这里的帐篷大多紧闭着,帆布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连巡逻的士兵都寥寥无几 —— 只有三个伙夫慢悠悠地挑着水桶,桶沿晃出的水珠滴在石板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灶台上的柴火堆得老高,却没见火苗升起,伙夫们蹲在一旁抽着旱烟,脸上满是懈怠,显然也没心思早起生火。

这一切,都源于刘备昨夜的军令。能有机会好好休息,士兵们自然不会错过,帐篷里此起彼伏的鼾声中,还夹杂着模糊的梦话:“馒头…… 再给我一个……”“肉粥…… 别抢我的……”;几个负责警戒的哨兵靠在帐篷柱子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手中的长枪斜斜地靠在一旁,枪尖沾着的尘土都没来得及擦,完全没了往日的警惕。

中军大帐内,刘备也还赖在铺着锦缎的床榻上。锦被堆在腰间,露出的内衬绣着精致的云纹,他翻了个身,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昨夜他特意让亲兵在营区巡回喊话:“明日粮草必到,今日好好休息!后日破城后,人人有肉吃、有酒喝!” 士兵们的欢呼声隔着帐篷传进来,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得意。

在他看来,曹操的曹军今日定是饿到连拿起兵器的力气都没有,就算强迫士兵冲锋,也只是白白消耗兵力;而自己的徐州军养精蓄锐,等明日 “准时” 把截来的粮草送到曹营,既能赚足 “雪中送炭” 的名声,又能借着曹军的力气攻破寿春,最后坐收渔利 —— 这算盘,打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嗯…… 再睡半个时辰,等太阳升高了,再召集诸将商议攻城细节……” 刘备喃喃自语,眼皮越来越重,刚要再次坠入梦乡,却突然被一阵震天撼地的喊杀声惊醒!

“杀啊 ——!破城!破城!”

喊杀声如同惊雷般炸响,穿透帐篷直往耳朵里钻,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 那马蹄声沉重而整齐,像是无数块巨石砸在地面上,震得帐篷帆布微微晃动,连床榻的木腿都在轻微颤抖,案上的陶碗 “哐当哐当” 地跳个不停。

刘备猛地睁开眼睛,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翻身坐起,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冲出帐外,脚掌踩在冰凉的石板路上,也顾不上疼,对着守在帐外的亲兵嘶吼:“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喊杀声?!速去查!快!”

亲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懵了,手忙脚乱地应道:“是!是!属下这就去查!” 说罢,拔腿就朝着营外跑去,腰间铠甲的系带松了一半,随着跑动甩来甩去,也顾不上系紧。

刘备站在帐外,脸色惨白地望向喊杀声传来的方向 —— 那是寿春东门的方向!晨雾中隐约能看到黑色的 “曹” 字旗在晃动,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曹操的曹军不是已经无粮了吗?怎么还能发起如此猛烈的进攻?那马蹄声…… 厚重、整齐,不像是曹军骑兵的动静,倒像是…… 凉州军的铁骑?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侦查的斥候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膝盖在地上磨出了血痕,他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主公!不好了!是曹军和凉州军!曹军士兵不知为何士气大振,正拿着云梯拼命攻打东门;凉州军的三万铁骑也全出动了 —— 项羽带五千重甲骑正配合着曹军攻城,霍去病率两万轻骑迂回到了寿春南门,本是想牵制南门的袁术守军,可咱们的大营离南门太近,轻骑冲锋的动静太大,南门的袁术守军慌了神,朝着咱们大营放箭!霍去病的人以为是咱们在故意阻挠,双方已经有了小规模冲突!”

“什么?!” 刘备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若不是身后的亲兵扶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曹军怎么会有士气?霍去病明明是去打袁术的,怎么会和咱们起冲突?他们…… 他们的粮草不是也该不够了吗?!” 他完全想不通,自己的计划明明是 “等曹军饿垮,再送粮博名”,怎么一夜之间,局势就乱成了这样 —— 盟军没先打袁术,反倒因为一场误会,和凉州军起了摩擦。

“主公!南门的袁术守军还在朝着咱们大营射箭,箭雨都落到营门口了!霍去病的轻骑已经退到了营外三里处,但咱们的守军被箭伤了十几个,弟兄们都以为凉州军是来打咱们的,已经有人拿起兵器要冲出去反击了!” 又一名斥候跑来禀报,声音急促得发颤,说话时还忍不住回头看向南门方向。

刘备这才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再追究 “曹军为何有士气”,对着帐外大喊:“快!传我命令!先让南门守军停手!谁也不许再和凉州军冲突!让关羽带五百人去营外和霍去病交涉,就说这是误会,咱们是盟军,目标都是袁术!再让张飞、吕布带本部人马去南门支援,重点打寿春的守军,别跟凉州军起争执!若真把凉州军惹急了,咱们可就麻烦了!”

“遵令!” 亲兵们连忙四散跑去传令,大营内顿时乱作一团 —— 沉睡的士兵被强行叫醒,有的揉着眼睛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同伴推搡着拿起兵器;有的刚套上铠甲,甲片还没系紧就往外冲,甲胄碰撞的 “叮当” 声、将领的呼喊声、士兵的抱怨声混在一起,整个营区乱得像一锅粥。

关羽急匆匆走进帐内披甲,手指因急切而微微颤抖。他一边系着铠甲的束带,一边对身后的亲兵叮嘱:“见到霍去病后,务必客气交涉,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 南门的箭雨是袁术守军所为,与咱们无关,千万别再激化矛盾。眼下盟军不能内讧,否则只会让袁术得利,咱们讨逆的名声也会受损。” 说罢,他抓起悬在帐杆上的青龙偃月刀,翻身上马,刀鞘在马腹上轻轻碰撞,朝着营外疾驰而去。 张飞则提着丈八蛇矛,大步流星地走向南门,粗声粗气的咒骂声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袁术的杂碎敢射老子的人?看老子不把你们的箭楼拆了,把你们一个个挑成肉串!” 他身后的士兵也跟着义愤填膺,纷纷呐喊着 “杀贼”,朝着南门方向进发 ——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脚步虚浮,显然还是没吃饱饭。

而此时的寿春东门,早已成了一片血肉横飞的战场。曹军士兵像发了疯一般朝着城头冲锋,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爬上云梯,有的士兵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依旧咬着牙往上爬,手中的刀枪沾满鲜血,眼中燃烧着 “破城就能吃饱饭” 的执念。城头上的袁术守军本就因连日被围而人心惶惶,面对这般不要命的进攻,很快就没了抵抗的勇气,有的扔下兵器朝着城内逃窜,有的甚至直接翻过城头投降。 “轰隆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战场,典韦率领的重甲士兵顶着漫天箭雨,终于用攻城锤撞开了寿春东门!厚重的木门轰然倒塌,扬起的木屑中还夹杂着断裂的箭杆。可重甲士兵们并未立刻冲入,反而迅速移开攻城锤,朝着两侧散开 —— 他们身后,项羽率领的五千重甲骑已列好冲锋阵型,玄色的甲胄在晨光下连成一片,如同一条蛰伏的巨龙,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喷涌而出。

“冲!” 项羽勒马扬枪,霸王枪直指城门内侧,声如惊雷。话音未落,五千重甲骑如离弦之箭般冲进东门,战马身披的玄铁重甲泛着冷光,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深深的蹄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枪尖划破空气,泛着慑人的寒光,所到之处,袁术军士兵纷纷倒地,要么被长枪刺穿胸膛,要么被马蹄踏碎骨骼,竟无一人能挡得住重甲骑的冲锋。

项羽一马当先,霸王枪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迎面而来的三名袁术将领还未看清招式,便被枪尖挑飞,鲜血溅在他的重甲上,与玄色甲片融为一体,更添几分狰狞威慑。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便率领重甲骑杀穿了东门防线,朝着袁军集结的内城方向冲杀而去,沿途的袁术军士兵见状,要么四散奔逃,要么跪地投降,再无半分抵抗之力。

此时的陈宇正和曹操站在东门不远处的临时高台上,身后跟着郭嘉、荀彧、花木兰,薛仁贵与刘伯温,几名亲兵手持盾牌,警惕地守在高台两侧。高台由木板与夯土搭建而成,上面铺着厚实的毛毡,踩上去稳当无声。陈宇手扶着木栏杆,目光平静地看着凉州铁骑与曹军合力清扫残敌,晨雾渐渐散去,金色的阳光洒在战场上,映得满地的鲜血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硝烟味,比往日更显浓重。

“仲家皇帝的江山,终究还是守不住啊。” 曹操轻声感慨,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又有几分掌控全局的得意。他看着项羽的重甲骑在城内纵横驰骋,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凉州铁骑的战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强悍,若陈宇日后真要与自己为敌,这支队伍定会是心腹大患。

陈宇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点头。他知道,寿春的攻破,不仅意味着袁术势力的覆灭,更会让中原格局发生新的变化,曹操会借着讨袁之功进一步巩固权势,刘备的算计落空后不知会有何举动,而自己的凉州军,也终于在中原诸侯面前真正立住了脚跟。

日上三竿,随着东门被彻底掌控,袁术军的防线全面崩溃,兵败如山倒。项羽的重甲骑与典韦的重甲步兵在内城纵横捭阖,所到之处,袁军要么投降,要么被剿灭,很快便杀到了寿春宫宫外。可宫门前早已空无一人,术早已趁着东门被破的混乱,带着不到百名亲信从西门逃遁。不过经此一战,袁术的三十万大军已折损殆尽,只剩下不到三万人的残兵败将,要么被联军俘虏,要么溃散逃亡;而袁术自己,也在逃遁途中被乱军砍中左臂,虽侥幸逃脱,却也伤势惨重,加上连日奔逃、心神俱疲,此刻已是命在旦夕,即便如此,他依旧死死抱着那枚传国玉玺,不肯放手。

曹操见大事已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褶皱的朝服,拂去衣摆上的尘土,走到陈宇身边,笑着拱手:“宇,今日若不是你出的‘破釜沉舟’之计,若不是凉州铁骑奋勇相助,咱们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攻破寿春,甚至可能因粮草耗尽而撤军。这份功劳,某定会奏请陛下,为你与凉州军好好封赏!走,咱们一同去寿春宫大殿,看看这‘仲家皇帝’的宫殿,究竟是什么模样。”

陈宇点头应道:“固所愿也。”

两人并肩走下高台,朝着寿春宫的方向走去。沿途的袁军俘虏已被曹军士兵看管起来,他们低垂着头,脸上满是绝望;宫殿外围的侍卫早已逃散,只剩下满地的兵器与残破的旗帜。昔日象征 “仲家皇帝” 威严的鎏金大殿,此刻已变成一片废墟,殿门倒塌在地上,门板上还插着几支羽箭,箭羽在风中东倒西歪,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战事的惨烈;殿内的金砖地面沾满鲜血与灰尘,有的金砖甚至被马蹄踩裂,露出下面的夯土;原本悬挂在殿中横梁上的明黄色龙旗,此刻被撕成碎片,散落在地上,上面用金线绣的 “仲家” 二字早已被鲜血浸透,模糊不清;案上的玉盏、青铜香炉摔得粉碎,碎片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曹操走到殿中央的龙椅旁,伸手拂去椅背上的灰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 这把象征帝王权柄的椅子,袁术坐了不过数月,便落得如此下场。他轻笑道:“袁术空有袁家‘四世三公’的声望,却无半点治国之才,只知贪图享乐、急于称帝,落得这般结局,也是咎由自取。”

陈宇则站在殿中,目光扫过残破的大殿,心中暗自感慨,袁术占据九江、庐江等富庶之地,麾下也曾有过不少能臣武将,本可借着讨董的声望成就一番事业,却偏偏被权欲冲昏头脑,在天下未定之时贸然称帝,沦为众矢之的。他的称帝梦,终究还是破灭了,只留下这座残破的宫殿,与一段被后世耻笑的历史。

“主公,” 花木兰和薛仁贵走到陈宇身边,花木兰轻声说道,“士兵们已在宫中搜到十二座粮仓,里面的粮草果然充足,还有不少金银珠宝,是否需要清点登记?”

陈宇摇了摇头,看向曹操:“丞相,这些粮草与物资,本就是讨袁的战利品,理应由联军共同处置。曹军连日攻城损耗颇大,可先取六成用于补充军需;剩下的四成,可分一部分给徐州军,另一部分留给我凉州军即可。”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宇果然大度。便按你说的办!” 他心中清楚,陈宇这般做法,既是示好,也是在彰显凉州军的底气,他们并非贪图物资,战功,而是为了立威。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一名曹军斥候快步跑进大殿,单膝跪地:“启禀丞相、靖安侯!刘备大人率领徐州军已抵达宫门外,说是前来协助清点战利品,顺便祝贺丞相与靖安侯攻破寿春!”

曹操与陈宇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 —— 刘备这时候赶来,怕是不只是 “祝贺” 这么简单。陈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既然玄德公来了,那便请他进来吧,正好一同商议后续事宜。”

很快,刘备便带着关羽、张飞走进大殿,他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刚进门便拱手道:“孟德兄、靖安侯!恭喜二位攻破寿春,诛杀逆贼袁术!某来迟一步,还望二位莫怪!” 只是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在曹操与陈宇之间来回扫视 —— 他不明白为何昨日还萎靡不振的曹军,今日会突然士气大振,更不明白陈宇为何全程镇定自若,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他悄悄攥紧了腰间的玉带,指节泛白,心中暗自揣测,却又不敢直接发问,只盼着两人能主动给出答案。

可曹操和陈宇怎么会如他所愿。曹操看着刘备故作热情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语气却带着几分 “恳切”:“玄德乃汉室宗亲,身份尊贵,手下又有关羽、张飞、吕布这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实力不容小觑。如今袁术已败,天下仍处乱世,百姓流离失所,不如归顺我曹操。你我联手,以天子之名号令诸侯,平定战乱,必定能在这乱世中创下一番伟业,届时你我共享富贵,共扶汉室,岂不是美事一桩?”

这话一出,刘备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 他怎会不知曹操的心思?曹操明知他素有野心,从不愿屈居人下,这番 “劝降” 不过是故意恶心他,想让他在陈宇面前难堪,更想试探他的真实意图。

果不其然,刘备立刻躬身,语气带着几分牵强的歉意:“孟德兄美意,备心领了。只是我麾下将士的家眷都在徐州,他们久离故土,早已生了归心,如今我只想率军尽快返回徐州,安抚将士与家眷,实在不敢耽误曹公的大业。曹公兵强马壮,麾下谋士猛将如云,多在下一人不多,少在下一人也不嫌少,实在不敢与曹公共担‘伟业’。如今寿春已破,讨贼之事告一段落,备就先告辞了,日后若有需要,备定当率军来援。”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后退半步,脚边不小心碰到一块破碎的玉盏碎片,尖锐的瓷片划破鞋底,刺痛感传来,他却顾不上疼,显然是想尽快脱身,远离这让他不安的大殿。

陈宇站在一旁,看着刘备略显慌乱的模样,淡淡开口:“我早听闻,玄德公素有大志,一心想匡扶汉室,成就一番事业,不会甘居人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话看似平淡,却像一把精准的锤子,敲碎了刘备 “只想归乡” 的伪装,让他的脸色瞬间僵了僵,眼神也有些闪躲,不敢与陈宇对视。

曹操见刘备执意要走,眼中的 “恳切” 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厉。他本就对刘备的算计心存不满,如今寿春已破,更是没了顾忌,想到自己早已盘算的徐州之地,当下便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威胁:“玄德公要走,某自然不会拦着。只是你回去后,可得枕戈待发 —— 待某收拾完寿春的诸事,便会亲率大军,去徐州‘拜访’玄德公。陶谦当年杀我父亲,此仇不共戴天,某不可能不报!”

刘备闻言,脸色骤变,连忙上前一步,急声道:“曹孟德!陶谦早已归天,此事早已过去多年,何必再揪着不放?徐州百姓刚经历战乱,好不容易有了安稳日子,经不起再折腾了啊!” 他心中清楚,曹操拿 “杀父之仇” 当借口,实则是想吞并徐州,将他彻底赶出中原。可他如今兵力不如曹操,麾下虽有猛将,却缺乏粮草与援军,只能拿 “百姓” 当挡箭牌,试图唤醒曹操的 “恻隐之心”,化解眼前的危机。

“陶谦死了?” 曹操冷笑一声,伸手将案上那枚袁术遗留的传国玉玺重重一放,“咚” 的一声闷响,震得殿内的灰尘簌簌落下。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狠厉:“陶谦虽然死了,可他儿子还在徐州!某不仅要戮他儿子,还要掘了陶谦的坟,鞭尸泄愤,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徐州百姓?在某的杀父之仇面前,他们算得了什么!”

这番话狠厉十足,听得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连站在门口的亲兵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张飞本就性情急躁,听到曹操如此蛮横,当即怒吼一声,手中的丈八蛇矛猛地往地上一戳,“哐当” 一声,矛尖深深扎进金砖地面,他双目圆睁,对着曹操怒喝道:“曹贼!休得放肆!我家兄长仁厚,不忍百姓受苦,你却如此残暴,真当我徐州军无人不成!”

关羽也上前一步,丹凤眼圆睁,青龙偃月刀微微出鞘,露出一寸冷光,虽未说话,却已摆出随时应战的姿态。两人一左一右,将刘备护在身后,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陈宇身边一道平平无奇的身影突然上前一步,挡在陈宇身前 —— 正是薛仁贵!他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指张飞与关羽,大喝道:“放肆!此乃寿春宫大殿,岂容你们在此撒野?你们敢对我家主公与曹丞相亮兵刃,是活腻了不成!”

薛仁贵这一喝,曹营的将领们也立刻反应过来。曹仁、典韦等人迅速围了上来,将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团团围住,典韦手中的双铁戟泛着冷光,语气带着几分杀意:“某看你们是想造反!今日若不留下点东西,休想走出这大殿!”

陈宇心中一咯噔 —— 坏了!刘关张三人是后续 “三分天下” 的关键,若是在这里出了意外,他的 “四国鼎立” 任务便会彻底崩盘,后续的一统天下更是无从谈起!他连忙上前一步,对着薛仁贵喝道:“薛将军不可无礼!都是盟军,何必动刀动枪!” 说着,他又快步走到曹操身边,拉着他往一旁退了半步,压低声音说道:“丞相,眼下袁术虽败,却未被擒杀,仍有残余势力;若此时扣押刘备三兄弟,他麾下的赵云、吕布等人定会率军反扑,咱们刚破寿春,兵力分散,还要安抚城内百姓、清点战利品,反而会陷入被动。更何况,刘备是奉您的檄文来讨贼的,名义上是盟军,此时动他,天下人定会说您‘卸磨杀驴’,有损丞相声望,实在不值!”

曹操闻言,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深吸一口气,知道陈宇说得有理 —— 刘备虽可恨,却不能在此时动他,否则只会得不偿失。他瞪了刘备一眼,对着曹仁、典韦等人挥了挥手:“都退下!今日看在靖安侯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他们!” 曹仁、典韦等人虽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曹操的命令,缓缓收起兵器,退后两步,但依旧保持着警惕,目光死死盯着刘备三人。

刘备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陈宇拱手道:“多谢靖安侯解围!备感激不尽!如今事已了,备就不再打扰,这便率军返回徐州!” 说罢,他也不敢再多停留,带着关羽、张飞快步走出大殿,脚步急促,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看着刘备三人离去的背影,曹操冷哼一声:“今日暂且饶了他,日后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陈宇则轻轻点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 还好及时阻止,否则历史的轨迹,怕是要彻底偏得回不来了。可这口气刚松一半,他突然想起一事,眉头瞬间又拧了起来:刘备如今早已脱离了原有的历史轨迹,麾下不仅有关羽、张飞、赵云,还收服了原本不属于他的吕布、张辽、陈宫,连马超都提前臣服,这般阵容,早已远超原历史同期。若让他顺利返回徐州,定会第一时间加固城墙、招兵买马,凭借徐州的富庶与麾下猛将,足以与曹操抗衡;而曹操处理完寿春之事后,必然会亲率大军攻徐州,届时没了自己从中阻拦,刘备就算猛将如云,也未必挡得住曹操的虎狼之师,毕竟猛将再勇,也有力竭之时,曹操麾下的虎贲双雄、诸夏侯曹,加上郭嘉、荀彧等谋士,绝非易与之辈。

“不行,必须做点什么,把历史轨迹往回拉一拉!” 陈宇暗自下定决心,当下便开口道:“丞相,某突然想到一事 —— 若任由刘备逃回徐州,他肯定会立刻加固城墙、扩充兵力,届时再想拿下徐州,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曹操一愣,疑惑地看向陈宇:“宇,你刚刚还劝某放刘备回去,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他实在不解,陈宇前后态度为何变化如此之快。

陈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迅速收敛,语气笃定地说道:“丞相误会了。某方才说的是,丞相在此时动手不妥,刚破寿春便对盟军下手,有损声望;可某并未说,我凉州军也不方便出手啊!”

曹操眼中的疑惑更甚,追问道:“宇的意思是…… 你要率军追击刘备?” “正是!” 陈宇重重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让我率凉州铁骑追击刘备,绝不让他顺利返回徐州!只要能缠住他,等丞相休整完毕,再率军赶来,便可将其一举围剿!”

曹操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大喜之色,当即对着殿外喊道:“典韦!你率两万精兵,跟随靖安侯的铁骑一同前往追击刘备,若有机会,可直接斩杀此人!”

陈宇连忙摆手打断:“丞相不必麻烦子满将军!丞相大军连日攻城,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亟需休整;而我凉州铁骑擅长奔袭,战马脚力远胜普通骑兵,且今日并未全力参战,将士们体力充沛,定能比曹公的大军更快赶上刘备,无需再劳烦曹军将士。”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知道凉州铁骑的奔袭能力出众,却没想到陈宇竟如此有把握。随即,他脸上露出几分赞许,看着陈宇,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宇,你愿率军追击,某自然放心。只是刘备麾下有关羽、张飞、吕布等猛将,个个骁勇善战,你需多加小心,若事不可为,切勿勉强,保全自身兵力为重,切勿因小失大。”

“孟德公放心!” 陈宇笑着拱手,语气带着十足的自信,“我麾下有项羽、霍去病、薛仁贵、花木兰等将领,论骁勇,不输关羽、吕布;论奔袭,霍去病更是当世顶尖。再说,我此次追击,并非要与刘备死战,只需缠住他,不让他顺利逃回下邳,等孟德公的大军休整完毕赶来,再合力将其围剿,便可万无一失。” 曹操点了点头,不再犹豫,对着殿外喊道:“传我命令!典韦率五千精兵留守寿春,负责清理战场、安抚降兵,同时清点寿春城内的粮草、兵器;其余将士原地休整,三日后续命,再做进军徐州的打算!” 吩咐完,他转向陈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力度带着几分信任:“宇,追击刘备之事,便拜托你了!” “孟德公放心!某定不辱使命!” 陈宇拱手应下,转身快步走出大殿,对着身旁的花木兰说道:“木兰,速传我令!让项羽、霍去病集结两万轻骑,即刻准备追击刘备!留下重甲骑驻守寿春,照顾凉州军的伤员,同时协助典韦安抚降兵、清点物资!”

“遵令!” 花木兰躬身应下,青色的劲装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快步离去传达命令。

大殿内,曹操看着陈宇等人离去的背影,又望向殿外渐渐喧闹起来的营区,凉州军集结的号角声已隐约传来,马蹄声与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天子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身后的郭嘉轻摇折扇,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丞相,陈宇此人能力出众,麾下铁骑更是精锐无比,此次让他追击刘备,固然能解燃眉之急,可若他借此机会壮大势力,比如拿下徐州周边的城池,或是收服刘备的残部,日后恐成我军大患,难以制衡。” 郭嘉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 陈宇仅用三年便平定凉州,如今又手握重兵,若再借追击刘备之机扩张地盘,实力定会远超其他诸侯,届时再想控制,怕是难上加难。

曹操缓缓点头,目光落在案上的寿春地形图上,手指轻点着徐州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奉孝所言,某岂会不知?可眼下刘备才是心腹大患,他若逃回下邳,凭借坚城固守,再联合徐州的世家大族,局势只会更糟。陈宇虽有野心,却也懂分寸,此次让他追击,既能缠住刘备,也能借刘备之手消耗他的兵力,算是一举两得。更何况……”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我在徐州还留有后手,放心吧。”

郭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知道曹操素来深谋远虑,既然这么说,定然是早已安排妥当。他轻轻颔首:“丞相深谋远虑,属下不及。”

曹操走到殿门口,望着远处玄色的铁骑洪流已在城内集结,心中暗自思忖:“陈宇,你若识时务,便助某平定天下;若你敢有异心,某也绝不会容你。”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紫色的丞相朝服泛着光泽,却掩不住他眼中的枭雄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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